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只用了林立风一著棋子,然後得到了全世界。
而现在……他的全世界……就在他的掌握里。
赵辛来的那天,阳光明媚,天气暖暖的。
他瘦得不行,最近找了营养师来配置食物也没见气色好多少,赵辛气色倒是不错,这次他是来辞行。
“腿不行了,这里太cháo湿不适合养腿,我想搬到夏威夷去,我爸让我来向你辞行……”赵辛说。
“嗯。”周时被长长的黑色针织衣包裹著,显得易常单薄,再无健康气息,眉眼间更是冷酷,薄唇抿著显出了九分无qíng,浑身充斥著yīn霾气息,这样的人,别说是活人,就算是恶鬼也不愿再靠近一步。
“天气挺好的……你多出去走走。”赵辛捧著杯子说,他别过脸,看著不远处埋著三幅棺材的地方……周时也把自己的墓xué挖在了黑无常旁边,这样yīn晦的地方,除了上班那几小时,他每日每夜都守著。
他都不愿再想周时是怎麽想的……像他父亲所说的,周时是枭雄,会成为一个奇迹,到最後也会成为一个传说,这样的人的心迹不是谁都能猜测明白的,就算是曾为最亲近的人。
赵辛想,也对……连那样爱他的林立风到最後拼力一博都失策的人,怎麽可能让别人猜度出他的心思?
“那边有公司,感兴趣的就拿了去……”周时拿著林立风的杯子喝了口水,然後放到掌上漫不经心地玩著。
“好。”赵辛笑了笑,“我知道的。”
周时点了下头,“你走吧……”他挥了挥手,站了起来,拿起旁边银盘的剪刀,剪了几枝墨紫色的玫瑰花,赵辛以为是送给他的,但只能看著周时从他身旁走过,径直走向花园的中心……那四处耸立著墓碑的地方。
於是,他的眼睛湿润了,最後一次为周时流泪,然後他头也不回走掉,周时无论是在地狱还是在人间,都已没有他的可容之地了。
PS:白天还有最後一章……关於周时的一点类似於独白的东西jiāo待完了,这故事也算完了……为了世事无常的最後结尾,同学们请奋力愤慨地投下您的票票吧~~~~~~~~嗷~~~~~~~疯了,总算要把它给搞完了……刺心之世事无常终*完
刺心之世事无常
终*完
终记:很多时候……你永远不能忘记一个人,可能不是出於爱,而是在人生位置中,他太过重要……重要得失去他,你什麽都不是。
而在此前,你却认为,你什麽都不可以失去,唯独可以失去他。
至於以後你所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不去承认自己这个最大的错误,一旦承认了,你什麽都不是。
周时死去那年,离某个人死去的时间已经很久了。
他死於无声无息中,没立下任何遗嘱,只有拍档宋见诚替他处理身後事……他集中在一起的势力再次分盘,某家的少爷跟他桀骜不驯的小夥伴异军突出成为黑马夺得了周时公司的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那当然又是另一个故事,除了那个少爷跟小夥伴跟他们当年何其相似,一人杰出,另一人不凡,一人依赖另一人,而另一人,要的不仅仅是他所给的。
周时完成的财力掌控在他死去又分崩离析,支离破碎……几十年的独断残酷,仅一夜就天翻地覆,然後变天了……那有点长的时间里,周时再也没跟谁谈过林立风这个人,也没让谁有机会在他面前说这三个字。
他花了很长时间让自己努力去忘了这三个字代表的那个人,但直至死,他都没忘掉,成为了他这一生惟一想做到却没做到的败笔。
有一年chūn天来了,温室里的花全开了。
周时看著满室的花,觉得陌生了起来……那些林立风栽培的花在岁月的洪流中慢慢都死去了,断了jīng,腐了根,全都被替代了。
现在满室的花,全都是他後来找来的……他以为没什麽区别,只是看著看著突然觉得这些花不可能受他关注,他再也看不到……没经过他眼光注视过的花不是他所想要的,於是那一刻,他明白几年的功夫,全都白费了。
全都陌生了,因为他不在了。
他死的时候很宁静,在无一丝一林立风气息的房子里,想一些模糊的往事,他想让自己想起林立风说爱他时那笑意吟吟又意气风发的脸,但最後只有黑无常那张冷漠苍白的脸停驻在脑海……心冰凉冰凉的,连自己去後悔都不知道了。
或许,他从不让自己後悔,是因为他知道,他付不起去後悔的代价,一後悔,什麽都没了……他努力的大半辈子就因为一个人完了就完了,他不想承认失败。
尽管,他是真的失败了。
他死去的几年後,房子被辗展到了另一个人手中。
十几二十岁的男孩问著他的养父,说:“为什麽要把花全扯了,挺漂亮的……”
养父说:“因为要让他们分离……”
“为什麽?”
养父对男孩说:“很多年前,这里的主人是你老爸的朋友,他死後跟他父母被困在了这里,你老爸想最後完成他的心愿,让他回到他最初为家人和自己选好的地方安静相伴去。”
“他就在这里吗?老爸……”男孩指著花园问著不远处满头白发静静看著花园的老男人。
“嗯。”
三副棺材整齐地上了灵车,汽车呼啸而去……男孩说:“父亲,就让这里荒废吗?”
“嗯。”
“可是,那里还一具……”
“让他留在那……他属於那里。”
“让他们分离吗?”
“是的。”
“为什麽?”
“因为老爸的朋友,死後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好好分离,斩断最後纠缠的那根线。”
所以,无常,我等了二十五年,才等到今日。
不负你所托。
刺心之世事无常周时
刺心之世事无常
周时
他想死,他想得倒是简单,在三十一年後,他说他要死了,换谁跟我说,我都觉得他是在扯淡。
他占了我三十一年的时间,在这中间,他不断侵袭我所有的生活,他一走了之之後说他要死了,我真想弄死他……活生生把他弄死,看他还敢不敢说这话。
我是真想掐死他,弄死了免得老惹我心烦,以前真应该让他死在别人手里,也不用现在每看见他我就心烦意燥。
他要如何?以前死皮赖脸的求在我身边,现在我倒愿意让他呆身边了,他要死不活的到底想gān嘛?他明知道我最恨有人跟我呕气……尤其是他,换以前,他要是敢这样拿乔我绝对懒得再多瞧他一眼。
他不就是可怜他那点自尊吗?以前不要了,现在倒想要了。
好,他想要,我给他……我顺著他的意放低了姿态求他回来了,他居然还敢这样对我……他居然敢。
他离开三年,倒是学会对我伪装了……他那点破自尊值得他这样拿乔吗?我要是真不理他了,他还不得哭死。
我恶毒地想,我真不该理他,放他半年十月的,看他……看他……想到这,周时看著旁边放著的他的照片,他给砸了……镜框玻璃碎了一地。
又想到曾半个月没有回去,他一声都没问过他。
周时冷笑了声……
他有本事了,学会了不声不响,倒是真能耐了。
他说他不爱我了,他说他要死了,说得那麽简单,就好像都是真的。
他不爱我……那他去爱谁?那个跪在我面前像狗一样舔我xing器的人居然说不爱我了?他想说笑话,也得说个能让我信的。
他那些狗屁的给我的东西……不用他给,我也能拿到手,我只是不愿意làng费那些时间跟他去抢,他倒好,施恩一样,狗东西,死白著个脸给我看又如何?想让我心疼?作梦去吧……他又吐血……又吐血,还敢昏倒……他再吐,再敢昏,我掐死他……掐死这狗东西,占了我三十多年,想一走了之,他作梦……他作梦……
外面的门响了,外边的人走了进来,恭敬地说,“少爷醒了……”
周时从思绪中回神,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试著被玻璃碎片割破的手掌。
手下人顺著地上的碎片抬眼看了眼桌上被血沾染的照片,余光瞥到了yīn狠的周时,忙又低下了头。
“他说什麽了?”周时冷淡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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