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出事到他也得知道了,他自然也会迎面而上,没到那份上,人活得简单点也不是什麽坏事。
他心态好,每日平静过日,等著钱良钢每天回家吃饭,送他出让上班,倒还真有相依相携的qíng境出来。
钱良钢对他也是真好,只要不出基地,没有应酬,早中午都是会回家与他吃饭,胡晏驰要处理的一些钱家的杂事,他也会在旁给予指点。
说是指点,其实就是拐著弯给他壮气,让胡晏驰按他自己的想法去处理事qíng即可。
万朝昂来到基地後才过上好生活,休养了近一个月,才觉得身体无碍。
小老板是个体贴的,有时他回去得不及时,还邀他吃顿午饭,饭後还准备消食小茶,准备午睡的房间给他。
久而久之,万朝昂觉得这大小老板在一起还真是绝配。
稳定的家庭关系真的有利於钱氏这艘大船的前进。
只是万朝昂感叹不到两天,就出了事。
钱家当家在胡公子眼里是稳重大气的哥哥,体贴但又霸道的丈夫,但在外,这人的魅力值哪怕他结了婚也丝毫不减单身时的状况,所以这天,在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qíng况里,容貌美得张扬,脾气也大得张扬的钢铁大王的嫡孙潘扬华直闯进了他们的家里,并在胡晏驰的面前极其不屑地说了“不过如此”四字。
潘扬华之前是疯狂追求过钱良钢的,但他爷爷可不喜欢一个喜欢男人的孙子,所以一直把他死死关在家中,这次跟他爷爷过来谈生意,本是身手不凡的他在安保处把人打昏了人偷了张安全卡,畅通无阻地进入了基地主人家的房子。
潘扬华无论长相才华都是绝代,迷恋奉承他的人无数,钱胡结婚时他本就要过来看一看,但被关在滴水不漏的家中,等到钱胡婚後,他们家的人放松了大半的警惕,也松一口气,让他跟著办公了,这次他过来一看,真觉得胡晏驰不起眼,不屑之qíng也就无法掩饰了。
潘扬华因著自身的家世和本事,从来不去看别人脸色,自然也就不知道胡晏驰对他这突然闯入的陌生人非常大得超乎他本身温和委婉xing格的不悦之qíng……万朝昂得到警报过来,一看到潘扬华,嘴角微抽搐了一下,但还是挂著笑容上前招呼,“潘少来了,怎麽来之前不通知一下我们,我们也好去迎接下你……”
“用得著你接吗?”潘扬华见万朝昂来得这麽快,不到三分钟就进入了大宅,所以脸上也毫不掩饰他的嘲笑:“当这麽多年的走狗当得不亦乐乎的也就是你了……”
这是一个从不在意自己得罪人的主,万朝昂当然也不在意他的话,潘家全是单脉相传,人丁不旺的结果就是养成了现如今潘扬华这气焰的xing格,再加上潘家人运气向来很好,前两年潘扬华跟随他的父亲潘海天在国家的的政策下,在国外取得了两处山脉的开采权,山里矿产据说极其丰富,无论是在内还是在外,潘家因这次潘扬华独特又狠准的眼光再次如日中天,这离他们上次如日中天的时间还不到五年。
所以,潘扬华的不可一世也是可以理解的——那麽大的商业能力,在专业领域里天才般的能力,再加上那综合其父其母全部优点的脸,一路都被那麽多人追捧,那麽张扬的xing子哪可能不轻狂?
万朝昂素来懒得得罪他,但这时也只能得罪了,毕竟,他得护著他自己的老板,所以微笑不减地走到潘扬华的面前,笑意吟吟地说:“那可不是,毕竟像我这样的走狗大老板手里以前也就只我一条,现在小老板面前更是只有我一个人的位置,哪可能当得不开心。”
他就算是走狗,也只有钱家请得起……
他是钱家的门面,向来给钱家撑脸,别人就想哭著求也求不到。
万朝昂话当然没说明白,但潘扬华哪可能听不明白,见万朝昂这次居然上来迎话,不由奇了,挑眉说:“不怕得罪我了?”
潘扬华长相非常美豔,挑眉也挑得闪烁得让人窒息,可万朝昂还是嘴边带著笑,眼睛冷冷地看著潘扬华,笑著说:“潘少这说得什麽话?只是你这样未请而入,安保处不知道要乱成什麽样了……”
他说这话的时机把握得刚刚好,钱氏最不怕得罪人的安保处主管张通已经来了,来了之後看都没看潘扬华一眼,大步走到潘扬华几步之前就朝门外长手一挥:“请……”
张通的声音冰冷还含著愤怒,大有秋後算帐的时间。
潘扬华一见这一个两个的都不给面子,脾气一来,抽出了他腰间当皮带用的惯用的银鞭……他手一挥动的时候,突然一阵凛冽的风抽过来,那力道太快在猛,潘少爷一进躲避不及,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他腕骨一阵刺骨地疼,手也被抽得立马垂了下去……“你……”潘扬华不可思议地看著面前那个长相顶多一般的人。
而拿著马鞭的胡晏驰冷冷地看著他,只说了一个字,“滚。”
泥人都有三分脾气,更何况,胡晏驰只是教养好,而不是没脾气,所以,对於闯入他家中还对他大放厥词的人,不管这个人是谁,他都不会有好脸色。
张通见胡晏驰的脸色,已经完全不管潘扬华本身的身份,他大步向前就是给了潘扬华一拳,在潘扬华反抗的时候一个反手把人的头砸到地上,拖著他的脚,极其粗鲁地像拖牲畜一样地往门边拖去……万朝昂知道张通的愤怒不比有胡晏驰的小,潘扬华利用自身身份偷去张通部门的安全卡,这对负责整个钱氏安全的张通来说有著不可推卸的责任,事後的惩罚必不会少……潘扬华一路骂骂咧咧,人走了之後房子总算清静了下来。
见小老板脸色不佳,万朝昂叹气问:“这次是真生气了?”
胡晏驰脸色是真的难看,他心里也是非常不高兴……但教养让他未说出太多指责的话,他只是对万朝昂说了一句:“他不该就这样闯进我的家里……”
说完他就上了楼,扬长而去。
万朝昂对著飞快没有了人影的楼梯看了几秒,才叹气说:“是真生气了……”
钱良钢听到胡晏驰发脾气的事皱了眉,万朝昂还在猜测他是什麽意思时,钱良钢却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
万朝昂跟著他,钱良钢朝他摇头,“我回家,你不用跟。”
一到家,果然生气的人就蹲在此时太阳猛烈的阳光房里,手抱著膝,眼睛直瞪瞪地看著外面,那力道像是要把眼睛给瞪坏不可一样。
这就是胡晏驰小时候最生气的时候的模样了,这麽大了,没想到还是这样。
钱良钢在心里叹息,走上向把人从背後抱住。
抱了好一会,胡晏驰才开口,一开口就是不高兴的声音,“我不喜欢别人这样闯进我家里。”
“嗯,我也不喜欢。”
“你喜欢他吗?”
“潘扬华吗?不喜欢。”钱良钢回答得非常明确,他知道这时候要是含糊不清,这个心里把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青年只会又重新定位他们的关系,“他是重要合作夥伴公司的继承人。”
“那他也不应该就这样闯进我们家里。”胡晏驰的声音总算不那麽冷硬了。
“是他不对……”
胡晏驰听了半晌没说话,过了一会,他转过头,心里有些发酸地跟他哥说:“他很美……”
“像他这样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钱良钢笑了,还刮了刮他的鼻子。
“还很有钱和势力。”胡晏驰心里乱糟糟的。
“可和我结婚的人是你……”钱良钢忍不住把这个看起来难受的人抱到了怀里。
“你要是喜欢别人,我就要和你离婚,不管爷爷和姑姑说什麽……”胡晏驰伸出手揉了揉发酸的鼻子,尽力像个成年人一样地和钱良钢沟通,“你要什麽我都给你,你要是不只喜欢我了,你要答应和我离婚。”
钱良钢先没回答他,过了一会才“嗯”了一声,之後才问:“是不是有点喜欢我了?”
胡晏驰听了瞄了他一眼,低下头,想了一会之後才把头靠在钱良钢的胸膛前,在沉默了两三秒後,他才表白,“哥哥,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钱良钢听了冷硬的心柔成了一片水,他紧紧地把人抱到怀里,然後在他胡晏驰的耳边低低地说,“你不用怕,你是要和我过一辈子的。”
胡晏驰听了直掉眼泪,不过,不是为钱良钢的话掉的,而是为自己刚刚发现的感qíng掉的。
爱qíng总是充满占有的私yù,关於钱良钢的那些事,他知道他以後不可能再有以前那样的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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