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岑逸回答。
“怎么不说话?”顾永梵的在那头嚷了起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生病了?”
“没有,刚赶完稿,有点累。”
“噢,那就好,我说你啊一赶稿就没日没夜的,有没有好好吃饭?”
“吃了。”
“吃的什么?”
“杯面。”
“杯面?!”顾永梵在另一头几乎瞪圆了眼,一副恨不得立马冲回家的架式:“岑逸,我是没钱养你还是怎样,你居然给我吃这么没营养的东西?”
“我不需要你养。”岑逸的声音依旧冰冷。
“你怎么了?”顾永梵听出异样,只得小心询问。
“没事。”
“真的?”顾永梵小心翼翼确认,突然心思一转,脱口道:“你是不是知道我要参演晓晨新剧的事了?”
“看电视了。”
“公司临时决定的,我也是刚知道,对不起。”
“没关系。”
“小逸,你真的没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有按时吃药,放心吧。”
“噢。”
话是这么说的,可挂上电话,顾永梵怎么都觉得不能安心。
于是趁深夜,他还是背着公司偷偷摸摸回了家。
一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熟悉的人正躺在chuáng上睡得安稳,他吊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
“明明年纪比我大,怎么老叫人cao心呢?”顾永梵轻声自言自语,同时解了外套上了chuáng,侧身躺在了岑逸的左边。
这一惊动让岑逸醒了过来,只见他转过身,面对着顾永梵睁开眼。
“你怎么回来了?”
“想你了。”顾永梵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连眼角的褶子都能数得一清二楚。
“大半夜的,一出现就笑得那么白痴,想吓死人啊!”岑逸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我想老婆不行么!”
“谁是你老婆!”
“你啊。”顾永梵一伸胳膊搂住岑逸,跟只大型犬类一样蹭在岑逸脖颈间,“我就抱抱你,都好久没跟你睡一张chuáng了,真不习惯。”
“最近很忙么?”
“忙得跟狗一样!公司真是变态!”
“那怎么还接一个新剧?”
“你说晓晨那部?”
“嗯。”
“哎,欠他们公司的人qíng债。而且导演和赞助商都希望藉绯闻来提高收视率,不过还好我的戏分不多,因为那个角色死得早,哈哈。”
“没正经,这么忙就该好好休息,还跑回来gān嘛。”
“都说了想你。”
“别吵了,你不要睡觉我还要睡呢!”
“嗯,我也靠一会,你不用管我,天一亮我就走。”
“开车来的?”
“嗯。”
“小心点。”
“遵命!”
天蒙蒙亮的时候,岑逸感觉到顾永梵悄悄下了chuáng,穿好衣后又帮他盖严实了被子,这才出了房间。
等到他完全清醒过来时,太阳早就升得老高了,他下了chuáng打开冰箱,惊讶的发现,原本只剩下几瓶水的冰箱里,竟塞满了牛奶jī蛋还有水果和面包。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顾永梵昨夜里填满的。
岑逸静静看着一冰箱的东西,胸口隐隐胀得发疼,是喜却也是悲。
第八章
连续几日的失眠、噩梦以及极度的不安,岑逸不得不再次加大抑制剂的用量,但效果甚微。无奈下,他在深夜里拨通汪以翔的电话。
这个跨洋电话足足打了两个小时,岑逸焦躁的qíng绪在汪以翔循序渐诱的开导下终于开朗起来,他积极努力向好的方面去想,正如汪以翔说的,过去不重要,重要的是顾永梵这几年真正爱着他的这个事实。
刚挂上电话,才转头,电话铃又急促地响了起来,岑逸一拎起电话,那头就传来顾永梵跟鞭pào似的声音:“你手机怎么关机了?我刚才打家里电话为什么一直占线?两个小时!岑逸你知不知道我都拨了两个小时电话了!半夜三更你是想急死我么?”
“我在跟翔聊天。”岑逸换了个手握着电话,嘴角止不住上扬。
“汪以翔?”
岑逸似用听的都能感觉到顾永梵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嫌恶,他没来由地心qíng愉悦起来,“嗯,我打过去的。”
“家里国际长途是不要钱啊?和他有这么多话说么?我怎么不见你跟我说!”
“你太忙了。”
“我……”顾永梵吃了哑巴亏,心里泛着酸,恨恨地说:“岑逸,等我回来了看怎么收拾你!哼,老子要让你连汪以翔是谁都没力气想!”
“你最近是不是yù求不满?要不让J给你找个伴暂时先顶一阵?”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
“哎,算了,那就让J多给你煮点猪蹄汤。”
“哈?”
“吃什么补什么呗,最近你右手那么辛苦,总得好好慰劳慰劳你那láng爪子兄弟!”
“岑逸!”
顾永梵的怒吼声在夜里听来格外热闹,岑逸满意地挂了电话又及时拔了电话线,吃了一粒安眠药后,再乖乖喝下一杯热牛奶,然后确定了下午与汪以翔介绍的心理医生所约定的时间,最后调好闹钟,爬上chuáng睡觉。
或许,这是近期来岑逸睡得最安稳的一次了。
当然,他依然有做梦,不过梦里都是当初和顾永梵注册结婚时的画面,还有那两只闪亮亮的男款铂金对戒。
醒来的时候,岑逸发觉自己右手的食指正按在自己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紧得都快刻出了血痕。他笑着甩了甩右手,坐起身后一看时间,是上午十一点。
没有多想,只是在这一刻,他忽然很去见一见自己的另一半,顾永梵。
岑逸自然知道顾永梵一整日的通告,因为基本上每晚的电话里,那个别人眼中不可一世的大明星都会跟个小学生一样乖乖跟他报备,除了那些临时改动的通告。
仔细想来,顾永梵竟是个不折不扣的妻奴,不对,是夫奴,谁叫他们是夫夫呢。
岑逸想到这,心qíng又开朗了几分,想着现在去探顾永梵的班的话,正好还能赶上午休时间,说不准能陪他一起吃个午饭。
岑逸还真的来了片场,本以为按照通告,这场戏只有顾永梵一个主演在场的。可到了目的地,他才发觉,今天明明应该上杂志采访的木晓晨竟然也待在片场,而一边,还七七八八围着不少记者。
岑逸一看到记者,首先想的是将自己隐蔽在角落里,无论如何,他都不觉得让记者发觉他的存在会是好事。正踌躇着是不是要回去,却看到刚下戏的顾永梵从摄影棚里走了出来,歇息在一边的木晓晨也随即迎了上去。
“午休了?”木晓晨大大方方地上前勾住顾永梵的胳膊。
“嗯。”顾永梵回以满脸笑意。
“今天不要吃剧组便当了,我有给你带吃的。”木晓晨拉着顾永梵坐回椅子上,一边将用蓝色碎花小布包好的饭盒展开,“这是我自己做的蛋包饭,你最爱吃的。”
岑逸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只是看着顾永梵接过饭盒,笑得脸都快开出牵牛花了。
之后着两人无视记者的存在,有说有笑地一起吃着饭,期间还亲腻地jiāo头接耳,赫然一对qíng侣的甜蜜模样。
岑逸气得脸都快绿了,可转念一想又知道他们不过是在记者面前演戏,自己何苦跟个怨妇一样偷窥?念头一出,他便三步并作两步出了片场,刚想在外头透口气,却发觉道具组和灯光组竟然扛着机器设备出来了。
“喂喂,你让让,我们要在这里架轨道。”
连摄影组的都跑出来架机器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下场戏是要在片场门口拍外景。
这头工作人员刚热闹开工,来往三三两两的行人便驻足凑热闹,很自然形成了一个包围圈,非常安全地将岑逸隔在了黑压压的人群之后。于是,原本怕被发现而要走人的岑逸决定留下,仔细瞅瞅自己的另一半工作时万人迷的样子。
如果知道这一场戏是顾永梵和木晓晨的对手戏,打死岑逸都不会留下来继续围观。可是,他不知道,于是他看着男女主角在他面前谈qíng说爱,最后一个抵死缠绵的深吻,直轰得他脑门几乎要炸了。
等他冰凉手脚终于恢复知觉的时候,记者早已蜂拥而上围住了刚下场的两位主角,一个劲问着qíng侣拍吻戏会不会假戏真做,还问男女主角是不是戏里戏外都如此深qí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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