“难道我家小景景是女的?还是,你觉得我是女的?”曲瑞明冷哼一声,再也懒得理一边失魂落魄的家伙,抄起手机打给自己亲爱的伴侣,顺便查勤。
而这一头,顾永梵却沉浸在自己的震惊中,久久不能自拔。
岑逸喜欢他,他是很早就知道的。可是以前他都觉得两人只是很好的朋友,最多算个chuáng伴,甚至于他可以偶尔的无赖和任xing,岑逸也都会包容他,比如说同居这档子事。
可他没想过,自己居然也喜欢上了岑逸?
问题清楚后,顾永梵心头豁然开朗,全身心只剩下一个念头,便是快点找到岑逸接他回家。他可以跟他道歉,为以前的所做所为,他还可以任他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只要岑逸愿意搬回来,陪着他一天天的过日子。
不再是同居,因为喜欢而真正地在一起。突然之间,顾永梵原本还放在心尖上的木晓晨变得不重要了,因为他清醒意识到,岑逸已经占据了他的所有。
如果说,想起晓晨的时候还会有点痛和难过的话,那想起岑逸便是打心底冒着泡的快乐,而这种快乐是绵延不断不可抑制的。
这一日,从后辈口中得知岑逸终于在练舞室出现,顾永梵飞一样从片场赶了过去。
“小逸。”
他推开舞蹈室的房门,果不其然看见岑逸正蹲在角落处收拾衣物,这感觉就和以前自己还没红时一样,他练完舞一个人默默收拾东西,而自己就会算准时间推门而入,然后约他一起走。
岑逸抬头扫了顾永梵一眼,却没打算多加理会,不冷不热打了声招呼便又低头继续理自己的东西,完全将门口杵着的人当作空气。
顾永梵一腔热血顿时打消了一半,挠挠头又摸摸鼻子,局促间先转身关上门,然后轻步挪到岑逸身边,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与岑逸的视线保持平衡。
“你怎么请了半个月假?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其实我跟那个演员真的没什么,是周刊记者捏造的,他们已经申明道歉了,你有看杂志么?”
“有。”岑逸拉上包包的拉链,给了顾永梵一个回应。
“那你gān嘛不回家?”顾永梵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钥匙放到岑逸眼前,“你的钥匙你自己拿好,不要再随手乱扔了。”
“顾永梵,你是不是误会了?”岑逸站起身俯视着一脸迷茫的顾永梵,“这是你家的钥匙,不是我家的。我只是把它还给你。还有,你的事以后不用跟我解释太多,我真的没有兴趣知道。”
“你在说什么?要是你还在为我冤枉你的事生气?那我道歉还不行么?”顾永梵的脑子里怎么也理不顺当前的形势,只觉得岑逸还在生气,可至于原因,他反而迟钝得无法发觉。
“我没有什么话可以跟你说。”岑逸拎起包甩到背后,径直朝门外走去。
顾永梵看着岑逸与自己擦肩而过,而两人肩膀轻微的碰撞让他满腹张口yù说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小逸,其实我……”
话还没说完,岑逸的身影已经gān脆地消失在了门口,顾永梵呆呆看着空无一人的练舞房,又看了看落地镜中自己孤独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
出了走廊,即使戴着大墨镜,顾永梵依旧引人注目。
好在这里本就是他们上舞蹈课的地方,普通学生看到明星也早就见怪不怪,但毕竟顾永梵算是当下最走红的男艺人,还是会有些新进学生躲在一边小声议论。
“真的是顾永梵!听说他没出名前也在这里上舞蹈课的。”
“可他现在怎么到这来?”
“谁知道,不过听说他和我们这的一个前辈关系很好。”
“这个我有听说,就是那个请了半个月假的前辈啊,我们之前还有见过的那个,你记得么?”
“记得记得,就是那个笑起来特别温柔的前辈,可是,我听说他已经办了休学手续了。”
“我也听说了,据说是要移民去美国。”
“好可惜,凯伦老师最喜欢他了。”
“可惜什么呀,去美国更好,你看上次来接他的那个朋友,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前辈到了那边有朋友做靠山,再加上舞蹈底子又好,还怕没机会进军百老汇么?!”
“你们说谁要去美国?”
几个学生正议论得起劲,完全没看到硬生生cha进来的人影。
“啊……是……是岑逸前辈。”
顾永梵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难以置信,缓和过几秒后,他匆匆走出楼上了车,掏出手机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
“帮我查一下那个叫汪以翔的家伙到底住哪个饭店!”
第六章
当顾永梵拿到酒店房卡的时候,他不得不赞叹自己经纪人的办事效率。
上了电梯到了2510号房门口,一想到岑逸就在门的那一头,顾永梵便心cháo澎湃,心里模拟过不下百次该怎样对岑逸告白,却还是止不住紧张。顾永梵不仅笑话着自己,明明站在舞台上都不曾慌张的,对着岑逸倒跟个初恋的傻小子一样手足无措。
嘀一声,门开了。顾永梵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越过走廊,来到卧室。
他看到一地凌乱的衣裤,而洁白的大chuáng上,两个身影在彼此纠缠。他甚至听到某些碎碎的呻吟声,熟悉到让他心脏几乎要停止了跳动。顾永梵停下脚步,呆呆站在原地,直到chuáng上的两个人意识到有人闯入而停下。三个人就这么静悄悄僵持着。
顾永梵一手捏着房卡,另一手还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九十九朵,虽然他知道送男人玫瑰也许并不适宜,但他总觉得这样才能衬托自己的告白。
而现在,玫瑰的鲜红只不过成了刺目的存在。
“你怎么在这里?”先开口打破僵局的是岑逸,他的双眼落在那束玫瑰上,久久不能移开。
“我是来找你的。”顾永梵努力抑制自己胸口如火烧的愤怒,“我想来告诉你,我爱你。可是,现在似乎不用了。”
甩手扔下玫瑰,一地花瓣纷纷,星星点点布于地毯上。
“打扰到两位雅兴真是抱歉。”再也不愿多看岑逸一眼,而从头至尾,他更不愿去看汪以翔,就怕一个冲动扑上去揍他一拳。
可是,顾永梵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是他伤了岑逸在先,是他将岑逸拱手相让的,也是他说的,他们只是朋友。原本岑逸是那样爱他,他却从来不会珍惜。而现在,那个睡在自己身边的人,现在却和别人滚在双人chuáng上。
看着顾永梵仓皇离开的背影,一直沉默的汪以翔开了口,“不追?”
岑逸摇了摇头。
“不解释?”
“我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岑逸颓废的斜靠在chuáng头。
“他是来告白的。”汪以翔看着一地的玫瑰叹息。
“告白?”岑逸冷笑,“一个孩子若给人抢走了玩具会怎么做?于他,便是这个道理。”
“也许他是认真的。”
“他要真的是认真的,就会回来找我。如果他放弃,我何必还要留恋?我付出的还不够多,还是我被他伤的还不够多?”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汪以翔走下chuáng穿好衣服,回头看了眼还躺在原处的岑逸,“你看到那束玫瑰的时候,明明就很开心。”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
“小逸,我们认识那么多年,我自认很了解你。”
“那又如何?我已经决定去美国了。”
“如果你是开开心心地跟我去美国,我当然乐意。可是,我只担心逃避的做法对你的病有害无益。”
“是你说的,走远点散散心也许对我的病有好处,也是你说的,美国的治疗或许比X城要有效。现在怎么反过来说了?”
“我说那些的前提是顾永梵不爱你。如果他爱你,留在他身边对你更好些。”
“你倒是大方。”岑逸冷哼。
“我是为你好。”汪以翔坐在chuáng边,一双眼像要把人看透般盯着岑逸,“曾经我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彼此隐忍不愿捅破那层纸,最终伤害了你。
“现在我决定排除一切阻挠也要把你接去美国,但事实呢?这几日你从不肯让我真正抱你,你自己该比我更明白其中的原因。岑逸,你已经不爱我了。”
其实,这几日和汪以翔在一起时,他们只是彼此用手解决,却从未真正让对方进入他的身体。正如同汪以翔说的,岑逸的心结里还死死扎着一个顾永梵,所以他根本无法接受其他人。
“到底要不要跟我去美国,你再好好想想。”汪以翔说,“不管怎样,我这永远都是你的避风港,我也永远都是你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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