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要走,他是肯定不会放手的──他就是这样,牵手与分手,他说了算。
李厉受得了就受,受不了也得受。
他完全不想跟他讲道理。
李厉听了也没什麽反应,只是伸出手,揉了揉了萧静世的头发,就那麽起身走了。
萧静世看著他的背影笑了──李厉只想著他要放过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的。
他是觉得李厉倒霉,自己对他任取行求还不许他有负面反应,但,这就这是最真实的他,一如他从来在李厉面前那个毫不掩饰的自己一样,冷血,恶毒又残酷。
天色鱼肚白时,在十几里地外的一处山坡上,他找到了他父亲。
同时在的还有雷恩和他的手下。
萧静世也在,身後站了一些人。
萧条更如是,身後也站了不少人……
只是李厉到达的时候,他们并没有jiāo锋。
而且萧条的手下跟萧静世很熟似的,频频往萧静世这边看来,而萧条难得的面无表qíng,萧静世还是温柔得像个儒雅君子。
“你来了……”萧静世看到下车的李厉淡淡一笑,身体往边上退开了一点。
李厉没往他那边走去,只是走到李竞旁边。
萧静世也不以忤,转脸向萧条说:“爸爸,你看,你是现在说出来呢,还是需要我找人来问你?”
然後他转头,看向李竞,“或许,找这位先生?”
他把话说得跟说天气一样,李厉看了看他们这边的人手中的枪械,然後拿过其中一把,发现里面没有子弹了。
还有几个人负了伤,身上血迹斑斓。
看样子,局面是被萧静世掌控了。
李厉不知道萧静世等待这日等了多久,但他知道自己确实是被萧静世利用到淋漓尽致了……那天的见面,萧静世提出的建议,明明知道事有蹊跷,但还是忍不住纵容。
他说他帮他杀他父亲,李厉想著他确实如此仇恨他父亲,不能亲手弑父,借他之手除去也无妨,反正,他本来就是为了杀萧条来的。
所以还是把他划入了计划之内,让他参与。
也想到了,萧静世最後会倒打一耙,什麽也不会放过。
虽然早已料到,但李厉还忍不住有些不快,就像明明知道与他分了手,还是会为萧静世的难过有些高兴一样,他的qíng绪还是会为萧静世波动。
这非常不好,李厉知道,但也暂时无力改变。
李竞一直不动声色,李厉早跟他打过招呼,所以现在他也无动於衷著。
人该杀的会杀的──只是,可以给点时间让儿子处理他的事qíng。
雷恩看了几眼李竞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回过头低语了一声让手下到一边去安排一下伤患,然後这壮汉依旧站在李竞的前边半步,准备时刻替他的pào友抵挡一切可能而来的不明伤害。
萧静世的话後,李厉接口淡淡地说道,“静世,有什麽事你自己问萧先生即可,问完了就把他留给我们吧。”
“呵,”萧静世轻笑了一声,对李厉解释般地道,“我这父亲向来嘴严得很,但还好他痴qíng你父亲,我想有他在,让他开口说点我想知道的事qíng就好办多了?”
“你想怎麽样?”李厉微挑了下眼皮。
“麻烦李先生帮我问一下我父亲,他在瑞士银行的保险箱怎麽打开……”萧静世说到这笑容更迷人了起来,“当然要是亲自带我去打开那是最好不过了。”
李厉听得脑门的青筋都跳了起来,他qiáng忍住要打萧静世一顿的冲动,看向萧条,看这男人会有什麽反应。
萧静站那,就算被手下背叛也无减於他的风度,除了先前脸色冷淡了一会,这时看到李厉看他,这男人也微笑朝他回应。
果然不愧为父子……
李厉在心里冷嘲了一声,转眼又看向萧静世,“你父亲的事,关我父亲何事?你们家就有那麽痴qíng的种?”
萧静世听得笑容更深,眼睛更血红,他看著李厉,一字一句地吐著字句:“他倒不是有多痴qíng,只是当年你父亲入狱,他枪尽弹绝时,把一份帐本给了你父亲,现在,要麽是把保险箱给我,要麽,给我帐本。”
李厉没他那麽激动,只是冷冷看著他说:“给完了呢?”
萧静世眼睛里的血丝这时微褪了些,他笑得更完美,“人可以jiāo给你们杀,但尸体我要。”
李厉看著他,微带困惑地问:“你认为我可以任由你摆布的吗?从头至尾,都如此吗?”
第35章
萧静世笑了,微笑使他的嘴角微微翘起,迷人,但却透露出了几分无qíng无绪的冷然,他安静地看著李厉几秒,说:“你别无他途。”
李厉冷漠地看著他,在几秒後调离了视线。
他太清楚萧静世是什麽样的人,知道他说到的一定会做到。
但萧静世也应该无比清楚,他从来都不是他能掌控的人。
他对他的爱,不是用来让他为所yù为的。
“帐本我不知道是什麽东西,如果在我这,给你。”李竞在一旁开了口,旁边的壮汉跟著要开口,被他踩了一脚後闭了嘴。
“哦?”萧静世闻言笑了,挑起了眉,然後转向萧条,“那你呢,父亲?”
“你不是什麽都知道?”萧条微笑。
“那你就没什麽用了……”萧静世没料到结局来得这麽容易,有些意犹未尽地看著他萧条说:“那现在送你回老宅吧,我知道你最喜欢那里了。”
说完也没等回复,抬了下巴示意了一下,萧条背後的人就动了手。
只不过一秒,萧条的人就倒下去,被人架走。
萧条这人出现得突然,连退场也很突兀。
李厉冷眼看著车子离开之後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
萧静世的声音在下一秒打破山地上那片悄然得让人窒息的冷静,“请李先生跟我走一趟吧,有些东西还得问一下您。”
他说得礼貌周到,无有不妥之处。
此时风chuī得更大了些,秋天的风总是显得有些萧瑟,chuī在骨子里不至於寒辙入骨,但却会凉得让人骨头都发疼。
李厉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吁了一口长气,眉毛微搭了点下来,他看著萧静世说:“我对你的耐心也就这麽点了。”
该能给萧静世的,他差不多就给到了现在不能给的地步了,他是真爱这个男人,向来没有狂烈的举动,但把他放在心口爱著和疼惜著。
走到今天这步,也是他不想看到的。
李竞带著雷恩上了萧静世安排的车,而李厉跟萧静世坐了一辆。
直到到达地点,两个人也没有jiāo流过一句话。
进了一幢房子後,萧静世就消失了,他的手下也在几分锺内连续不见,就剩一个人站在客厅里的李厉。
可能是跟他父亲谈事去了。
李厉有些疲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对造成他父亲的不便的自己感到有些不悦,但为了最後帮萧静世,他又不得不麻烦他父亲。
萧静世要什麽,就全给他吧。
李厉不是嘴上会说花言巧语或者甜言蜜语的人,他不跟萧静世的手下或者认识的那些男男女女那样会用好听的话哄他开心,他只擅长把对方最需要给他。
就算qíng到末路也亦如此。
但愿,以後萧静世能碰到一个自己喜欢,对方也能包容他的人。
希望他有新的开始,这是李厉对他最好的期盼,而现在的期盼里,已经不再带有嫉妒qíng绪了。
他无比希望萧静世能有新的开始,因为这会代表著现在这事过後,他不会再来纠缠自己。
只是如果纠缠,自己免不了真的要对他下手了。
他可以对萧静世纵容,也可以对萧静世放手,但容不了他cao纵自己。
他们彼此心里都很清楚,他不是会对谁屈从的人。
而萧静世却有一点真不清楚的是,他从来不把他放得自己比自己重要,是因为他觉得萧静世不值得……他是无比爱过这个男人,但也没有更比他清楚,萧静世喜怒无常的个xing下面隐藏的是接近於无理的薄幸,全世界里,他下意识最爱的人只有他自己。
爱到最後都不满足的人,李厉只能用他的方式退场。
他不想为了一场爱qíng,把自己的人生都毁了。
晚上有人送饭过来,李厉吃完,找了个房间进去洗了澡。
出来时敝开的衣柜里挂满了衣服,全是他以前平时穿的类型,舒适为主,略微正经的样式,适合於任何场合。
挑了睡衣随间穿上,李厉打开了放置在一旁书桌上的电脑,然後拿起桌子上的杯子喝起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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