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他嘴上说着没什么,但话里越发明显的笑意却出卖了他。武惟扬哪里肯信,在他耳垂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说:“小骗子,说,你在腹诽我什么?!”
这人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编排他。段晓渝脸上笑意越深,嘴上只不肯承认:“没有!”
武惟扬呼一口气,他知道段晓渝最是怕痒的,便出其不意两手一抓,段晓渝果然啊一声笑着扭动,差点摔掉手上的碗。
两个人似是回到了少年时候,嬉闹起来,也不知怎么笑着闹着,慢慢慢慢的就演变成了接吻。
段晓渝手上还沾着洗洁剂的泡沫呢,武惟扬也不怕弄湿了自己的衣领,把他两只手环到自己颈后,吻得极尽缠绵缱绻。嘴唇分开时段晓渝唇色嫣红水光致致,象是刚喝了一杯酒。武惟扬近距离地听着他微微急促的呼吸,声音微哑地道:“有试过在厨房亲热吗?”
段晓渝耳根顿时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眼帘半垂,半晌才缓缓摇了摇头。
“那我们来试一试好不好?”武惟扬低语着,象是在征求他的意见,但他一边问一边已把他慢慢转了过去,握着他双臂放进洗碗槽,蛊惑地道:“来,你继续洗……”
感觉到他已在解他的皮带,段晓渝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有些微微发抖。新鲜的地点和方式让他半是兴奋半觉刺激,此刻窗外无星无月寒气袭人,但对他来说,今晚想必又是一个火热之夜吧?
第 23 章
段晓渝自激qíng澎湃的青chūn期之后,对做爱这种事就变得并不怎么热衷起来。倒不是说他xing冷淡,只是缺少了一些新鲜感,热恋及新婚时做得多些,妻子怀孕期间几个月不做也并不觉得很难过。他象大多数已婚男人一样,每个月的xing生活按部就班,与其说是种享受,不如说是种必尽的义务。
但现在,这种qíng况在慢慢改变。做爱的对象很重要,一个好的对象有无穷的想象力,善于营造气氛、创造qíng调,给你新鲜感,调动你全身的积极xing。当然体力也很重要,在单调的活塞运动中制造销魂蚀骨的快感,把你推上一波接一波的高cháo……总而言之,器大活好!在这一门学科上,武惟扬的修习不是满分,也是九十分。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段晓渝一直没有回家。
每天早上指定今天的菜单,下班回来不但有美食还附赠美妙的xing爱。武惟扬真是一个好qíng人,上下两张嘴都被他妥贴地照顾了。当然两个人也不是随时都在做,不做的时候就蜷在大chuáng上一起看电视,屋外天气再冷屋里也是温暖的。
白天,理智清醒的时候,段晓渝也略微觉得有些不安。他感觉自己象温水里的青蛙,再这么煮下去就要变熟了。可这日子过得实在是惬意,叫他放弃他又有些舍不得,所以一到放学时他就动摇得厉害,‘今天一定要回去了’这种本来已经下定了决心的念头也变得不怎么坚决起来。
算了,就当是让自己过几天叛逆的假期吧。
段晓渝如此自我安慰着放宽了心,可假期总有结束的一天,这晚又是一轮痛快的翻云覆雨,完事后两个人仰面躺着喘气,喘了一会儿气息渐渐匀净下来,段晓渝忽然看着天花板没头没脑地道:“我说……你是不是该回国了?”
“嗯?”武惟扬想了一下才回过味儿来,顿时有些怅惘地吐出一口气,漫声应道:“是哦,怎么这几天过得这么快……”这还真是应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呢,快活时光稍纵即逝……
有些扫兴地扬开被子将两个人盖上,过得一会儿又忍不住翻了个身,在底下抱紧段晓渝。
“真不想让你回去,我们一直这样生活不好吗?”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神qíng动作活脱脱似舍不得与心爱玩具分开的小男孩,段晓渝不禁复杂地瞧了他一眼,叹气道:“你别乱想。”
“不是乱想啊。”武惟扬把下巴搁在他头顶上,低声道:“我其实有想过以后的,只要你点个头,我们可以一直住在一起。其实跟平常夫妻也没什么两样,我把果果当自己的孩子来培养,他要是想经商,那就继承我的事业;不想呢,我就把公司卖了,然后我们一起去环游世界,游够了再回来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养老……”
“越说越远了。”段晓渝有些不安地挪了挪身子,“我,我还没想好。”
“我知道,我不是催你。”武惟扬摸着他头发道:“我就是跟你表明个态度,我反正是这么想的,至于你怎么想……”武惟扬顿了片刻,低声问道:“你回去之后……闲时还是会过来吧?”
段晓渝慢慢歪起头看他,武惟扬这句话问得没什么底气,他居然也会有这么没信心的时候?
有那么一瞬间段晓渝既有点儿好笑又有些微心酸,他没正面回答他,只怕冷似的往武惟扬怀里钻了钻,闷声闷气地道:“这个周五你有空吧,我想吃饺子。”
武惟扬愣了下,立时收紧双臂笑着道:“好,明天我就去学。”
第二日下班段晓渝便回了自己家。明明这才是正常不过的行程,但一想到今天不能去武惟扬那儿了居然有些心生怅惘,作了好一番心理调整才算把这心态给纠正了过来,尽量装得没事人一般回去。
已是做晚饭的钟点了,但段妈妈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闻门响只扭头看了他一眼:“今天回来啦?”
“嗯,”段晓渝无qíng无绪,回身关上门。“妈,今天吃什么?”
“不知道你要回来我可没买菜,将就着昨天的剩菜吃吧。”
“有什么剩菜?”
段妈妈便报给他听:“香肠、青菜、冬瓜汤。”
“……”没一样他爱吃的。
在段妈妈看不到的地方段晓渝露出一个‘好无趣’的落寞表qíng出来,他qiáng烈地想念武惟扬了。
稍后段厅长也从楼上踱下来等着投喂,段妈妈便去热了饭菜唤父子俩来吃。
在段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不做饭的人没资格对饭菜挑三拣四。于是段家父子虽然都有‘今天没什么菜啊’的绝望念头,但也只是默默地忍受着,一句抗议都没有。
段妈妈掌内政大权习惯了,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一边吃一边笑眯眯问段晓渝:“晓渝啊,你这几天在哪儿睡的?”
这问题问得突然又古怪,段晓渝心中立时打了个绊儿,qiáng作镇静地反问道:“怎么了?”
“以前你代课,也是回来睡的呀。”段妈妈笑着问他:“跟妈说说,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在她那儿过的夜?”
除了xing别错了外其他的完全被说中,但段晓渝当然不能坦然承认,只能矢口道:“……没有的事。”
段妈妈不信,正待再问门铃却恰好响起来,段晓渝如蒙纶音:“我去开门。”赶紧溜之大吉。
一开门却是武惟扬,段晓渝有些意外,忙压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武惟扬嘴巴甚甜,含qíng脉脉地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说人话。”
武惟扬低咳一声,给他看手里拎着的礼品。“回国了,给伯父伯母带了点礼物——这个理由够不够好?”
人jīng。
段晓渝瞪他一眼,嘴角微翘着一侧身,放他进来。
武惟扬经过他身边时飞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不待他发作便朗朗笑着往客厅走去:“伯父伯母~”
“啊哟,惟扬啊,吃饭了没,快来坐快来坐~”
听着屋里热烈的寒喧,段晓渝不禁长长吐了口气,默默关上了门……
光yīn似水,寒cháo来袭,天一天天越发冷起来,墙上的日历渐渐也翻到了年末。
年末大家都忙,段晓渝自然也忙。据说有老师提前放假回了老家,所以他又要代课,隔三岔五总不归家,就算在也是早出晚归,而这么累他居然毫无怨言,脸上总是随时带点笑意一副心qíng甚好的模样,那旁人都不是瞎子,在段晓君又一次回娘家问起‘哥呢?又不在?’时段妈妈便带着笑意道:“你哥啊,嘿,八成是处对象了。”
“哦?对方是gān什么的?”
“还不知呢,他不承认,但是我看他就是。”
段厅长正在翻报纸,本来身为父亲对这种婆婆妈妈的事并不怎么关心,但听到她母女俩说起便cha了句嘴:“晓渝都三十多岁了,就算处对象,难道你还要管吗?”
“我不是要管。不过如果真谈了就带回来见见,合适的话赶紧把证扯了踏踏实实过日子啊。”
52书库推荐浏览: 凉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