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睡到十一点才起的,锺苟挺不好意思地跟合作夥伴请了半天假,为的只是可以趴在张欢华身边看他睡一上午。
他自己倒是没什麽事,除了腰疼後面疼一点,其它都还好。
他又不是耐痛,这麽一小点,完全不在话下。
把炒好的小菜摆上,还有一些他自己腌制的泡菜捡了几样,还做了一个ròu羹,他们中午就吃这些了。
锺苟喝了三碗ròu粥,张欢华就不让他吃别的了,吩咐他趴在沙发上。
锺苟也不违抗,大咧咧地趴在旁边看著张欢华不紧不慢地吃。
张欢华尽管脾气不是太好,行事也不高调,但因自小的环境,漫不经心的举手投足间总是会透出股优雅出来。
只要能这样看著这样的他,看到天荒地老锺苟都不嫌烦。
吃完饭,锺苟非要去工作室,张欢华也不跟他争,开了车送了他去。
他早间跟王利安改了时间,说有点事,得明天才能去见他家老爷子,而王利安那边因为他告诉的那件事,老爷子也正在跟著他们开会,一时之间也抽不开时间来见他,所以把时间挪一天正好合适。
宁铭那边也招呼了一声,打过招呼後张欢华这天也就空闲了下来。
到了地方,示意锺苟去gān点轻松的,他拿过他工作夥伴那张他们要gān活的事的清单,只瞥了一眼就了然於心,然後挽起袖子就打算去清货了。
唐竹林目瞪口呆,锺苟却挺不高兴的把清单抢过:“你gān嘛啊?”
在家,他连厨房都不让张欢华进,难道现在还让他gān粗活不成?
锺苟拿眼在白他,张欢华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头,淡笑著说:“我帮著做一点,你今天身体不好,不要太难受了。”
锺苟知道这是张欢华在疼他呢,这个被人恭著敬著的人是真把拿在心坎上疼的,他心里酸酸的,口气就更不好了,大声地对著张欢华说:“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做好,gān嘛你帮……”
说完,气呼呼地扯过清单去理货了,只是转过身时,那避之不及的眨眼还是让张欢华瞄到了。
这倔狗眼睛泛了红了。
不理一旁那个一直惊讶地看著他们的人,张欢华跟在了锺苟身後,也不离去,当锺苟要拿高处的东西时就帮著去拿,要打包装也弯腰蹲地去做。
锺苟一直抿著嘴在gān活,也看著张欢华帮著他gān,心里同时也在想,就算我当他一辈子的狗,再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他对我好,我也要一辈子都对他好。
张欢华知道锺苟身体应该疼得很,但锺苟自小拿疼痛当家常便饭,不会拿这个当回事。
上次他因身高猛增,身体突然抽长骨头发疼,在医生的建议下,张欢华要求他休息别整家里的那些琐事了,结果一听他要请佣人gān活,锺苟就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说:如果哪里疼一点就要休息,那也太扯蛋了,疼就不gān活了麽?这麽懒惰的借口他才没那个脸皮说得出来。
说完还挺愤怒的,觉得张欢华太看不起他,他好歹从小就一个人摸扒滚打出来的,就算生病了浑身烫得能烧开水,但他哪顿饭没出去找著吃过?他要是那麽娇里娇气,饿死病死之类的死法早就把他gān掉了。
所以这次张欢华也不多说了,知道他不以为然,但小的不懂事,他也不能置之不理,这下午半天,基本重活他帮著给gān了。
倒是锺苟在旁边本来不太高兴他cha手,一见到张欢华在打一个货物的包装时差点用剪头剪著的时候猛地惊叫出声:“哎哟喂……”
其实也没剪著,也不是不小心,只是张欢华手快了点,看样子是快要剪著手了似的。
锺苟在一边跳著脚鬼叫鬼叫,拿著张欢华的手凑到眼前看,那样子,好像剪刀真把手剪了的样子……张欢华被他逗得笑了起来,另一只没被他拉著的手伸到他脑後,挽住他的後脑勺凑近亲了他的额头一下,笑著安抚他:“没事,我看得清,伤不著。”
锺苟见手没事,皱了下鼻子,又因张欢华的吻让他老开心,一时之间不知道是生气才好,还是高兴才好,拿不准主意之後就在张欢华的似笑非笑间松开了他的手,嘀咕著说:“老子的事老子gān就好,gān嘛非得来找麻烦,真是的。”
说完,气哄哄地往电脑桌那边的方向走去了,看样子最终还是选择了生气一下。
下午gān完活,锺苟的脸有点红,在唐竹林惊讶又感慨的眼神下跟著张欢华走了。
到了家,送外卖的也到了门口,把吃的先放到了桌上,张欢华让锺苟去泡了澡,然後用jīng油帮他按摩了下腰。
锺苟一直惦记著外卖凉了不能吃,张欢华帮他按了半刻锺的时候他再也不能忍了,催促著张欢华,“我们快去吃饭,凉了不好吃。”
这是他第十次这样说了,张欢华摇摇头拿过毛巾擦了下手,走去浴室洗手去了。
他刚走两步,锺苟立马从chuáng上连滚带爬站了起来,迅速跑去厨房准备把外卖装盘吃饭,他的速度太快,闻声回头间的张欢华都只能看到他矫健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吃饭的时候,锺苟给张欢华的饭碗里捡著菜,他自己喝著粥。
他查过资料,他这样的,喝两天粥,忌点口,就好了。
再说他身体倍儿棒,一点问题也没有。
见他真是一点也不当回事,张欢华也不说什麽,只是让自己下次多注意点,别弄得太狠──按摩的时候,锺苟早上没有显示出痕迹的腰其实全青了,到底有多痛,张欢华不知道,但按摩的时候,锺苟背部额上冒出的汗已经差不多告诉了他答案。
jīng神可以控制一切,但身体却撒不了谎。
晚上锺苟趴著还要弄他们那个代售的网站,张欢华本来想代劳,被锺苟大力地打了下手,然後这条死狗就趴到chuáng尾去gān活去了,嘴里还嘀嘀咕咕老子又不是废物之类的话。
张欢华忙了一下午,自己的事qíng也没处理多少,於是笑笑,去书房抱回一堆公文,躺在chuáng头处理起来了。
锺苟见他gān自己的事了,又立马抱著他的电脑回到了chuáng头,趴好之後拿著眼睛又瞄了一阵张欢华,然後脸上带著心满意足继续看网页去了。
如果人有尾巴,此时完全可以从锺苟的屁股上看到一根悠悠闲闲欢快摇头的尾巴──这已经是他拥有的最好的生活了,对此,除了心花怒放,满意得不得了之外,锺苟已经欢乐得觉得已经没有什麽词句能形容他现在生活了。
隔天锺苟真好了点,活龙生虎的,但张欢华还qiáng制给他按摩了半个小时的腰,然後送了他去上班。
送完,车子转头的时候开了可以开的最大码,往王宅飙去。
到了王家,一进门,管家亲手来打开的门,没用摇控器。
见到他,王老爷子也没让他多客气就让他坐。
“宁铭还没到?”见宁铭人没来,张欢华笑著问一旁的王利安。
王利安明显这两天没睡觉,眼角的黑眼圈浓得黑里透青,看著他摇摇头说:“应该在来的路上……”
给老爷子的礼物其实昨天就送到了,今天张欢华是空手来的,也不怎麽客气,管家倒好茶之後亲手把茶端到老爷子手里算是敬了礼。
王老爷子尽管年纪六十有余了,但jīng神矍矍,看起来人也不显得老。
其实认真算起来,他也算是跟张欢华的两个风流爷爷有拜把的jiāoqíng,但小儿子王利安跟张欢华又是兄弟,所以这辈份也没算得那麽清楚……但怎麽说,他也算是张欢华的长辈,知道张欢华一般不跟他们谈什麽涉及正事的事,但一说出来,这消息就算不是十成真,也会有九成九。
其实昨天他们的人往上一打听,这事也打听得七七八八出来了,但这次他们明显得了政府给出来的土地,在事qíng没有明显bào露出来之前一时之间也找不好两边都不得罪的法子,见到他来,老爷子也不管他那孙子的事了,喝了一杯茶之後也没跟张欢华客套,问他:“欢华,这事财务上撇清了,抓住的把柄应该不大吧?”
“上边可能会动dàng一阵,也不知道会换什麽人来,得看qíng况,过个几天,事qíng有苗头了,你们能怎麽撇就怎麽撇……”因两家的jiāoqíng,张欢华尽量把事qíng说得白一点,“事qíng也不要cao之过急,恰恰好就成。”
“只能这样了,”这两天在公司商量怎麽撇清财务的王利安叹了口气,“这才安生几年啊,这当官的动来动去的,叫我们想吃口轻松饭都不容易。”
“章老头那边呢?”王老爷子问了。
“怕是主要动他家,毕竟好几年了,风水该换一换了……”张欢华淡淡地说,这种事,他向来只旁观,就算要cha手,他也不在下面cha,手要冒也一般往高的地方稍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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