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两个人,自己再怎麽妥协,似乎都不能让彼此心贴心。
难道,就是因为从一开始不是相爱,所以,宋杰宁的离开才这麽轻而易举吗?
分开的第三天,小小哭著要找他的杰宁爸爸,贺卫韬送他去幼儿园的路上他一直都哭著,哭到下车时都不要进幼儿园。
贺卫韬无奈,只能让他打电话给宋杰宁。
宋杰宁在那边接到小小的电话,不知道说了什麽,小小就止住了哭,乖乖去上学了。
只是下午很失望宋杰宁没来接他,对贺卫韬黯然地说:“韬老爸,杰宁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我们是不是做错事了?”
小小再次打电话给宋杰宁的时候就是这样说的,听到宋杰宁在那边不知道说什麽才好,挂了电话。
宋杰宁决定不再接电话的第三天,听到贺卫韬哑著喉咙打来的电话,说小小生病发高烧,在医院里想见他。
宋杰宁砸了手中的杯子,开车去了唐岭那,对唐岭说:“你妈bī要是不帮我把潘弘解决了,我就把你家的丑事全部捅出来,要死大家一起死。”
唐岭翻开宋杰宁砸到他脸上的东西,有录像带还有录音。
拿去看,是他母亲与宋杰宁的谈话,还有他前妻的。
他母亲是个xing格qiáng韧的女人,放了狠话。
他前妻的则要温和得很,但内容一样不堪。
如果放了出去,对两家的形象都会有很大的影响,一个潘弘就动用了很大的力气去压制,再加上他与前妻合作的事现在迫在眉睫,形象不得受损,这种东西放出去,无疑都会让两家受挫。
“我会去处理。”唐岭翻了东西,迅速地看了宋杰宁一眼,犹豫了一下问:“怎麽以前不拿出来?”
宋杰宁闭了闭眼,扯著嘴角笑了笑,很无力地说,“唐岭,我一直都让自己做自己,从我被赶出来那天起我就安慰自己跟别人一样不要紧,我做好自己就够了,我不用变成别人,欺骗自己或者去责怪这个世界,可是,我做得再好也不能改变什麽,我不让自己对不起别人,但你们一直都在对不起我,你们bī得我连喘口气的空间都没有,如果必须按你们的方式才能活得好好的,那麽我认输,我按你们的游戏规则来生活,这样,我们都满意。”
说完他就走了,赶到了医院。
小小看到他,嚎淘大哭,哭完宋杰宁不要他之後得了宋杰宁再也不离开他的承诺,然後又哭诉医生不温柔,护士姐姐好凶的委屈,在宋杰宁的怀里睡了。
宋杰宁的腹部的刀伤还没好透,伤口被压得隐隐作疼,令他本来发白的脸孔在不久後就发青了。
贺卫韬本来一言不发,後来接替他抱住了小小。
宋杰宁坐他身边看著他怀里因生病脸孔发红的小小,过了好一会,轻轻地问贺卫韬,“你原谅我行吗?”
他放弃得过於轻易了,确实太伤人了,谁也不会去爱这麽一个不负责任的人的。
他现在这麽问,也知道是仗著贺卫韬不会伤他,不会拒绝他,确实过於卑鄙。
可,这是他头一次放低口气,去要求一个人的原谅。
如果贺卫韬觉得他除了皮相好之外再无是处,他也只能认命了。
宋杰宁想,人的一生,太多东西是注定了的。
命运这种东西,除了接受,逃避总不是办法。
该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他的,qiáng撑著也是得不到的。
而他希望,贺卫韬就在该是他的范畴里面。
贺卫韬没沈默多久,就几秒,他就点了头。
他无奈,但更多的是心疼,他舍不得折磨宋杰宁,他知道宋杰宁这次的退缩能让再炽热的人的心都冷却,但他就是舍不得。
他也不想跟别的人一样折磨宋杰宁。
他点了头,开口低低地说:“回头送小小回去,你在家里照顾著他,你爸妈那边住院的手术我帮你去办,你在家里休息。”
宋杰宁点头。
“潘弘的事,你不要担心,我已经去找人处理了……”贺卫韬这几天做的事一样都没少,他找了人去做了事,潘弘大概明天就能被抓住,进去了之後也不能放得出来。
“你做了什麽?”宋杰宁有些发愣。
“他以前好像做了不少违法的事,这次被捅出来了……”贺卫韬轻描淡写,没跟宋杰宁说清楚是他花了不少钱请了人去查,才查清楚了一点事,本来他打算查多点一网打尽,只是没想到潘弘是个不绕人的,他也只能提前把事qíng捅出去,希望那个打压潘家的人借机行事,不要错过他辛苦抛出去的鱼饵。
贺卫韬说完看著宋杰宁,宋杰宁回视他,然後苦笑了一声。
他确实有很大的信任问题。
他什麽人也不想相信,而贺卫韬这个虽然认识很久,但实则只相处了一年多的男人,对他来说,他从来没把他放在对等的位置上想过。
或许他接纳了他的一家人,但那也是因受他们的家庭氛围的吸引,而不是,真的把这个男人当他真正的伴侣看待。
他甚至对小小都要比对待贺卫韬还要用心……而这个男人,明知一切,却还是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
那一刻,宋杰宁的心微微有些酸疼,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贺卫韬。
唐岭期间打过宋杰宁两次电话,之後,宋杰宁辞了职,也把那点为数不多的股票转给了他,真正的一了百了。
这是他最後一次的退让,只是这次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的家庭。
他与贺卫韬,小小,贺父贺母这一大家的家庭。
他必须与唐岭一刀两断,无论哪方面都要分清楚,或许以後都要老死都不再相见。
要换以前,宋杰宁还会有所遗憾,唐岭是为数不多的对他好的几个人之一,可现在,宋杰宁不想再为那点好赔上更多。
人总是有舍才有得,与唐岭牵扯,不知道以後会不会有更多的麻烦。
虽然没有了工作,也没有了可观的分红,他必须再择工作,但又如何,他有手有脚,总会生活得下去的,再说,现在他也有了家庭做後盾。
而潘弘在进狱前与宋杰宁见过一次面,潘弘很不解地说:“你那对蠢货父母怎麽生了你这麽个jīng明的人?”
说著,无所谓地耸耸肩,接著说:“不过,再jīng明又如何,有对天天诅咒你进地狱的父母,这就是你勾引我姐夫的下场了……你小心点,小心……‘砰’地一声,你就真进了地狱……”
然後他笑著走了,走向了闻讯赶过来的警察身边,回头还朝宋杰宁抛了记眼神,说:“回头见。”
宋杰宁冷冰冰地看著他走,看著警察把人带走,才淡淡说:“没有回头见这种事发生。”
他管不了潘弘与唐岭的恩怨,只知道不能让潘弘出来再找他的麻烦。
老班是陪著宋杰宁来的,听到宋杰宁的自言自语,回头手搭上宋杰宁肩,兵痞子吊儿郎当地说:“别信,什麽回头见不见的,他家仇人恨不得把他们连吞带咽的呢……”
说完嘿嘿笑了,引来了宋杰宁微微不解的一眼。
宋杰宁这边还想著去找唐岭,再跟他彻底地就潘弘的处理问题谈一次,却听说在审判的前两天,潘弘被人在看守所杀了。
杀他的人是曾替潘弘顶罪进狱却死了的一个人的弟弟,他当天被关在潘弘的隔壁,然後在两个人一起上厕所的时候把他杀了,把头还割下塞在了马桶里,迟顿的警卫进去的时候,还看到他在割潘弘的心。
这事当天就上了城市报纸的头条新闻,晚间新闻更是连翻滚动播报这条挺骇人的新闻,而潘弘所gān过的事qíng也全部揭露了出来。
他曾经雇过打手赶走居民然後qiáng行买卖土地,受贿官员,还qiángjian过人……所谓罪大恶极,说的就是这种人。
宋杰宁知道这事有蹊跷,回头老班来看他跟他说了,说他们这是狗咬狗,有人想要潘家的势力,这次把潘家的事gān脆全部捅翻了,便宜了所有跟潘家有仇的人。
当然,事出之因,老班没跟宋杰宁说,他没跟宋杰宁说这事是贺卫韬先花了绝大部分积蓄查出来的,为了给他报仇,倒是便宜了潘家的对家。
但就像贺卫韬所说的,钱没了可能再去挣,但和他过日子的那个人,是不可能去找别人能将就得了的。
贺卫韬认识不少人,有不少朋友,这次替他查出重要事qíng来的某个人是潘家的部下,花大钱请的那个人帮他把这些事qíng运作了一翻,才算是成了事。
潘家这次出了事,他也辞了职,说是要移民。
贺卫韬对他挺抱歉的,这天请了他吃饭,那人喝多了之後说:“别,你别抱歉来抱歉去了,你也帮过我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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