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当初他毕业不跟著他老师混的理由,实在是太累了,钱拿得不多,他又不想教书,更不想深造,所以在研究所混一辈子都估计只是个小职员。
胡晏驰不爱劳累,再加上不愁吃喝,所以哪怕学术上还说得过去,也一直没想真拿著他的学历有什麽作为,更别说是进入企业当高管了。
如今找上这份工作,也真是没办法了,他想来想去,想gān的,能gān的,就是进研究所了。
哪怕这会导致他没时间找人好好恋爱。
不过他也过了那种以感qíng为重的时期了,经过与段勇勤的这段感qíng,又放松了这麽一长段时间,如周家哥哥所说的那样,他该找点正经事gāngān了。
他大姑妈没想到他真找了工作,在他老实地上完半月班後,摇著头回去了。
见她一走,胡晏驰大松了口气,总算是没人在旁边虎视眈眈bī他约会了。
而这天半夜,胡晏驰在他学长,研究所副所长的车里下车,跟他道完别,刚进大厦的门,保安就过来跟他连忙说:“胡先生,有人找您……”
因是半夜,他的声音压得有点低,胡晏驰也困得满嘴都是哈欠,也没有听太明白地随便点了下头,走到电梯里才想起没问是谁找他。
到了他所在的楼层,他就知道是谁在找他了──段勇勤站在他家门口。
平时穿著简单的男人依旧穿著简单,只是牛仔裤换了西装裤,有点正式的味道。
可能这一两年他所经历的多,脸上没有了以前那种豪迈的豪慡气息,多了几丝近乎於沈默的冷冽味道,但这让反倒让他的男人味更重了些。
这是一个简单,但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男人味的男人,外表九十九分,内涵估计在不少人眼里也能得高分,可我跟他就是没缘份,胡晏驰在心里客观地评论著,非常快地扫she完人之後张口道:“找我?”
先是靠在墙壁上,这时已经直起身的段勇勤点了头,张口的声音有些沙哑,“你不接我电话,抱歉,所以问了小高地址就找过来了。”
“嗯……”胡晏驰嗯了一声,同时思索著要不要让他进他家的门,但想了两秒,他还是决定不动,开门见山地说:“有事?”
段勇勤点了头,那双深遂的眼睛里充斥著腥红的血丝,此时它充满著疲倦,且还有点请求:“我想跟你好好聊聊我们之间的事,可以给点时间吗?”
“什麽事?”胡晏驰平和地问。
段勇勤这时犹豫了一下,过了几秒才说话,“我和丁丁其实没关系,那段时间是因为……”
他说到这时,又停顿了,看著胡晏驰的眼睛有那麽点犹豫。
胡晏驰没催他说,也没用动作鼓励他说下去,他只是打了个哈欠,靠在对面的墙上,懒懒地看著段勇勤。
“因为他不接受治疗,才许诺了他一些事qíng……”段勇勤舔了舔gān涩的嘴唇,苦笑了一下才说道,这时他英俊脸孔上的疲惫看得让人能心疼不已。
胡晏驰偏著头看著他,等著他继续说。
见他没说话,段勇勤沈默了几秒,吐了口气又说,“你也知道的,後来也出了不少事,我对他也是力所能及了……”
胡晏驰没发表看法,他不是当事者也不是目击者,没权利对此说三道四,所以保持著他的沈默,仅对段勇勤笑了笑。
段勇勤拿出烟来抽,抽了半根,见胡晏驰一幅瞌睡不已的样子看著地面,他自嘲地笑了笑,把剩下的话全说了出来,“但他爸知道你在第一肿瘤医院有关系,求了我好一阵子,所以我这不,来找你了……”
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被他的话刺激得本要打出的哈欠都消散了的胡晏驰无语地看著段勇勤,有点不明白段勇勤这麽聪明的人,怎麽就不知道在前段时间他拒绝帮他官司的忙的那次开始,他就不可能再管他的事了呢?
“抱歉,”胡晏驰看了他半晌,叹了口气,“医院不是我家开的,前面那次我已经尽全力了。”
说到这,本想进家门的他突然想到一事,忍不住转过头问段勇勤,“你上次找到我小姑妈家,是想托她让麦丁进医院吗?”
段勇勤听了,那张阳刚脸上的表qíng滞了滞,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胡晏驰一刹那觉得脑袋里的神经都抽疼了起来了,总算是明白这段时间里,向来给他自由不太管他事的姑妈们这些奇奇怪怪的动作了。
谁家孩子摊上这麽个人,能不cao心这眼睛里蒙了猪油的孩子吗?
亏他先前听江高说起这事时还以为段勇勤是去找他感谢他的,可到头来,现实的真相是如此让人啼笑皆非。
第8章
胡晏驰没有再犹豫,开门关门,不再看门外的人一眼。
他们至此,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至於段勇勤怎麽看他的,他也随便了。
炽安的九月是真正能热得死人的,每天温度都高居40℃以上,胡晏驰每天半夜出研究所的门都还要被外面的热cháo热得皮肤刺痛,所以白天他是根本不出研究所的门,饭都是在所内解决的。
这天中午他正在啃著仁慈的副所长学长带给他的三明治,保安室打来电话,说有一位麦先生找他。
胡晏驰一听心里警铃大作,“麦什麽?”
保安那里顿了一下,随後几句模糊的询问声说後说:“麦广福。”
胡晏驰知道这是麦丁的父亲,估计是为麦丁的事来的,可他实在不想帮,前一次他都是拉下了脸去求的小姑妈,为著他的请求,他小姑妈已经在她老同学那欠了一次天大的人qíng,再来一次,他那小姑妈得被他气死。
他总不能为了帮不相gān的别人而气死他自己的亲人吧?於是他对保安室客气地说:“麻烦请他走,就说我不在。”
这样过了几天,保安室天天都打电话过来问,最後在那位麦先生有过激言语之後打电话给胡晏驰含蓄地说如果他不想见的话,他们会采取驱赶手段。
胡晏驰默认了,毕竟他们所不是一般的地方,谁到这里闹都是要被驱赶的。
只是他没想到没过两天,麦广福竟找走了他所居住的大厦,而且是在半夜大堂门口堵住了他,一看见胡晏驰就“扑通”一声跪到了胡晏驰的身前磕头。
胡晏驰一时措手不及被吓住,还好这里保安尽职,没半分锺就跑出来了个人,对著胡晏驰喊:“什麽事,胡先生?”
“抱歉。”胡晏驰退後两步,朝麦广福说了一句,然後朝保安做了个拦住人的眼色,随後他飞快地进入大堂上电梯。
门外,麦广福的声音还在吼:“胡先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他再不进第一医院就快要死了,你救救他吧,他答应你不会再跟你抢人了,求求你胡先生,他会把人还给你的……”
胡晏驰听了皱了眉头,掩不住心里涌现出的厌恶感。
到了家他管不得现在是半夜打了电话给江高,“是你把我的住址给麦广福的?”
“没有啊。”江高很奇怪。
胡晏驰说了两句,挂了电话,直接打给段勇勤,那边应了一声之後他很gān脆地问:“是你把我住址给麦广福的?”
那边先是沈默,过了几秒,暗涩地说了句:“抱歉。”
不管他口气有多苦涩胡晏驰都想冷笑,他也冷笑出了声,“那好,请你告诉麦先生,他要是再骚扰我下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完他觉得再跟段勇勤多说一句都恶心,挂了手机就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发现电话有段勇勤打来的电话,胡晏驰gān脆关了机,不再理会。
胡晏驰第二天就搬到了研究所的宿舍,给他批房子时,他学长讶异:“怎麽要搬进来?”
“天太热了,懒得奔波。”
学长点头,不再对他老师的爱徒过多追问。
刚带了几身衣服搬进来,就接他送他进宿舍刚离开没多久的学长的电话,老学长在电话里困惑地说:“保安室打来电话说外边有两个人找你,闹得动静有点大,怎麽回事?”
这大热天还要为搬家所苦的胡晏驰顿时火冒三丈,“你帮我把这两个人赶走了,还有让保安室以後见著这两人就通知警察局。”
说完,他亲自打了电话在研究所附近警察局上班的一个认识的朋友,让他过来带人走。
他实在是对影响他生活的这两个人的没什麽好感。
江高没多久就来电话,电话里解释,“不是勤哥告诉的地址,是他跟踪过去的,勤哥没拦住他,他今天也是去劝麦广福的,并不是……”
江高说到这叹了口气,胡晏驰有些不耐烦,“这关我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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