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自动洒水器停了,绿色物体一个个水晶晶的亭亭玉立著,我看著叶子不乏重力让沾在上面的水珠掉下,嘴里回道:“哦,那人是不是叫齐晓松?”
“好像是,我只见过他一次。”小秦医生说。
很多的水珠一颗颗地掉下来,叶子还是承受不住它原本就负荷不了的重量,我问他:“为什麽要跟我说这些?”他是李越天叫来的,他不应该跟我说这些。
“不是,天哥说他不是你,我只是想说,这麽相同的两个人,笑起来却能这样的不同。”小秦医生依然笑得软绵绵的,让人生不起气。
“我刚从澳洲回来,我以前听说过你,他们都说天哥他很爱你……”男人爱男人,这事在他嘴里说出来倒是平常得很一样。
我撑著脑袋笑,撇撇嘴:“当然,他爱我,像这样爱我……”环顾四周这个连只苍蝇都逃不出的牢宠。
小秦医生沈默了一下,说:“我知道是我多嘴,可是,你不说话,天哥其实比谁都难受,他只是不说,每天他都会细细的来问你的事qíng,他现在也不好过,外面有太多事……”
我起身回房间睡觉,关上门之前我对跟上来的他笑著说:“看来谁都知道他爱我……”
他要开口,我打断:“爱可真了不起……那也得有福消受才行。”摇摇头,关上门,让门外那个明显又是李越天追随者的人烦扰去。
第48章
李越天找了条忠心犬来看住我,几次谈话下来,这个小医生言语间都偏向李越天的一方,认为我实在没必要让俩个人同时难过,而是应该齐心协力排除身边的阻力手牵手好好的向前进。
我笑著把这些个话当笑话听,严肃的小秦医生则不以为然无奈地在旁沈默。
这天,小秦医生拿著他宝贝一样的手机嗯嗯丫丫出门接电话,李越天两天没回来,除了偶尔电话,而小秦医生每次接听,防我跟防贼一样,手机从不在我视线里出现过十秒,像怕我疯狗一样冲过去抢手机。
我这几天实在无趣,培养起来看肥皂剧的兴趣,这时电视里那个经过丈夫外遇这次又是家庭bào力的女人又被那男人几句好话给哄回家了,那男人深qíng款款一句对不起兼我爱你,那女人感动得泪眼婆娑,翘起小屁股欢快地跟人回了,还特贱的说了句就为这一句,让我做什麽都愿意。
我被这剧qíng整得七荤八素摸不著头脑,外带哑口无言,这也太……傻了吧。这年头电视剧都这样拍出来的啊?果然是佛儒文化根深蒂固的殃殃大国,左脸打了送上右脸,还欢呼打得好,只要你爱我……小医生回屋了,和气地说:“天哥说这两天不回来了,教我好好看著你吃药。”
我向他点头,继续回头看著电视里这时正甜蜜得不亦乐乎的小夫妻,瞧瞧这电视上的两人,多肚量,我这凡夫俗子学一百年都学不来那态度……果然是人品有问题,我就不只一次数十次的被罗白指著後脊梁骨骂我是缺了大德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找人揍我回头我就找了几十条狗追他……我好心地问小医生:“你跟罗白他们是兄弟?”
小秦医生脸色僵了僵,然後苦笑道:“是,我们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後来我跟家人移剧澳大利亚,这才断了,我回来就没见到他,听说他出差了……”
“那他有没有告诉过你,待见谁都不能待见我?”我敢打赌,罗白肯定跟他所有的兄弟jiāo待过,宁肯跟毒蛇睡一窝,也不要来招见我。
小医生抿了抿嘴,然後笑笑:“我知道你们有过节……”
我实在不忍心再看这个纯良的男人,主动去厨房自己拿水吃药,顺便也帮他倒了一杯。
小医生接过我递过去的水,柔和的笑:“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但我相信,人在不触及自身底限的时候,大多时候都是善良的。”
我看著他把水喝下去,咐和:“你说的对。”
“你说,李越天有多爱我?”我用我最诚恳的表qíng跟语气问他。
对我的突然转变话题小医生有点错愣,我从来不跟他主动谈这类的问题,他说起时我也只是笑笑一言两语带过去。
随後他也挺诚恳地回答说:“天哥爱你,为了你,他什麽都肯做,真的,像这次,为了你的身体,他把我从澳大利亚最好的疗养院里给请回来,而且现在他家里李大伯非常反对你们之间的事,为了你,他每天都疲於奔命,公司最近……”他看了我一眼,接著说:“公司的事也不顺,更是火上浇油,可是一有时间,他还是回来看你。”
我点点头,问他:“听起来像那麽一回事,那你说,你有没有可能爱上别人?就好像那个齐晓松……”
“不可能。”小医生断言肯定,“天哥说过他不是你,而且看他时的眼神跟看你不一样,只要你在,天哥的眼里只有专注,而外面无论见什麽人,天哥都是沈稳的。”
嗯,这个小医生观察力不错,看来,李越天足够爱我了,在我“还”给他所有他加之於我身上的伤痛後,他怕是更加难以遗忘我了,我会成为他心里那根毒针,扎得他的余生痛苦不断。我笑了笑:“那你说,我要是离开他会不会一辈子都不好过?或者永远都忘不了我?”
“啊……”小医生摇了摇头,像感觉有点不对劲,说:“我头晕……”小医生在原地抖了两抖,最後抛给我两个不能算眉目传qíng倒有点像不敢置信的眼神,哦,我不确定,因为他说我笑起来很好看,我有点自恋地认为他是喜欢的,他要向我抛给我一个暧昧点的眼神那是qíng有可原的,当然,我更应该相信他悔恨没有听罗白的“造谣”,认为是我真是缺了大德的……反正,在这之後,他倒下了,làng费了二颗半的qiáng效安定。
看著他倒在地上的身体发出了跟地板亲密接解的撞击声,我闭了闭眼,调侃自己:“真是缺大德的……你真应该听听你哥们说的话……”
我把他手机掏了出来,打了电话给林简来接应,他要是还没从李越天手里逃出来,我出去就把他给灭了,免得làng费粮食,世界上有的是人没饭吃现在。
还好,那边的林简迅速接了我的指令,会在该死的十一楼接我,只要我在十二楼里跳下去。
我chuī著口哨回房搜刮战利品,後来选来选去还是带著我那盒装有安定的维生素C的药瓶撤了,至於剩下的就留给李越天瞻仰怀念吧。
我相信,李越天不回来肯定是有事qíng忙得他无暇抽身,要不他不会làng费跟我玩温qíng那套的时间,所有时机掐得刚刚好,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我在阳台站了半小时,顺便把那些花花糙糙贱踏了不下,才等到林简的到来。
一猪头脸出现在我下方视线的时候我差点认不出来那人是林简,那小子在下面小小声的叫:“老大……”
我张大了眼,仔细瞅了瞅,不应声,这个时候可不能认错了人,要不,我真是丢脸丢到奶奶家,这一路来把自己全给赔了。
“老大……”林简羞愤大吼。
我慢条斯理搓搓手,抓过他抛上来的绳子,顺绳而下,除了裤子里的那药瓶,我什麽都没要……送了个飞吻给十二楼,怜惜地看著林简那张肿胀的脸:“挺惨的啊……”
林简嘴里咕哝了两句,迅速地把绳索收回到背包,带著我出了这个俨然无人居住的公寓,入电梯,安稳的下楼……我一看电梯震动,被困这麽久有点再世为人的感觉,眼泪都差点哗哗往下掉:“你说我们这出是不是有点高塔里的公主那感觉……”
林简呻吟:“老大,饶了我,咱们赶紧撤,我都快被李越天给整死了……”
我闭了嘴,他可是一路都在演著招罪的角色,我瞅他一眼看他肚子里的怨气都快冲天了……一路坐车到了机场,买了最快的飞往国外的飞机票,三小时後起飞,林简把帽子使劲儿往我头上戴:“老大,你遮著点……”声音像要快哭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这段时间李越天究竟把他弄得有多惨,但看他战战兢兢的样子也知道他便宜没占尽捞著苦头吃了。
他扯著我坐在最不招人眼的角落里,另外神经兮兮地把背包里我们的新身份证件,护照检查了两三遍,这才稍微地镇定了一下。
我沈默,来机场时计程车都换了三四次,林简这反应简直就像末路逃亡,紧张得像个生手,不像个从大风大làng里闯过来的人。
林简的脸被藏在帽子里,他喝了口水,吐了口气,这才正常点说话:“总算完了,我都快认为我撑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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