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成看著他,神qíng认真,“戴海,我们和好了?”
“和好了。”戴海不再纠结。
卫成却沈默下了。
“想说什麽?”戴海不想装没有看见,以前为了保护自己先爱上趋於弱势的自尊老是口是心非,如今绮念全无,不再虚张声势,有什麽就说什麽。
“你……”卫成不耐地把海风chuī在眼前的头发拔到一边,一鼓作气说了出来,“你不必需要太多一夜qíng,那不适合你。”
说完,有点觉得不妥地看著戴海。
戴海喝了口酒,没有其它反应,平静地说,“我知道。”
卫成看著他,有些愣愣的。
戴海笑得极为温和,“卫成,我没言不由衷,上次是真的最後一次,那是我给自己最後的机会,看能不能有一丝可能。”
戴海把酒杯放到桌上,jiāo叉著手,难得地用著他公事公办时认真的脸孔说,“事实证明你确实对我没有一点qíng爱的意思,其实我早就明白了,要不我也不差,我们从小到大彼此坦露身体的次数也不少,可也没见你对我冲动过,我这人从来都不信邪,不信你真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不信的东西就非得试到最後,但上次真的是我给自己的最後一次机会,你也知道,我这人不爱吃亏,在你身上栽了这麽多年,是该收手的时候了,就算是爱qíng,我也是是有底限的。”
卫成听著他说了一大堆,突然放下鱼竿,拿出烟点火……海风过大,点不著,他背对著风低著头点烟。
抬起头时,正对著的是戴海的脸。
卫成看著戴海那张不再对他张牙舞爪的脸,鬼使神差般说:“如果我想试试呢?”
戴海冷静地看著不冷静的卫成。
“我……”卫成有些烦燥地拔弄了下头发,“我们都不年轻了,我也厌倦了跟太多人xingjiāo,如果定下来,我们会很合适。”
戴海笑了,有点可怜地看著卫成,“你还想利用我?”
“不是,”卫成猛地开口,“我想了很久,来香港之前我就想清楚了。”
“你把我当什麽了?”戴海啼笑皆非。
“我可以试著去爱你……”卫成冲口而出。
“我不稀罕,”戴海也点上烟,揉著死皱著的眉头,“卫成,我受够了这些年自己的反反复复,你别跟过去的我一样,这不是真正的你跟我,我们都知道你定不下来,也根本从来没对我有过别的心思,我走了出来,你别因为一时的想法再把我拖下水,我们会永远都是兄弟,这是你跟我说过很多年的。”
卫成低著头抽著烟,直到一根烟尽了,烟头丢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轻声地说:“那就这样吧。”
“那就这样。”戴海轻言附和。
海风chuī来,周围宁静一片。
俩个人都没有发现,鱼浮从他们谈话时一直在水上跳动著,直到他们沈默时才随之沈默。
鱼趁没有人发现它的上饵带著食物跑了,就像他们之间有可能的幸福一样,一不留神也悄悄地溜走了。
PS:主更戴海的意思是,保持日更并且尽量每次多写点……大夥儿看文愉快。
半根指头二十六章
半根指头二十六章
戴海曾说:其实我一直愿意都装得可爱一点,讨人喜欢些,可是可爱这个事归功到底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装是装不来的,所以老子只好认命点,继续拧巴著活著吧,这个,就是命。
他们“那就这样吧”之後,卫成在美有几次邀请戴海过去参加宴会,戴海都拒绝了。
九月,卫成又来电话,说:“戴海,我现在jiāo的男友已经快半年了,我觉得这样过日子也不错。”
到底是无心啊,所以可以一转过头就可以跟另外一个人安定去了,连个缓冲的时间都不需要,戴海在电话这头笑得特别真诚,“恭喜!”
卫成说:“谢谢。”
戴海挂了电话之後,拿起椅子上的西装,整了整衣服,拿起跑车钥匙,出外赴他寻找真爱的约会。
又几月,戴海缠了秦峻来港。
秦峻说:“你这哪有真心?没真心哪来的真爱?”
戴海一细索,gān脆连那间连不接的寻爱之旅也停了下。
既然暂时无心,就暂且别用幌子折腾自己了。
卫成安定了,这是好事。
不过是再次说明他跟卫成就两条平行线,彻底无缘是命中注定,要有jiāo集那就扯淡了。
隔年,全球金融危面彻底爆发,世界经济体系一片岌岌可危。
就没几天,戴海就得知到了卫成面临破产的消息。
经理人闻成眉头深锁,“戴海,我们损失也挺大。”
“我知道,你放心,这次我没打算救他。”卫成风险投资过大,泡沫一灭,身家财产全部奉出,一点也没残留无法索回,戴海可惜,但也无过多想法。
如果卫成主动来借,他倒是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借一些给他周转,但主动上去舔屁股的事他是决不可能再做。
卫成却一直都没有来电话。
戴海也就没跟他联系。
又过了一个多月,戴海回美结算这次在美产业的损失,回了自个儿父亲家住了几天,受到戴父全家热烈欢迎。
戴海一进他们家,戴父就跟几个混血儿抢戴海,一坐定就谈接下的经济走向。
谈到中途,说到卫成,戴父脸上倒有几分钦佩之意,“都以为他是要提jiāo破产了,可没想到还是撑了起来,听说在南美的工厂的效益不错,银行那边也安抚了下来。”
说完,又加了一句,“就是忙得不成人样了。”
戴海听著笑,“我这老同学,以前跟人打架打输了,下次肯定会打赢回来,越挫越勇型,不用担心他会完败。”
说著,想起以前他跟卫成打架,自己属於绝不吃亏型,卫成要是打赢了他,自己肯定会使著yīn招整他,以至於後来卫成一跟他对上不是躲著就是gān脆不还手,免得再遭他恶整。
想来卫成以前也够容忍他的,戴海心里有几分唏嘘,qíng人不成兄弟结果,还真符合了。
“戴海?”父亲的妻子把电话塞到在餐桌上喝咖啡的戴海手里就走了。
“是我,”戴海听出来是卫成,“最近怎麽样?”
“一般,”卫成那边听起来挺嘈杂,“晚上有空没,一起来吃个饭?”
“嗯……”戴海拿起PDA查行程,“抱歉,晚上有个商务晚餐,要不改天?”
“我明天要飞华盛顿。”卫成的声音听起来没什麽异样,只是简单陈述。
“对不起……”戴海沈吟出声。
“你要呆几天?”以为卫成会挂电话,没想到又追问了一句。
“就几天,我香港还有事要回去处理。”戴海简单地说著,不想过多详说。
“那我回来时你还在我们再约?”卫成的喉咙有些沙哑。
“好。”戴海很gān脆地说了一个字,想来关心卫成不是自己的职责,不便询问,危机尽管没伤到自己根基也够让自己手忙脚乱,并且这种时候谁也不会谈生意跟金钱的事,就算是哥们也是,彼此都心知肚明谁也没有太多余力帮谁。
“那就这样?”卫成的话有一点不肯定。
“好,拜拜。”戴海说完按了结束键,拿起咖啡,继续他的晨报。
戴海从他的会计那出来进入地下室开车时,车门刚拉开,听到有人用中文叫他:“戴海……”
一回头,竟然是卫成。
那嗓音粗嘎得让戴海诧异,他微张著嘴看著卫成急步过来,眉头完全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
这卫成不知道怎麽弄的,真的瘦得就成了一把骨头,气势还在但少了平时的风流倜傥,一看就是缺少睡眠cao劳过度。
“你还在?”卫成破噪子里挤出欣喜的三字,难听得戴海都想捂耳朵。
他敢打赌,卫成要是二十年成用这幅破样子跟他相处,自己打死都不会对眼前之人有一点别样心思。
可见这人现在之惨烈。
戴海忍住讥嘲出声,也扬起笑容,“真巧。”
卫成舒了一口气,“我这刚出差回来,发著烧也没时间去医院看,妈的,鬼样子让你看到了。”
戴海也舒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用著哥们式的口气说:“还是需要注意身体。”
卫成听了,苦笑著看著他,直指耙心,“到底是不一样了。”
戴海也笑了,拍了拍卫成的肩,坦陈地说:“能这样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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