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这倒是个好说法,瞿泽时不由哼哼了一声。
不过这确实可能就是事实,瞿泽时之前陪李长光出过一趟公差,那个忙法忙得瞿泽时跟了他两天就不跟了,在酒店混吃等死,一直等到李长光忙完,跟他回国,他才算是跟李长光能在同一个空间里多呆一会。
李长光有一半的产业是在国外,大都还是能源矿产生意,他挣的钱多,但都是在人嘴里虎口夺食,竞争很惨烈,分分钟都是大事,没空管瞿乔泯那个小人物倒是真的。
瞿泽时也是小人物,不过是在李长光身边生活的小人物,他自小就知道自己是个不着调的,定位向来不高,也就无所谓李长光会不会把他的事放在心上了,就是还是有些生气,“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让你解决他,瞿乔泯那种人,得你出手跟他指名道姓说明白了,才能吓老实点。”
他来劝,没开口说两句,他哥不是沉默,就是说话都带哭腔,瞿泽时很头疼,他跟他哥这个月就通了三次电话,感觉把毕生的温柔都用光了。
“要不你让老裘解决他吧,别派老郑,老郑那个老毒物太毒了。”
管家正过来要问他们晚饭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一听自己又被叫老毒物了,他唉声叹气地转过背,又回去了。
老秘书正坐客厅里往这边看,见管家又回过头来了,拍着肥腿就哈哈大笑,笑得跟着他的助理团个个都闷笑不已。
这次他们出去,随行团里少了跟管家不对付的小少爷,乐子都少了很多。
瞿泽时老远都能听到老秘书的大笑,他抬起手朝老肥裘脑袋上比了一枪,又看向在思索的李长光。
李长光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好好抱他了,伸手探进他的衣服摸向了他光滑紧实的腹,问他:“你想怎么解决?”
“嗯……”瞿泽时被摸得很舒服,他向来很喜欢李长光摸他,李长光一摸,他gān脆双手抱了他的脖子靠着他,也不管自己这姿态太难看,“背,背。”
他让李长光摸他背。
李长光另一手探了进去,从上向下顺着他的背。
这下瞿泽时的那点火气基本就没了,他可能从来没跟人这么亲近过,与李长光的关系当中,这是最吸引他的一点,李长光抚摸他的时候,他无比惬意舒坦,比喝多了还开心。
“嗯?”李长光爱抚着他的肌肤,看小少爷舒慡得脑袋都埋他脖子里头不打算说话了,催促了一声。
“就是让他别拧巴了。”瞿泽时说完,到底还是对他哥有兄弟感qíng,又坐了起来说:“他那个人说不服,就是去个人跟他讲明厉害关系就行了,最重要的是让他明白我爸到底欠了多少债,跟他算钱就是。”
李长光温和地看着他,问他:“还有呢?”
“你就gān好这个就行了。”瞿泽时不想多说,反正这个老裘手下任何一个人都拿手得很。
“跟我说说。”李长光又把他搂了回来,“最近太忙了,都没空跟你好好说会话,我都回来了,我们好好说一会。”
瞿泽时皱眉。
看他还不高兴,李长光耐着xing子哄他:“你心里想什么,我又猜不着,你不跟我说,以后我要做错什么了,不高兴的还是你,你说是不是?”
瞿泽时见他抚他背的手停了,拉了他一下,见他重新又摸了起来,他又舒展开了眉头,开始讲:“瞿乔泯这个人不好说服。你别看我从小跟我爸老在一块,他出门喝酒都带着我,挺有感qíng的,这都是假的,我对瞿南没什么感qíng。瞿南带着我是因为我哥跟他说过,让他别对不起他了,还对不起我,我那后妈老跟瞿南闹,跟我们兄弟俩过不去,瞿乔泯就护着我,让瞿南带我,以为瞿南多带带我,感qíng一深,他以后离开瞿家我也能有好日子过,我跟他说过,对瞿南而言,我的死活可能还不如他嫖的漂亮女人重要,瞿南为了跟小姐开房把我扔了不管的次数多不胜数,但瞿南只要不承认,表现得好点,乔泯觉得是我想多了,就是觉得瞿南愿意带我出门应酬,就是瞿南喜欢我……”
李长光“嗯”了一声。
瞿泽时抬头见他在听,又接着说,“他从小就这样,就认自己信的那一套。我觉得他这xing格跟我们家那环境有关系,瞿南是个只要有女人就没脑子的,我爷爷一死,家里就没人护着他跟我了,他要是不认定个什么,往死里较真,瞿南就不会把他当回事……”
其实家里的事是说不明白的,但李长光要听,瞿泽时也捡了点重要的说,“瞿乔泯只是要他认定了的事qíng,他都一根筋一条道走到底,像让我跟着瞿南,他大学离开家里不跟瞿南联系,到他觉得他对我亲妈有责任,没那个能力也要承担一样,他觉得对的,他死都会觉得对。”
“这样说也不怎么对,”瞿泽时觉得他这说也不准确,又道:“反正就是让他觉得我跟你过得不错,那是不可能的,他觉得卖就是卖了。不过,这也是事实。”
“你喜欢他吗?”李长光听得差不多就打断了他的话。
瞿泽时抬头。
“你喜欢你哥吗?”
“哦,还行吧,他对我挺好,比我大不了几岁就想护着我,挺不容易的,我跟他说不上什么话,但我心里跟他有点亲。”
“因为知道他其实对你好?”
瞿泽时笑了起来,“我哥那个人,有点糊里糊涂的,老抓不住重点,不过,嗯……”
其实瞿乔泯的好对他来说,说不上好,但瞿泽时也知道他已经尽力了,他哥是真的把他当亲弟弟。
但他们兄弟xing格确实太不相同了。
像他哥与瞿南脱离金钱关系又如何?他哥大学就得自力更生,一切自己拼博,但等瞿南一出事,一破产,要他哥赡养负责的时候,这些他哥又逃不脱,瞿南也不可能因为对不起他就放过他。
瞿南那种人,只会边忏悔边作恶,一辈子都狗改不了吃屎。
他哥现在还有口气喘,不过是他有了李长光,帮瞿家撑了起来,要不然,他哥背一个瞿家,再背一个亲妈那边和女友家的重担,这辈子就全完了。
但瞿泽时知道,瞿乔泯不会这么想,这就是他们兄弟俩根本不相同的地方。
“嗯。”
“你就跟他说明白债务关系就行,让他有个奔头,别的到时候再说吧。”瞿泽时也对说服瞿乔泯这事不感兴趣。
改变别人挺难的,像他,他就从来改变不了自己,他都做不到的事qíng,就别让别人去做了,要不多扯淡。
他跟他哥虽然心里是亲近的,但瞿乔泯对他的看法也不是太重要。瞿泽时从小就很独立,跟他哥也没有什么jiāo流,相处的时间也少,他连亲爸亲妈的想法看法都不在乎,更别提他哥了。
李长光知道瞿泽时的感qíng是有断层的,说明白点,是有缺陷的。因为瞿泽时自小的家庭关系和他自身xing格的问题,他很不在乎一些事qíng,也不觉得重要,像他很多时候无所谓生死在别人的眼里就是一种无知者的孤勇,但在瞿泽时这里,不过是他觉得这样做就很痛快的一种行为,他乐意他就去做,后果再惨,你就是提前在他眼前放一遍,他也不会在意。
瞿泽时太独,在感qíng上得到的少,没得到过就更不在乎,不需要了。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是太重感qíng的人,李长光呵护着养了他这么多年,也没把瞿泽时养得有多熟,他出门办事,一去一两个月,瞿泽时能打电话给他,都是有事,而不是想他。
他不在家,没事瞿泽时就跟没他这个人一样,该gān嘛就gān嘛。像前几年不许他出门,他又混不出去,实在太无聊了就睡一觉,让他睡上半个月一个月的,他也无所谓。
像先期还会天天打电话痛骂他一顿,后来知道骂也没用,连电话都不打了。
李长光头两年也是没这个好耐xing哄人,后来疼得紧了,也是怕了这个连他都不在乎的小少爷,才追究根源,慢慢地跟小少爷磨。
但想把人彻底养熟,也不知道要多少的时光。
不过他也不急就是,他也喜欢这种慢慢地把人养到成熟,摘采的经过。
“过几天我就闲下来了,长源他们也回京了,小俊他们到时候暑假也都回来了,你要不叫你哥也过来住几天?”李长光提议。
瞿泽时没出声。
李长光低头去看,才发现他在思考的这段时间里,瞿泽时已经靠着他睡着了。
药老刚好过来,“咦”了一声,“这瓜娃子睡着了?”
李长光示意他去客厅,抱着人回了房睡下才过来。
管家那边过来问今晚开饭的时间。
裘宏老婆这几天不在家,他回家也是一个人,他看李长光看过来,就说:“我都行,我今晚在这边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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