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澜心里莫名地不太舒服。
他清了清喉咙,走上前去,“这位帅哥报价多少啊?少爷我看上你了,开个价吧。”
帅哥面上的冷淡瞬间破碎了,嘴角控制不住地翘起来。
两个原本脸就红的女孩小声尖叫了起来,一副快晕倒了的样子。
喻砚低声问时澜:“这位少爷愿意出价多少?”
少爷一伸手勾住他的肩,懒洋洋地叫他拖着走:“我不太懂行情,还是叫我们家老爷子先给掌掌眼吧。”
喻砚下意识伸手推了推眼镜,眼中隐隐浮现出紧张的神色,脚步略显僵硬,所幸拜多年习惯所赐,他看起来依旧风度翩翩,并没有半身不遂的征兆。
时父和时汐坐在大厅里等着,表情严肃,坐姿严谨,一副要开代表大会的架势。喻砚见到他们,下意识先看了眼时澜。
分明是亲父子亲兄弟,怎么他们和时澜完全不是一个画风的?
“别担心,他们都很好相处的。”时澜拍拍他的肩膀,走上前为他们做介绍。
“这是我爸时鸿辉,这是我弟弟时汐,刚上高一。”说完,时澜转向家人:“这是喻砚。”
“伯父、小汐,你们好,我是喻砚。”喻砚率先伸出手去,同时父和时汐握手。
因为年纪问题,极少有人用握手的方式同他打招呼,时汐十分满意未来“大嫂”的行为,表情管理还没修炼到家的他第一个破了功,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会儿倒是有些像时澜了。
“你好。”时父点了点头,平淡地说,“我听小澜说起过你。”
喻砚歪了歪头,有点好奇时澜是怎么形容自己的。只是医院毕竟不是聊天的好地方,他克制住了这份好奇心,主动伸手拎过时汐手上的行李箱,带他们上车回家。
喻砚开车十分规矩,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神丝毫不乱飘,只是偶尔回应时澜的话。他换挡转向都极为流畅,音响里放着车载广播,全程没有看过一眼导航。
时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哥和喻砚的互动,忽然问道:“喻先生,您对我们家的路挺熟悉的啊?我一个朋友拿证后第一次开车来我家,开得那叫一个‘曲折离奇’,我都以为他拐到委内瑞拉去了,他还抱怨说是我们家路不好找呢。”
时澜转过头来翻了弟弟一个白眼:“‘曲折离奇’是这么用的吗?你的语文是天文老师教的吧?怪不得你作文只能得三十分。”
时汐“嗷”一声叫起来,“哥你怎么当着喻先生的面儿揭我的短!我不要面子的呀?”
“叫‘先生’太客气了,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喻哥’。”喻砚忍着笑,低声道,“我自幼方向感比较好,走过一次的路就能记得,从来没迷过路。”
时汐眼睛一亮,“哎,喻哥,那你不就成了人肉导航仪?太酷了吧!”
喻砚对这个新称号哭笑不得,并不打算把它安在自己身上,只是点了点头,“还好吧,其实没什么用,反正现在大家手机里都有地图了,要迷路也不容易。”
喻砚说完,平稳地打转向灯,拐过一个路口。
其实,这条路他早就开过无数遍了。不光这条路,任何一条能通往时澜家的路,都留下过他的痕迹。
这些年,他虽然长期生活在国外,可时家的地址他早在第一次接到私家侦探的报告时就已经深深地记在了脑子里。每次有机会回国,他都会独自一人到时家附近转一转,如果运气好,他还能远远地见时澜一面。只可惜,大部分时候,他都没有这份幸运。
不过二十几分钟路程,他们很快抵达了目的地。喻砚把车停好,再次主动拉过行李箱,同时澜一起踏进了时家的大门。
“快进来,”时澜把新拖鞋从鞋柜里拿出来放到玄关处,对他伸出手:“箱子给我吧。”
“嗯。”喻砚依言把箱子递给他,进门时,他脚步难以察觉地一顿,给了自己一秒钟,暗自品味了一下第一次被时澜和他的家人主动邀请进入时家的愉悦。
时家的装修风格是典型的华国风,客厅摆放着一整套红木家具,飘窗上摆着小几、香炉和蒲团,多宝格上放着几只紫砂壶,随处可见藤制、木质的摆件,阳台上还养着几盆观赏植物。植物们显然被侍候得很好的,多是一副欣欣向荣的样子。
他们回来的时间正好,家里的阿姨已经做好了满满一桌的饭菜,用以迎接时父出院。喻砚坐在时澜身边,也上了饭桌。
由于时父不被允许喝酒,他们这桌上干脆也撤了饮料,每人面前都被摆了一碗汤,陪时父一起进补。
“不好意思啊小喻,你第一次正式上我们家做客,结果只给你喝汤。”时父叹了口气,“本来该开瓶茅台的,都怪我这病……来的真不是时候。”
喻砚连忙道:“没关系的伯父,正好我也不太会喝酒。”
时父:“你在国内做生意,不会喝酒怎么行?难道你没有去过饭局么?”
喻砚推了推眼镜,略带无奈地道:“饭局确实是有的,不过我一般会带上助理。”
黎助理的工作十分苦逼,事情又多又杂,不但要负责工作上的事,还要注意填满BOSS的冰箱,并在BOSS有需要的时候舍身就义——为BOSS挡酒。
时父:“……嗯,但是作为男人,还是要会喝酒的。”
时澜夹了一块鱼肉到碗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其实你只是自己想喝酒了吧?想想你的三高和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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