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锺苟也不回避,但也不正面回答,只是笑著说:“都他做主。”
他这麽一说,众人只好想他是下边的。
都老板做主,老板肯定不可能做处於下方的主,是吧?
张欢华试著让锺苟当半个决策人,锺苟这活gān得也挺好。
回头温立言约了张欢华谈事──这场政变中,温立言跟张欢华算是没jiāo恶,基於他们上面的人还有点合作关系,他们也现处於合关夥伴关系中,再加上他们身边人都没有对对方相互相碍眼的qíng况,四个人在他们谈公事时偶尔还能吃顿饭,或者打个球,消谴下什麽的。
这次温立言有新开的温泉山庄的招待,跟张欢华约地方的时候就顺便约了那。
其实谈事也不必谈那麽远,只是温泉山庄是新开建的,没开过张,而温立言的另一半许杰前面出了车祸,身体在恢复期,而那温泉是药泉,泡著对身体好,老板叫他们过去也是叫他们挑池子的,打算把他挑好的地方送给他,以後就不动了。
想著张欢华的身体这几年也没少受罪,温立言就想著正好也去挑一个,这药泉常泡,确实对身体好。
这次两家去,开了一辆车上山。
温立言跟张欢华坐前面,聊著天谈著事。
许杰身体不好,天气热了,他还穿著件长袖,因他的身体,车里也没开空调,只是前面驾驶座那开了半扇窗,後边窗户都没打开。
温立言是不敢让他chuī空调也不敢让他chuī风,锺苟跟著他坐他後面,见许杰靠著椅背要死不活的样子问:“你骨头是不是天气一冷就疼……”
许杰点头,脸色不好,眼神bào躁,不过倒没什麽yù要发飙的意图。
锺苟则心有戚戚然点头,“张欢华也是,他出来这两年,chuī点风,天气一yīn寒,就头疼骨头疼,中医说现在不好生养好,以後吃亏更大,我看这药泉还是得泡,要不老了废了多不好,张欢华脾气也不好,哪里疼了,对外人不发脾气,就在家里尽穷折腾我,这里不吃那里不吃,还对我挑三拣四,上次我就问了句要不吃点药睡个觉,他就拿杯子砸我,砸得我手都出血了,你看,印子还在,那……”
锺苟把手上还在的青印给许杰看,许杰无语,他这噜嗦劲,赶得上温立言了,换他,他光砸不算,还得把人扫地出门。
锺苟看他脸,也知道他想什麽,很不以为然地道:“你也嫌烦是吧?可这身体总得是要顾的是吧?总得有人上心是吧?”
许杰再次无语,觉得自己怎麽刚才就嫌温立言碍眼,不跟他一起坐前面呢?
这下可好,这人妻跟他是一路货色。
嘴巴一张,什麽话都能说,也敢说。
许杰真恨上次见面时,他因一时被温立言bī疯,逮著锺苟嚎了半天。
哪想,当时是痛快了,现世报就来了。
锺苟这次逮著他说了。
不过许杰认为这人要比自己qiáng──还敢当著他们的面对著张欢华说。
不过张欢华哪里像脾气不好的,瞧他在前面那微微笑的模样,怎麽样都瞅不起是个脾气不好的……就算不好,也不可像姓温的那样变态──生起气来不睡觉,坐chuáng头当著他的面坐一宿,变态到令人发指。
许杰瞄了眼张欢华,同样是变态,好歹别人家的还变态得正常点,至少还会砸人……是个男人就应该打一架,而不是yīn阳怪气得让人恼火。
“你就知足吧。”见锺苟这麽认真地跟他讨论著,许杰不得已开了口,冷哼著说:“难不成他不砸你你就高兴了不成?”
锺苟被他这麽一抢白,堵了,一想,也乐了,说:“得,也是。”总不能让张欢华憋著气吧?气坏了咋办?
他说完也就不再说了,觉得自己确实委实够不敢委屈张欢华,没那个胆不先说,他首先就没那个心。
他一沈默,先前嫌弃他的许杰戳了戳他,见前面那两人又谈上事了,在锺苟耳边轻语道:“给根烟……”
他懒散地问著要烟,带著几行bào躁气焰的眉目间还有著几许豔色,换一般人挨他这麽近也得面红耳赤,不过锺苟向来对许杰的魅力免疫,这次也不例外,依旧好声好气地跟这位难兄难弟讲:“你一点烟,前头就得知道。”
“我就吸一口。”许杰烦,身体不好,连根烟也不让他抽,他妈的这日子完全过不下去了。
“我一拿出就得知道。”锺苟跟他窃窃私语。
“那我闻闻,成不?”许杰咬牙切齿。
锺苟眼见他过得比自己还可怜,同qíng心这时候起来一点了,往袋子里一掏,没摸到烟,不好意思地凑到许杰前就著刚才说话的姿势轻声说:“没带……”
他都忘了,他从张欢华那缴获的烟在上车前扔垃圾箱了。
许杰一听,话都不想说了,都懒得踹人,扭过头看著窗外,蔫著气地闭上了眼睛。
前头开车的温立言见状回了头,引来了锺苟的微微一笑。
温立言也回了一笑,回过头对著张欢华说:“你这是教儿子呢还是教爱人?”
“怎麽?”
“笑起来跟你一样笑里藏刀。”
张欢华失笑,侧过头,後视镜里,锺苟正在掏口袋,没几秒,倒好药粒的手就伸到了他面前。
“吃药了。”
水,同时也到了。
张欢华就著他的手把药含到嘴里,接过水,吞下。
行云流水般水到渠成。
锺苟见前面的唠叨收到成效了,很是满意──要是换在家里,张欢华倒是也会痛快吃药,但在吃药之前你就等著吧,他会在你不催促之前对著这些东西视而不见,你是要催,他倒也会还是痛快吃,就是会手一指,叫你离他远点。
总而言之,锺苟希望让张欢华明白,他嫌他有时候念得多,可以,但麻烦他也配合点,他是宁肯让他打一顿还是都用心伺候著他,哪像温立言啊,这当孙子当得一点脾气也没有,许杰还不爱搭理他呢……车一停,锺苟就下车给张欢华开车门去了。
後边许杰无视於打开车门要背他的温立言,朝锺苟那边的车门爬去,下了车,站到了锺苟旁边,神qíng倦倦,像是没睡醒过来。
许杰近段吃了不少锺苟给张欢华炖的剩下来的补药,虽是补药,但那没股子药味,许杰吃得还算成,所以不看僧面看在食物的面子,尽管觉得锺苟噜嗦,但恰当地表示了些亲近感。
例如这种四人约会的时候,自家男人身边都不想站,都站锺苟面前。
还时不时地跟锺苟说个悄悄话什麽的。
亏得温立言好脾气,也不吃醋,随他的意。
不过,当然也是锺苟完全对许杰没意思,他这才放心得很。
许杰尽管因为温立言绝了他工作的事对自家男人憎恨得很,不过也没爬墙的念头,外面的人他也看不上眼,图著跟锺苟凑个亲近,也是因为近来他们见面得还比较多。
他都在家里快了霉,所以就算有点看不起锺苟对张欢华那噜嗦劲,但还是觉得锺苟跟自己是同一挂的人。
身为被另一半死死控制,还不得逃脱,真是看来尤为可亲……锺苟不懂许杰那些yīn暗又带著恶意般自我嘲笑的心理,不过,许杰跟他捣腾一点心事,回头他也跟许杰说点他的闹心事,这麽一来一往的,就算许杰表面不屑他,但两人jiāoqíng确实要比以前好多了。
男人嘛,就是这麽回事,话对上了,还真能成兄弟。
一兄弟了,格外亲近。
亲近到,一进山庄,挑好温泉,许杰都想跟锺苟,张欢华两人一个池。
许杰神qíng厌厌,一路都没说什麽话,这下又非要跟他们共一个池,锺苟见张欢华没什麽意见,於是也没表示什麽意见。
只是先前想让张欢华穿件背心再下水,等张欢华真依了他穿了背心下水,见那白色的背心沾了水,比不穿还透著股挑逗的xing感劲,锺苟一瞅,闷不吭声地又帮他给脱了。
他这麽折腾来折腾去,许杰也没瞄他们一眼,躺在大池子的那一头,闭著眼睛仿无一人。
他这是在躲温立言呢──锺苟知道了,也安下了心,把张欢华搂到身上靠著自己泡温水。
温水里是放了糙药的,带著股沁人的清香味,能让人神经放松不少。
张欢华刚放松下来,池子外面的木门敲响了。
温立言在外面问:“我能进来吗?”
“不能。”锺苟,张欢华还没回答,许杰就回答了。
这时他睁开了眼,看著张欢华说:“你要是让他进来了,我huáng了你们谈的事,你看著办。”
扔完威胁,他又闭上了眼睛。
害得锺苟抱著张欢华起了原来靠著壁沿的背,毫不思索地帮著张欢华对许杰反击:“不带这样的啊,你不让他进来让他huáng了张欢华的事,可不让他进来他先会huáng了张欢华的事,喂,许杰,我过两天还要带他检查身体去呢,不能因为这事耗著时间……”
52书库推荐浏览: 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