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杰宁微张著嘴看著他们就这麽走了,真的就这麽走了,那手牵著手的背影现在别提有多亲密恩爱了,看得他再次哭笑不得。
贺卫韬也笑,揉了下他的头发,说:“你回楼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等会就吃饭了。”
宋杰宁点头,贺卫韬拉起他,把他送到楼梯口,看他上了楼,这才转过身去找他三伯他们。
宁滔醒来,穿著拖鞋去拿了牙刷水杯,打算去院子里边坐著晒太阳边刷牙,他倒好水牙刷也挤了牙膏塞进了口里,刚走到客厅,就闻到了厨房里飘来的煎jī蛋香味和一阵米香味。
他愣了一下,厨房里的人这时正好探出头,他家那个马大粗对著他就是一个猛烈如外面天空挂著的太阳的笑,“老婆,你刷好牙就过来吃饭,我还给你煎了jī蛋,可香呢……”
说著挥了挥手中的菜铲,回过头去了。
宁滔眯了眯眼,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锺,早上九点半……他以为他是做梦,把牙刷拿出来捅了捅自己的脸皮,微微有点疼。
不是梦。
宁滔拿著牙刷水杯往厨房那边走,看著鲁小森忙碌的背影,疑惑问:“今天不出车吗?”
“不出啊,我昨晚没跟你说吗?”鲁小森正在试图把用“爱心”道具做出来的心型煎jī蛋安全地放到盘子里,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昨晚是鲁小森出了两天车回来,回来之後吃了顿饭也没说几句话就滚chuáng单去了,确实没怎麽jiāo流。
“没,”宁滔摇摇头,拿牙刷又往嘴里刷了两下,完了拿出来继续问:“那这几天不出车?”
鲁小森为了不弄坏jī蛋的POSE,正专心致志地把它们完全整地从锅里铲出来,完全弄好了之後松了一大口气,回头捡起平板锅里那块煎得有点老的火腿拿了起来chuī了chuī,散好热之後扔到口里嚼了嚼咽下,这时才说:“不出,以後也不出了,现在场面大了点,我要在公司里坐镇,又新请了十个司机,我不排班大家也忙得及。”
宁滔听了先是发怔,连牙都忘了继续刷,过了好一会,牙刷上的碎小泡沫都破了後,他才有点回过神地说:“以後都不出了?”
“嗯,”鲁小森显得很轻松,回头朝他眨了眨眼,“我这不听你的话吗?以後晚上回来陪你睡觉,免得你瞎东瞎西地想。”
宁滔傻傻的,“哦”了一声。
“你现在也不太忙了,反正也是闲著,以後就跟我去上班,帮我打打下手……”鲁小森拿碗,他手脚粗鲁,厨柜被他拉得劈里啪啦地响,“要是不想去就呆家里,想我了就来公司帮帮我,你还别说,坐镇办公室比出车还麻烦,事多得很,我可能一年两年都得学著去怎麽好好处理……”
他说著话,把粥也给弄好放到盘子里头了,现在的大盘里,有著两个爱心jī蛋,一块煎得香香脆脆的火腿,一碗粥,还有一杯上次从贺卫韬那里硬搜刮过来的国外来的好奶粉泡的牛奶,简直就是完美极了。
“老婆……”鲁小森嘿嘿一笑,转过头看到宁滔还傻傻地站在那,连忙指使他说:“快去把牙刷了,洗把脸,过来吃早饭!”
宁滔慢两三拍地“哦”了一声,这次,他又用飘地进了卧室那头的浴室刷牙洗脸去了。
牙刷好,脸洗到一半,他突然冲出浴室,对著正在摆早餐的鲁小森咆哮:“鲁小森……”
鲁小森没想到他这麽凶喊他,“诶”了一声,望著宁滔。
“你说你以後不出车,就坐办公室了?每天晚上能回来吃饭睡觉?”宁滔一鼓作气地喊完,面容狰狞,很是凶残。
“我刚是这麽说的啊,哪不对了?”鲁小森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困惑地说。
“真的?”宁滔还是不敢相信。
鲁小森困惑地走过来,点头,“真的。”
他走到宁滔面前,摸摸他的脸,“没出事吧?滔滔?”
宁滔皱眉,看了看墙上的时锺,此时九点五十分,他转过脸,对著鲁小森一脸冷静地说:“你掐掐我,看我疼不疼……”
敢qíng,他当自己在做梦呢,鲁小森哭笑不得,一把捏上他的脸,重重地掐了一下。
宁滔猛地疼得倒抽了口气,听到鲁小森带著笑的声音问他:“这可是你叫我捏的,回头可别跟我算帐。”
宁滔到晚上觉得自己的脚和头都有点飘,不过这次不是被吓的,而是狂喜过後的不真实感造成的。
但,心底却无比安宁。
他是肯为鲁小森什麽都去做的,鲁小森做什麽决定他都会去支持,鲁小森要重新站起,要挣钱,要出车什麽的,这一切的一切,他什麽都会答案,尽管这样的同时他也学著去忽略一些自己的个人感受。
可鲁小森还是那个肯为他什麽都去想,什麽都去做的男人──宁滔为此不知道有多感激命运给了他这麽一个支撑,让他总是得到他的付出,而不是被抛弃或者忽视。
“小森……”宁滔在这晚睡觉前又睁开了眼,突然来了这麽一句。
抱著他的鲁小森“嗯”了一声,拍拍他的背,让他说。
“我不是在做梦吧?”宁滔到底还是这麽问了一句。
“哥……”鲁小森笑,把他抱得又紧了一点,说:“我出来就是为的跟你好好过日子,你要是不好,我再好也没用,知道吗?滔滔,我想护著你,照顾你到老,以前我是这麽想的,现在也是这麽想的,以後也会这样想。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你知道的,是不是?”
作家的话:
下章本文完结。
第45章 (本文完结)
流年总是经不住蹉跎,稍纵即逝,没有谁想记得住那些惶恐的日子。
但日子同样是时间,人却是不同的,可能因多了温qíng,人最终也塌实安稳了起来。
有可口的饭可以吃,有喜欢的人可以抱,这对很多人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生活。
宋杰宁以前以为自己在中年时攒好足够养老的钱,老了就去选个不大不小的学校去教书,把他的那点经验教出去之後,他就可以死了。
孤独在他的人生里占据了太长的时间,忍受或者享受它已经成了习惯,以为这一辈子无非就这样了。
但人生若不走最後,谁又知道你又会得到什麽?
人总得去试,给自己机会,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得到更好的人,以及,更好的人生。
公司成立五年後已经发展成为一个中型的物流公司,鲁小森每日去上班,有了时间的宁滔终於可以重拾兴趣,每天鲁小森背著个包领他一起去上班,包里装著一些各种颜色的橡皮泥,可能让宁滔捏出很多形状来。
宁滔做好,就会拿出去寄卖,样子好看,价格很便宜,一段时间下来,也有一些受众了。
只要他喜欢,鲁小森怎样都好,不挣钱也无所谓,贴本他也乐意。
他们这几年攒了一些钱,宁滔说,到数了就给鲁小森买车去。
说完顿了顿,叫鲁小森还是要多多努力,因为他们环球旅行的钱一定要在他们老了之前挣出来。
鲁小森说那当然,他对他承诺的事他每项都记得。
宋杰宁是公司股东,偶尔也会过来看看,他比以前少了些冷漠,多了些沈稳,让人觉得很可靠,於是桃花运竟比以前还要多,而且是一些熟女看上他,各种手段追求,闹得他每天出门都要戴个墨镜出门跟人保持距离。
第一次见宋杰宁戴墨镜进公司的鲁小森要说他臭显摆,明明是个普通人,却弄出了个国际巨星的架势,这是想唬弄谁呢。
跟没戴墨镜保持距离的宋杰宁出去过几次的宁滔却心有余悸,跟他家鲁小森解释,“他不戴,三分锺一个跟踪,五分锺就有两个问路的,十分锺之後,就有十个塞小纸条的,很可怕。”
他说话时,手挥得大大的,证明这是现实,而且真的很可怕。
宋杰宁到了地方就摘下墨镜,无奈地朝鲁小森笑。
鲁小森一看他连无奈的笑都笑得那麽温和,指使他:“戴上墨镜再试试……”
宋杰宁从善如流戴上。
鲁小森看了点头,“确实有距离些。”
摘下来,就像个大度沈稳的可靠绅士,确实让人很轻易产生一种就算被他拒绝也无伤大雅的接近感。
人的气势就是这麽奇怪,以前谁跟宋杰宁说句话都要想了又想,现在让人一看就想依赖他。
里面变了,岁月总是会让它在脸上继而呈现出来的。
“你家老贺什麽反应?”鲁小森好奇地问,这时宋杰宁已经跟宁滔一起坐地上捏橡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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