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砚!”
韩夫人听到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明白了,她咬牙切齿地从唇缝里挤出喻砚的名字,抓着披肩的手在细微颤抖,“果然是那个贱种!”
“看来,韩夫人已经有定论了。”来人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向后靠坐在沙发上,“我这里还有些您可能会感兴趣的证据的,您要看看么?”
韩夫人看了他一眼,亲自动手拆起了他放在茶几上的文件袋,里面掉出了一些照片和纸页。韩夫人快速扫过,忽然,她的视线停留在一页报告上,惊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来人探头一看,那是一页事故报告,时间已经是十一年前了,调查原因是——一场车祸。
“啊,这个。确实,其他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个才是那份‘原罪’。”不速之客拈起那张纸抖了抖,“当初您的兄长主谋策划了这场车祸,原本是想撞死那个可能回来和令嫒争夺公司的私生子,可谁知当时他命大,有个人正好也在那辆车上,替他挡了一下,自己重伤,而私生子却没什么大事,不仅好好活下来了,还活得有声有色……”
“闭嘴!我不想听这个!”韩夫人喝道,“你直接告诉我,既然你能拿到这份报告,是不是意味着喻砚那个贱种也早就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他?大概是吧。”不速之客撇了撇嘴,“毕竟这个东西不算太难查,再加上当年做事儿的司机活儿实在有点糙,嘴呢,又没有太严。”
韩夫人脸色铁青地跌坐在椅子里。
十一年前,韩夫人偶然间知道了喻砚的存在。她震惊于喻砚的年纪,同时也担心自己和女儿地位不稳,慌乱之下,她选择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了哥哥。韩奉河当年还是叱咤K市的优秀企业家之一,做人也稍显张狂,几天后转告妹妹,叫她放心,他找到了一个人,可以帮她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麻烦。
韩夫人那时隐隐知道了他打算干什么,但并没有干涉。一来,这件事关乎她的切身利益,她不可能允许另一个女人和孩子来分享她们母女的东西。另一方面,她觉得即使事发,她从头到尾干干净净,算账也算不到她头上。
结果,韩奉河的计划竟然失败了!在那样惨烈的车祸中,那个小鬼居然还能活下来!
韩奉河根本没想到计划会失败,只好手忙脚乱地处理了后续便按兵不动,接下来这些年,因为担心警察找上门来,他也没再搞事情。而韩夫人,只好捏着鼻子容忍了喻砚的存在,说服自己忘记那起未遂的谋杀,培养女儿的野心,指望女儿和他争夺日后喻氏的归属。
这么多年来,她已经逐渐淡忘了此事,而喻砚也一直没有表现出知道这桩秘密的样子,这使她慢慢地放下了警惕心。谁能想到,他居然蛰伏了十一年,就为了今天让她家破人亡!
“你要什么?”倏地,韩夫人垂下眼眸,低声问道:“我不相信你是什么热心人,跑这一趟就为告诉我仇人是谁。”
“我确实没什么要求,”来人笑道,“只是有一点,如果您打算对付喻砚,请务必放时澜离开。我不希望看到他受伤。”
韩夫人冷冷一笑:“那个贱种的下贱男人?呵,我倒不知道,詹总您爱玩儿这种的?您旗下那么多天仙脸蛋儿,还不够您挑的么?”
詹总——詹高卓的脸色猛地一沉,声音跟着冷下来:“这跟您没有关系。时澜他也没碍过你们的事,这一切都跟他没关系!”
“当然,他只是个局外人。”韩夫人惯会逢场作戏,她瞬间反应过来,顺着詹高卓的话客套了两句,这才把他送出家门。
只是,关上门后,她的眼神蓦地阴暗下来,拨通了韩奉河的电话,把一切告知了他。
“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韩奉河丢了韩氏,这些天还要应付警察的盘问,简直身心俱疲,实在不想再理会这个妹妹了。
韩夫人高声道:“什么用?当然是要报复啊!他把我们害得这么惨,我难道不该报复回去吗?”
“你打算怎么报复?拿什么报复?”韩奉河道,“算了吧静蕾,我们都消停吧,就这样吧……”
“不行!”韩夫人突然歇斯底里起来:“韩奉河,我告诉你!我女儿进了监狱!小娴是我女儿!我一定要为女儿报仇!当年你太差劲儿,居然没弄死那个贱种!我这次一定要他的命!”
韩奉河听着她的叫喊,差点被下出一身冷汗,低喝道:“够了!你小声点,想搞得人尽皆知吗?”
“无所谓了,我只要他的命!”韩夫人脸上逐渐浮现出疯狂的神色,“再来一场车祸吧,哥哥,让我们把一切都重新导回正轨!”
“你疯了!”韩奉河忍无可忍,想直接挂电话,可韩夫人的下一句话,却生生让他停住了按下去的手。
“配合我,哥。”韩夫人森然道,“否则我就把你十一年前干的事好好跟媒体说一说,你知道现在等着采访我拿新闻的媒体多得是。我女儿这辈子毁了,我也跟着毁了,我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再继续明哲保身,我叫你也跟着完蛋!”
韩奉河握着手机的手不停在抖,手背上青筋暴起,却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咬牙切齿地重复:“你疯了……你这个疯子!”
韩夫人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突然蹲在门口,大哭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52书库推荐浏览: 铮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