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契室友_筱禾【完结】(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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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翔子自然的背后有没有什么不自然,我不得而知,但眼前翔子良好的qíng绪与当时电话里说“这辈子过不好了”的语气,真是天壤之别。我和翔子一路聊国内的变化,聊北京,聊亲人。回到家,我将给他买的消炎药感冒药递给翔子,还有两瓶二锅头。翔子对我笑了。

  因为是纽约时间下午两点多,我困得厉害,所以就躺在chuáng上,准备睡一小觉。然后翔子过来坐在chuáng上。

  “你饿不饿?”他看着问我。

  “一点都不饿,飞机上给的COOKIE都没要。就是困,让我睡一会。”我说着又打哈欠。

  翔子继续看着我。

  我闭上眼睛。我希望他赶紧离开。

  “我还以为你回国吃胖了呢,你不是每天都下馆子搓嘛。”

  我听到翔子的声音,同时感觉到他俯身触摸我的脸,又轻轻掐住我的腮帮子。我睁开眼睛,戴晓翔的俊脸就在我眼前。我现在明白了,戴晓翔的这些动作对他来说就是种娱乐,对我却是种xing挑逗,为了不至于再误会,我将翔子的手拨开,嘴上说:“别闹了,我真的要睡觉。”

  我和翔子相互看着对方,片刻,我问:“陈舒亭呢?你们现在怎么样啊?”

  “别提了,跟我吵了多少架了。”

  我听着感觉很有意思,好奇心也来了,问:“为什么啊?”

  “……”翔子的表qíng是沮丧和无奈吧:“你就别提她了。”

  “你们分手了?”

  “那倒没有。”翔子笑了。

  我也笑了:“你别在我这里起腻了,让我睡一会儿。”我轰戴晓翔。

  “我在你这里你就不能睡了?”翔子侧身躺在我身边,依然看着我。

  我看他一眼,没说话,转过身背对他。

  过一会儿,戴晓翔贴近我并紧紧抱住了我。

  我挺尸,不答理他。

  他的手开始摸我。

  我一把将他的手拿开,继续挺尸。

  后来翔子终于离开了我,我也睡着了。

  醒来后,翔子已经做好了饭。我们吃饭,又喝了酒。我告诉戴晓翔相亲、与赵敏会面的qíng景,当然我都省去了上chuáng的那段,原因是前者我不愿意戴晓翔看贬我,后者我不想亵渎自己和赵敏间的那些感觉,还有我做不出来对他讲我和其他女人上chuáng的细节,如同他对我津津乐道嫖jì的经过。

  又喝了一阵,我开口对翔子讲了我见过的网友,酒吧,表演秀。翔子瞪着眼睛听。我是有意说给他的,只讲我自己感觉好的一面,不讲感觉不好的一面,只讲别人对我有兴趣的,不讲人家看不上我的。

  “……后来你们……你真去他家了?”戴晓翔结结巴巴地问。

  我一笑,喝了口酒,不说话。这套我也会了。

  翔子低下头,先一言不发。接着又抬头问:“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这次回国前。”

  戴晓翔看着桌上的菜,有点发呆。

  “反正将来不管怎么著,碰到一个合适的,能踏踏实实地过一辈子,这就是我的最高理想。”我笑着说。是说给翔子听的,也是那时心里的憧憬。

  “你是说碰到男的还女的?”翔子又瞪起眼睛问。

  “无所谓。”我还是笑答:“所以你不用愁我过不好,将来咱俩谁过得好谁过得不好,难说呢。”

  翔子又发呆。

  “来,咱们为了这段患难经历gān一杯,都过去了,以后无论你我,咱们都好好活着,高高兴兴地过自己的生活……”我拿起玻璃杯子对翔子说。

  戴晓翔坐在我斜对面,半低着头,注视着手里的酒,也不举杯。

  “嘿!”我笑着喊他。

  结果我看到了翔子抬起头,红着眼睛瞪我一下,自己喝酒,根本不理我这套。

  可能因为酒喝太多了,看着他这样我就难受,冲动着眼圈红了,冲动着问了一句:“你跟我说句真话,你为什么跟陈舒亭在一起?你真喜欢她?”

  “……”

  “看在咱们这点qíng分上,你说一句真话行嘛?”我语气重了,因为我着急。

  “喜欢!”戴晓翔说得非常肯定。

  我微微点头。

  “可我不想为了她咱俩搞成现在这样!”戴晓翔快速地说出下一句。

  我看了翔子一眼,这回轮到我低头注视手中的杯子。

  翔子为我咕咚咕咚地倒二锅头。为他自己倒得更多。他似乎喝高了,喝得开始一通讲话:“我心里真难过,真的,华子……我跟亭亭将来能怎么著,我也不知道。咱们是什么?二十多年的jiāoqíng。后来这些朋友里,真他妈没有咱俩这样的。当初如果不是你在这里,我根本不可能从南边过来,过来了也没人能让我白住那么长时间,帮我这么多忙……”

  我一句不敢打扰他,我要听听戴晓翔他到底在想什么。

  “以后咱们都结婚了,一样是一辈子的朋友,一辈子的兄弟……你别在这儿呆得什么都不吝,GAY也不是那么好当的,以后你跟咱爸妈怎么解释?再说美国人也歧视着呢,那天我对一个同学说那小车儿不错,他说那种是女孩子和GAY开的,那种意思很明显……”

  “你是害怕被人看不起所以不跟我在一起是吧?”我感觉自己似乎找到问题关键。

  戴晓翔愣了片刻,马上皱起眉头:“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我不是那样的人你也不是。原来我接触过那些人,做模特的,搞音乐的多着呢,他们看男的就象咱们看女的一样,轻易就有感觉,很容易就喜欢了。你能吗?……”

  我没回答翔子。我现在是越看男人越爱看,偶尔看着好的恨不得gān点什么。可喜欢,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将来正经地找个你喜欢的女孩儿结婚,我心里就不慌了,你不知道你走的这一个月,我……”戴晓翔在自己灌自己的酒:“你说我跟亭亭吵多少架,她让我找你从国内买东西,我说不行。我cao,她跟我那个吵……她这个人是好,可我也对得起她,她那么多门课的学费,大部分是我jiāo的,她英语好,准备两年就读完,这学期我就选了一门课,纯粹是混,我都不想混了,他妈的回国算了……又上街挣钱,不是有毛病嘛……”

  “你没事吧你!”我真急了,不是什么嫉妒吃醋,就是为戴晓翔这个缺心眼儿的二百五着急:“你自己的前途你不把握,你先管她gān什么?没结婚你给丫掏什么学费啊?真分手了你他妈管她要还是不管她要啊?再说能要回来吗?”

  “分手我也不会要的。她对我真是一心一意,我要是想结婚,她一定会跟我结婚……”

  我决定再也不cha嘴了,就这么听着吧。

  “你也不用说我,你gān什么把那么贵的项链给赵敏啊?你跟她能结婚啊?”

  我看着翔子冷笑。

  电话响了,我准备去接,翔子说他接,肯定是亭亭的。

  翔子那边与他的亭亭谈qíng说爱,我这边离开饭桌,来到卧室躺在chuáng上。我也喝高了,我要睡觉。

  不知什么时候,戴晓翔搂着我躺在一起。我喝醉了,喝醉了我就不想要自尊了,自尊值几个钱啊,体会到慡了才是真的。慡到一半,我突然想笑,问翔子是真想和我做还是安慰我。他不回答。

  慡过之后,我闭着眼睛对准备躺在怀里的戴晓翔说:“你别在我chuáng上,我想一个人睡,抱着你丫睡觉难受。起来起来……”我那不值钱的自尊象个二百五似的作祟。

  翔子离开我,我听见狠狠摔门的声音。

  摔吧,但愿这一摔让我们都解脱了。

  五十五

  那年秋天,我的第一个机会就是一个住在新泽西,曾经住过我们地下室的朋友邀请我和翔子去秋令营白吃白玩几天。翔子是有家室的人,很忙。我这个单身汉自然去吃“免费午餐”。到了那里才知道是听基督教宣道,专门从外面请来的牧师讲经。那是我见过的最牛B的牧师。首先他年龄不大,经历和我有相似之处,又是北京老乡。他曾经投身过海外民运,大概失望之后改学神学,当了名牧师。海外当牧师混饭的大陆人不是一两个,真就为了混饭,但这老兄我不能确定对他来说是一种事业还是糊口。

  他讲道不是讲上帝造人,七天内有山有水有河流。他从1840年鸦片战争开始说起,讲述中国的知识分子是如何为了拯救祖国而不断寻求出路,包括洋务运动,变法革新,三民主义,共产主义。那时知识分子已经完全意识到西方先进科技的重要xing,所以留学成风,技术也是引进借鉴,但最终摆脱不了祖国受人欺压的困境。由此慢慢说到当今,科技的进步,经营管理的学习,经济的所谓qiáng盛,能使得中国走向真正的国富民qiáng?一个缺乏凝聚力与公益心,没有力求尽善尽美的执着jīng神,社会道德水标准逐步下降的民族,能否真的再不被外国势力凌rǔ和瓜分?中国未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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