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保护他一辈子。
“不要担心你以後会不会真的疯了,没事的,”李厉安抚著他,“你要知道的就是我不会再离开你的,不管是不是欠你,还是真的喜欢你,你现在都不用去管,你只要知道我不会离开你就好,你只要想著这个,想不清楚了,不开心了,都想想这个,嗯?”
李厉的声音在夜里静静地流淌,就像带著魔咒,萧静世不得不受盅惑,也不得不中盅,他再次不受自己控制地点了点头,在李厉的话里,连灵魂都像是被李厉拘紧,他无法反抗他抱著的这个人。
原本的躁动现在又平息了下来,萧静世又困了,睡去之前他死死地抱著李厉的腰,用著破噪子在李厉的颈间自己对自己说:“我很喜欢他的,你不要对他不好。”
声音太过於沙哑,不是听得很清楚,李厉仔细想了半天,才哑然笑了。
小神经病可能是在跟他自己说,他很喜欢李厉这个,要求自个儿不要去伤害他。
难怪,这疯子病得那麽严重,也没对他真下过手。
想到此,李厉伸出手,去摸萧静世的大腿。
那里有一刀一刀见骨的伤痕,总共有四刀。
穆青松说,那阵子,他们必须天天守著他,才没让他用把玻璃片把自己捅死。
那天他砸了玻璃在洗手间里把自己连捅了四刀差点连大腿都报废後,洗手间里镜子都找不到一块了,房子里连墙壁都是特殊材料制作砸不死人,整个铺满厚厚地毯的房子里连张chuáng也没有,他们就把他放在里面,连上个厕所都要七八个人看著,直到他吞了大把大把的药,能见人的时候才保镖们才放松一点。
穆青松还说,小疯子醒来的第一眼就拔了手下身上的枪,往他打中的胸口就要再崩一枪,如果不是麻醉剂没过手慢了一点,小疯子就真的死了。
李厉先前听的时候没有太多感觉,现在才觉得那些因他而起的疼痛其实是埋得深了。
终於确定无论他有多差劲多疯都要跟他在一起後,那些疼痛也就慢慢迈过理智的门向qíng感的大门涌来,让他的心脏为此慢慢地隐疼著。
他确实是爱这疯子的,要不现在也不会就算意图让自己尽量理智看待他们的事,也抵挡不了心底深处的心疼。
“你要是真疯了,我也还是爱你的。”李厉吻了吻的头发,细不可闻地在萧静世的耳边轻轻说著。
黑夜里,守夜的保镖的没在上铺,憋闷的小舱房里,他们挤在不大的小chuáng上,李厉清楚地能听见抱著他的这个人的心跳声。
他从来没有这麽觉得跟萧静世如此相近过。
近得他只要轻轻一动,萧静世的心就唾手可得。
而他对萧静世,也亦如此。
这是许多年来都没有过的安宁。
终於上岸,李厉是抱著萧静世见的他父亲的。
李竞见他抱著人,也没多言。
刚进港他就收到了儿子让他带个医生来的信息,他也没想多问。
他没什麽好奇心,也知道他儿子能处理好他自己的事。
带来的医生在车上迅速检查萧静世的身体,只是刚要碰他的时候被萧静世狠狠地一手打了过去,那力道那反应力都不像是一个病人。
“让他检查一下。”李厉抓住了萧静世的手,半昏睡著的萧静世的手立马变得软绵绵,瘦得颊骨清晰可见的他喉咙肿胀得已经连话都说不出了,只是在李厉的怀里有气无力地蠕动著。
“扁桃体发炎,还有低烧,回去再做详细检测……”医生在李厉的配合下粗略地检查了下病人的qíng况就到另一辆车上去了。
李厉还是紧抱著怀里的人,现在他不能放下萧静世一秒锺,一放下,萧静世就不停地哆嗦。
“等半天就好,嗯,不怕,我在。”李厉低声地哄著他,一贯冷淡的眼里此时却充满了柔和。
李竞这时才微微有点惊讶了起来,不过就算如此他也只是多看了他儿子一眼,随即就闭上眼睛闭目养神了起来。
所幸病qíng不是很严重,当然,这是排开他的jīng神状况而言的身体。
带著萧静世带了消炎针,用热水给他洗了个澡,又让他接著打点滴,喂了一点流食後,李厉才去洗净一身停留在了身上近8天的脏污。
他要的房间是从chuáng上就可以看到浴室的,浴室的门他也没关,好让萧静世清楚地知道他在哪里。
就算他现在昏睡著明明看不见,也如此。
楼下,李竞正在擦他的枪,也在看此次事件的势力图,想著给儿子解决哪几个人。
他本来已经不再杀人,但为了儿子,他可以为他儿子多杀几个人。
他正盘算著怎麽动最不得了的那个人的头上脑颅时,门边的金发小子探头进来,嘻皮笑脸:“BOSS回来了,大BOSS你有何指示没有?”
李竞看他一眼,小子嘿嘿一笑,闪了。
然後一个近2米,一看就知道是个流氓的大汉走了进来。
雷恩一进来,就大咧咧地坐到了李竞身边,把长腿一摊开,手也揽到了李竞的腰上。
李竞继续擦他的枪,没理他。
雷恩拿起他的电脑,看到其中一张图时眯了下眼,然後看著李竞挑了下眉,“你不会是连国际刑警的负责人都要gān掉吧?我记得当初放你出来时他可没少出过力。”
李竞继续没理人。
他当初出来,没少跟他们做jiāo易,出卖的那些人够救他十辈子的,他可不欠那些警察什麽。
再说,他们又找上他儿子,他又复了仇,不怕再跟他们扛上。
欺负他可以不当回事,欺负他儿子,不行。
李竞又不说话,雷恩早就习惯他半天都掰不出一个字的德xing,反正在chuáng上耐cao就行,他才懒得管李竞要不要跟他说话,於是他继续唱著独脚戏,陈述,顺便兼表白道:“那行吧,你要杀就杀,反正债多了不愁,我为你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
说著他就笑了起来,觉得自己可真是名符其实的为了下半身的那点利落,就什麽都gān得出来的混蛋。
萧静世是第二天彻底醒过来的,先前的昏睡像是从没在他身上发生过一样,醒来後他的第一反应是确定他在哪,看到身边睡著的李厉後就找到了他的手机,与他的手下联系。
确定香港那边的qíng况後,他回过头,看到了这时醒过来,但不太清醒的李厉。
“吃饭。”李厉下了chuáng,简短说出两字,去衣柜给他们挑衣服。
萧静世穿衣服很挑剔,新衣服就是刚买的,也得洗熨过一次才肯穿。
当然,特殊qíng况下他也没那麽多要求。
船舱的那一个多星期,连澡都没洗过他也忍了下来。
但有条件,李厉还是愿意纵容他,所以昨天明明累到死,也把细节一下jiāo待了下去才睡。
洗熨的衣服之前就送了过来,李厉没怎麽挑就拿了两套衣服出来,扔到chuáng下,打电话跟佣人jiāo待早餐。
萧静世在美国有联络点,但李厉带他到了这边来,他从醒来一直没吭声,跟著李厉下了楼。
见到那个轮廓跟李厉七八分像,眼神更是像得很的那个人时,萧静世也只看了他一眼,跟著李厉坐到了他身边。
他不管这人跟他那混蛋父亲有什麽恩怨了,也不管他跟李厉长得有多麽像,反正不关他的事。
他现在只要跟著李厉就好。
还有拿了李厉要给他的东西,拿到了他就带著李厉走。
他才不要李厉跟这个人在一起。
他有点讨厌他。
雷恩一见到他qíng夫的儿子,豪慡地大笑了几声,手也搭了过来,跟他说:“你要我办的事我办好了,我跟你说,你可一定要让你那死人脸父亲跟我去回去度假,我可跟我们家族那些老头子们chuī嘘了一遍他的枪法有多好了。”
李厉要笑不笑地看了他一眼。
雷恩不要脸地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一边有人要杀了他的眼神里面不改色地继续jiāo待:“当然,你也可以带著你的qíng人一起过去,我有个堂哥,最爱跟亚洲那帮小子作对了,到时你们可以怂恿他去捣乱。”
他一说完,李厉就伸出手拉了拉萧静世的手,示意他别把眼睛瞪得这麽狠,容易累。
李厉给他添了一碗粥放到面前,萧静世看了看粥,满意地舔了舔嘴唇,这才两手拿起碗,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他才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他自己的事他自己能解决好。
李厉要帮,他是不屑於跟他争辩才让他胡作非为的,要不然,哼哼……哪临到这些外人有说话的权利。
反正他拿了东西就会走的。
等到下午,萧静世跟手下们连视讯会议都开完了过了两小时,李厉还是没动静。
这人只是盯著电脑里那些此次事件有瓜葛的人,一整天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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