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仪与旧qíng人在一起之後,张通也满怀愧疚来跟万朝昂道歉了,万朝昂是理都懒得理他,只是指著张通说:“你一辈子也只能当个听人任命的保镖头子?你知道为什麽?你他妈的一辈子都太他妈任xing了,说风就是雨,你用过脑子做事没有?”
“所以你看我从来不跟你们抢位置,红利每次都少你们一半我不也没怨言嘛?”张通倒也有自知之明,还自嘲,“我就是一个卖命的,脑子就这点脑容量。”
张通都这麽多说了,多年兄弟,万朝昂也不能跟他生气,只好闷头喝张通带过来赔礼的酒。
见他喝得差不多,张通却得意了,悄悄靠过来说:“其实我也是有点脑子的,这不,你不就帮著把丁家的麻烦解决了吗?”
张通不说还好,说到这,万朝昂却想把酒瓶往张通头上砸,qiáng忍住了这种冲动後,才咬牙切齿地跟张通说:“你知道为了解决这麻烦,就算是老板们卖我这个人qíng,你可知道他们要走多少道手段?你以为丁家会为了个义子大义灭了自家的女儿嘛?啊?!
张通被这麽一吼,噤声了。
过了许久,才委屈地说道,“可你让我们这些人怎麽办?他们仗势欺人,我们这些人就得忍气吞声了嘛?”
说著他就哭了,几十岁,向来只流血不流泪的铁血男人拿著衣袖一抹眼泪,跟万朝昂说:“我跟你是豪门子弟的出生不一样,我是从底层爬起来的,我爬起来的那天就跟我的兄弟们发过誓,只要有我活著的一天,就有护著他们的一天,我管不了太多人,但我管得住他们,我这人就是这样,我食不了言。”
说著就扭头看别处,不让万朝昂看到他哭。
万朝昂见他那惨样也无话可说,说起来,张通也有他自己的立场,他是从部队出来的,从一无所有都现在的地位都是拿命换过来的,这其中,有他拼命的功劳,也有帮他替他拼命的兄弟的功劳。
他们爬这麽高,只是不想被人欺负,也从没想过欺负人。
所以,你能说他们有什麽错?
就算是被他钻了空子,你能说他有什麽错?他们这个世道不就是彼此钻空子,彼此抬身价吗?谁又比谁gān净多少?
说到底,张通其实还做得不够绝,那往死里把他和龚仪凑的手段其实还算不上什麽手段,还及不上他对付他对别人的百分之一,也是他愿意才让他上赶著跟龚仪就这麽好了一段时间。
万朝昂想了一会,也就不怪张通了。
他知道就靠张通这脑袋,是从老板那讨不了好的,王安那,张通也不怎麽敢算计王安帮他解决这麽大的麻烦,所以算到他头上,也没什麽不可理解的。
至少,他这人还能通qíng理一些,能理解人,张通这也是没办法了才把心思打到他头上。
“下次有事,直接说,别这麽拐弯抹角,你不适合这一套,”万朝昂拉过张通的肩,把张通的下巴按在他的肩膀处,哥俩好地肩搭著肩後才语重心长地和张通说,“我是想著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才不想那麽多,我心冷,失去谁都是过了夜改天就能调解过来的事,但别人就不一定了,尤其大小老板们,你想想,位置像他们那麽高的人,受得了谁的糊弄?所以你不敢打他们的主意是好事,但有一些人,你也是不能把主意打到他们头,像设计部的红董,像……”
声音渐渐小了,窗子外炽安的深夜还是那麽寒冷,哪怕这时已经立chūn,外面的风声还是呼呼作响,就像吃孩子的风婆子那样歇斯底里地咆哮著。
张通靠在万朝昂的肩上听他说著,就算喝醉了的是万朝昂,他也感到了几许酒意,脑袋也微蘸了起来……难怪很多人说,人生难得一知己啊……
万朝昂再次恢复单身,外面其实还是有不少人在说难听的话。
但万朝昂吃好喝好,出去还是一呼百应,顶多就是没有个一起睡的,日子比爱好闲言碎语的人过得好多了。
这阵子汤始威其实也没少动作,昂贵的礼物,缤纷的花,哪样都没少送,可万朝昂是打心眼里不想跟这老狐狸有什麽瓜葛了──他都这麽聪明了,找个和他一样聪明,脑子里歪意和他一样不少的人有什麽意思?
两人之间其实也不是不适合,只是连基本的诚信都没有。
万朝昂也确信汤始威这个人跟他从不相信汤始威一样,这个人也从不信任他,他们就算在一起又如何?不过是玩一段让人观看的风月雪月,归根究底,他们根本就不会信任对方。
他是钱良钢大费周折扶持起来的得力助手,签的还是终身卖身契,汤家与钱家可以说是长期盟友,可无论是多好的盟友,利益瓜花起来也是亲兄弟明算帐,在外范围他们利益一致,但在他们私人的范围内,他们的利益是不一致的,能心心相印那才是见鬼了!
汤始威是人jīng中的人jīng,自然不可能问万朝昂这麽对钱家死心塌地的原因,只是慢慢地以他的步调追著的万朝昂,想著这人哪天累了,也许就靠过来了。
这点,万朝昂跟钱良钢分析过。
钱良钢的态度倒是淡然自若,对他来说,他培养起来的手下如果不受人觑觎那只能说明他眼光不足,留不住人说明他能力不足,至於外人是怎麽猜测他留人的,就算是有同地位的人笑问起,他也会轻描淡写带过,务必要把人的好奇心烂死在肚子里。
对万朝昂来说,老板这两个字,代表著就是心眼最多,心思最难猜测的那个人,但他确实是被这个人一步一步圈在钱家的企业里的,所以,不服不行。
不过,换了钱氏,就算是汤始威想拐他回去当他挂名上的那一位,也不可能比钱氏给他的自由和金钱,还有权力还要多。
就拿丁家的那件事来说,他要是在汤家的那位子上,汤始威就算答应了还要跟他商量著对策,到时候还要他亲自出面,可换到钱良钢里,他只要你说完他点下头,接下来的事他就会帮你去解决。
所以,他是傻了,才去汤家,替汤家真正的儿子女儿去打江山,到时候要是老了,汤始威要是个有一丁点好心的,还能彼此相看两厌地耗到死,可他的子女就不一定了,年轻人变数太大了,等掌权了,就算他死了,可能挖棺尸鞭的可能都有。
这种事,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例子,万朝昂觉得他还没蠢到那境地,他要是爱汤始威还好说,为爱犯傻还有个理由,只是他可从不爱这个人,怎可能为个不爱的人去深陷龙潭虎xué?
自龚仪搬出别墅,万朝昂也搬走了。
小老板说这段时间你住祖宅,和我一起教教孩子,万朝昂也答应了。
在钱家,就算规矩甚多,但自小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万朝昂却如鱼得水,没几个人比他懂的忌讳多,也没有几个比他更知道在这种忌讳里如何变通,无论是早出晚进,他都有办法让人感觉不出异样。
只是在钱家没住几天,钱良钢在早餐的饭桌上说,屈鸿说要临时回来。
“临时回来?”万朝昂微讶,不明白这是什麽意思。
“丁伯说他这次会回来实习半年,这次的实习生一共有三个,他是其中这一,”这时胡晏驰朝万朝昂抱歉地一笑,“这事我们jiāo给丁伯处理,今天早上才刚刚收到他送来的最终实习名单。”
万朝昂听了扯了一下嘴角,耸了耸肩,“挺好,欢迎回来。”
第64章
屈鸿的再次回归,万朝昂与他之间就是个点头微笑说“你好”的相处,屈鸿跟过去无大差别,连後期稍微的那点主动也没了。
万朝昂更是乐於跟他保持距离。
一切都为了良好的工作环境。
成年人嘛,没爱也得活下去,还得活得好好的。
“他们就这样了?”胡晏驰私底下对他们的关系还挺好奇。
“嗯。”钱良钢依旧不多予置评。
多了两个孩子要教导,胡晏驰现在能闲下来的时间少了,一个星期七天,有四天是陪孩子们上课,有三天是跟著钱良钢去上班,忙得很。
曾经期盼的时不时度个小假,小赌几手的日子也不是很多。
钱氏从潘氏那里得过来的几个项目让钱良钢忙得每天都置首公事,看他那麽忙,胡晏驰也就没了其它闲心。
他也希望自己忙点,免得还真像个废人。
生活就是被无尽的琐事充斥其中,炽安的夏天一来,小姑姑又要动个手术,她心脏不好,到了要装起博器的地步。
小姑姑要动手术,胡晏驰挺忧虑的。
她身体本就不太好,前几年为他父母受诬的事昏倒过好几次,心跳更加过缓,哪怕这几年保养得宜,心脏的跳动也一年不如一年了。
他哥飞机失事那次,根本瞒不住她,那段时间她基本是躺在chuáng上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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