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得拒绝得了,”何暖阳没好气地踢他一脚,“他现在的大半业务都是姓商的给的,能不给面子吗?”
关凌被他踢中小腿,疼得後退了两步,然後把拉起的牛仔裤子扣子一系,搭著何暖阳的肩往外走,“说说,聊什麽了?”
“聊什麽?”何暖阳冷笑,“他问李庆,看是不是把陈溪米给弄死了你就高兴了。”
关凌听了只是哈哈大笑,先没说话,等他们走到楼下才眯著眼睛淡淡说:“商总啊,他要是把自己弄死了,那我才是真高兴。”
何暖阳哼笑,嘲讽地看著关凌。
关凌要是拿商应容有办法,至於他妈的现在还拘在这房子里当狗吗?
关凌和何暖阳一起去找李庆,在一家老牌餐厅找到了李庆和商应容。
“聊什麽?”关凌和何暖阳一过去,关凌就拉了把椅子过来在商应容身边坐下了,在何暖阳与李庆会师的同时他转脸对冷冰冰的商应容说:“听说你跟李庆咨询怎麽讨我开心?”
商应容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关凌笑了一笑,“所以说来,我不计较陈溪米的事,你反倒要计较了?”
商应容这下直接看向关凌,看著关凌的眼神就像看向他眼中的一根刺一样。
关凌老神在在,从容淡定,“今天何暖阳跟李庆都在,我也当著别人的面跟你说明白了,你以後爱养谁就养谁,乐意跟谁上chuáng就上chuáng,不过麻烦记得带套,我也被你绑一辈子,我也知道你看来是不想我跟谁上chuáng,那也成,我也保证不跟谁上chuáng,都如你的愿,但,我什麽都配合你了,你也适当给我点自由,别什麽小事都cha手,不就想回到以前吗?麻烦你也跟以前一样,无视我就好,当我谢谢你了。”
说完,他拍拍商应容的肩,却看到了商应容额头上bào跳的青筋。
对面的何暖阳与李庆在这时全当成了起瞎子兼哑巴,无声地看著一脸bào怒的商应容。
关凌却淡然地跟商应容说:“我能妥协的都妥协了,知足吧,别真闹到你死我亡的地步,多不好看。”
这句一完,他站起来,对商应容说:“多吃点,别喝这个蘑菇汤了,看著不是太新鲜……”
说完,他朝何暖阳他们说:“走吧。”
说著率先往前走,走了几步遇到服务生,让他过去把蘑菇汤给撤了。
走了几步,听到了一声轻脆的破裂声音,紧接著听到了服务生的一连串惊呼,关凌回过头,看到了有血从商应容拿瓷杯的手中流出来,杯子碎了,而满脸yīn霾的商应容这时直直地看著他……关凌熟视无睹,转过头继续往大门走,刚走到门口,何暖阳匆匆赶上,对关凌带著薄怒说:“你怎麽回事?”
关凌冷冷地扯了下嘴角,“就这麽回事,老子什麽都依了他了,他也给我老实点,真当地球都围著他转啊。”
他们到了车上,反应过来的何暖阳惊骇地看著关凌,“你恨他。”
关凌立马停了要开车的手,深吸了口气,然後看向何暖阳平静地说:“我不恨他,但我可以跟你说,哪天他要是死了,我绝不会掉一滴泪,并为此感谢老天爷终於让他从我的生活中滚出去了,他,现在就是这麽一个存在。”
说完,他把车平稳开出了停车场,无一丝qíng绪波动。
何暖阳看著他与商应容有几分神似的冷酷侧脸,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生活了这麽长,哪怕样子不像,但神韵都有五六分相似了,这是这样两个生活了这麽长时间的人,哪怕夜夜抵死缠绵,怕也是同chuáng异梦。
闹到这地步,谁比谁更残忍都已经弄不清了。
关凌回到商应容的公寓後,没过多久,商应容就回来了,手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他进门就直接走到了正在书房处理文件的关凌身边,对关凌说:“是我先违了约,按你的条款所说的办。”
说完,他让门口的律师走了进来。
律师给了关凌股份转让书。
关凌漠然地看向他,又看了眼也是一脸冷淡的商应容一样,继而宛尔一笑,懒得挣扎,拿起笔签了。
“这是这次1%的,”商应容智囊团里的律师不知道这俩夫夫在搞什麽鬼,只是尽职地陈述老板意思,“这是新合约,下次违约的话,一次5%……”
关凌听了扯了扯嘴角,没接他递过来的文件,他不打算看,抬头看著商应容说:“我只要我该得的就好。”
商应容听了看他一眼,让律师出去了。
“你在生气,”商应容走回关凌身边,靠在关凌面前的办公桌上,用很客观的语气陈述说:“陈溪米的事你确实很生气,为什麽?你不要用这种态度对付我,我们需要谈谈,如果你觉得你可以这样跟我耗一辈子有意思的话,我也会陪你耗,但最好,我们把它处理好,你一辈子带著刺对付我,我确实会不高兴,我不高兴肯定也不会让你快乐,你想想,如果你觉得你接受得了这样的结果,你又从哪得到你想要的自由?你以为我会在你让我不高兴的时候还能让你随心所yù地高兴?”
关凌看著一脸“我就是这样”,还冷静自持的商应容,一时根本不知道说什麽才好。
他在想了一阵後,好久的一阵後,把胸口无名的怒火再次成功压抑住後,他朝商应容冷冷地说:“你喜欢陈溪米,还愿意照顾他和他的家人,既然如此,为什麽不跟他在一起?如果是因为我的话,我已经不再阻拦你,日後也不会拿这个做文章。”
商应容见他愿意谈,也拿了把椅子过来坐他对面,非常冷静地说:“我是欣赏他,你要说喜欢也可以,但我不想跟他在一起,我现在只想跟你在一起。”
“如果我是真不在意,你会不会跟他在一起?”
商应容没有再想,直视关凌,“但你在意。”
关凌听了眯了眯眼,把胸口都要烧成灰的怒火又压抑了下去,冷静地转过话题,“那好,我在意,你就不会跟他在一起?”
商应容gān脆点头,看得出来,关凌的问话让他松了点气。
“我在意,你就不会给他钱?照顾他及他的家人?”为了日後那点自由,觉得自己都可悲的关凌讽刺地问。
“可以,”商应容看著关凌,冷酷的脸上谁也看不出神qíng出来,“如果你在意。”
“这次你给了多少?”关凌觉得自己心里的刺是拔不出来了,他只好跟这个不放过他的人耗上了。
“等会……”商应容拿出了电话,尽管他不在乎这点小钱,他还是打了电话问这次负责的人。
“十万。”商应容放下电话问。
“让陈溪米打个借条,加上利息,还有还款时间,两个小时後我就要看到借条。”关凌gān脆刻薄到底。
商应容如果答应,那就是在他的小qíng人面前失了颜面的事。
“嗯。”商应容却应了下来,又打了电话过去。
他说完电话,关凌已经站起,他站在商应容的面前,两手捧著商应容的脸,在午後的夏日阳光里,看著这张曾让他深深迷恋的脸清清楚楚地问:“你确定什麽都依我?”
商应容看著眼前这条能窒住他呼吸的毒蛇,淡淡地点了头,他说:“我跟你说过,我会跟你过一辈子。”
关凌太蠢,总是不把他最重要的话当话听……
商应容不想解释,只能多说一次。
午後的阳光里,两具身体一坐一站地靠得很近,不可捉摸的两个男人此时彼此寻思著对方的心思,他们的眼睛缠绕著,却忘了只要一个人伸出手,他们就可以拥抱。
第六十章
晚上何暖阳打过来电话问qíng况,关凌说了句没事了。
确实是没事了,下午收到了陈溪米的借据,关凌还收到了他的放在信封里的一个字条,上面写了句:你不要的却是别人梦寐以求的,请珍惜。
关凌当场看完就扔垃圾箱里了,他不觉得陈溪米有什麽立场跟他说这种话,一个一出点事就找金主的二十多岁的男人,给他写这种伴著借据过来的字条完全就是对他的挑畔……有他说话的立场吗?这不是膈应他吗?
出了一时之气,但却得罪了他,值当吗?
关凌头一次明显对商应容的眼光有些不屑,一个两个都这麽不通人qíng,难怪唐浩涛认为这些个人跟著商应容难撑住容广的场子。
他当年为著商应容在外头装孙子,现在就算感qíng不在了也是为著他在外头装孙子,这些被养著的,连下位了都还要在他面前装下bī,果真是被惯养宠爱的,有持无恐得很。
商应容给的好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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