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想喜欢佟威海,非得跟他谈jiāo易,而是,他只信这个。
他也相信佟威海也很相信这个,只是在这信这个之余,这个相比他显得正常一点的男人还要点别的。
可他已经残缺,再也救不回来,没有的就是没了,就算是作戏,他也作不出qíng深意重的样子出来。
孟炎说完这些话,把碗里的饭吃完,再给自己盛了一碗继续吃著,没再说话。
赫秘书不再说话了,佟威海也没开口。
一会,佟威海的饭吃完了,赫秘起身去打电话,过了几分锺过後在佟威海耳边耳语了一会,然後就走了。
吃完饭,洗完澡,孟炎出来发现佟威海在卧室,没去书房,他微愣了一下,还是躺到了明显也洗好了澡的佟威海的身边。
他刚躺下,佟威海就伸出手,摸了摸他湿润的头发。
孟炎觉得他需要说点什麽,所以他开了口,问:“你什麽时候知道大概的?”
“三年前。”佟威海给出了确切的时间。
“谁露出的马脚?”孟炎想知道是司骁还是艾小龙。
“艾家的那位……”佟威海这时拿过毛巾给孟炎擦头,淡然地说,“随後找了不少人了解这种事,发现还真有才确定。”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又紧接著说,“你是最不显山显水露马脚,当初升上来也是一个脚步一个脚步走上来的,帮的那几次忙也是用生死博出来的,也没显得过於特别,从你那不好查,不过那两位破绽太明显,一查多少能查出点什麽。”
“我还以为姓司的是神了……”孟炎冷哼,“看来也不怎麽样。”
“你的慎重还是有点好处的,哪怕你有匪夷的前世,但有些事也不是你能掌握得了的……”佟威海这时候说话口气温和得就像一个宽容的长者。
孟炎向来不吃这一套,听了心中也无波澜。
佟威海不小心瞥到他冷静的脸,不由笑了笑。
这时候,他倒觉得孟炎真像一个孩子,一个没心没肺难已讨好的孩子。
哪怕佟威海一直以温和的形象示人,但他的手段却从来与温和无关。
秦德翼的父亲,海城省省长秦世光访问国外的时候意外死亡,而死亡的原因让他的尸体被运到国内後,才放出了其在家中因急疾bào毙的消息。
因秦世光的死亡原因不甚光彩,与他在国内赫赫有名的艺术家qíng妇死在国外酒店的大chuáng上,因把柄在人手里,秦家只得认栽,无太大动作。
而这次秦世光的位置很快被佟威海这边的人代替上位。
佟家老大正式与秦家合作之後的佟秦一战,佟威海全胜。
紧接著,是佟威海的生意出了乱子,但因佟威海背後站了整个佟家家族的势力,乱子看著出得太,但周旋的余地也大,一时之间也被人算计得不得多少去,这一战,佟威海也算不得输。
秦家这时因佟威海的全力陷害陷入刀山火海,因秦世光的逝世,秦家一脉现在由秦德翼当家作主。
这时,永比孟炎认为的还更加深不可测的佟威海把秦家小叔秦世宗对秦德翼的那点小心思也派人在作家捅破了,秦家现在是每天都有大戏登场,秦家有个别有心理洁癖的社会好男女青年因为受不得家里这些污七八糟的事,自认被气出了毛病,放遂自己进了医院。
这心理脆弱的个别秦家人一进医院没两天,又听说了他们父亲的私生子为了名正言顺地回归秦家,gān脆杀人补位的消息,於是就一病不起了。
佟威海想兴风作làng,不过半月就搅乱了汪洋大海,一波接一波的风波让秦家目不暇接。
孟炎从赫秘书那里得知的第一手消息,佟威海这次是要把佟家老大佟启南和他的儿子们给bī回来终身囚禁到死,所以这事绝对善了不得,没那麽简单。
孟炎也是在佟威海动作之後才了会到了佟威海这种人被挑战权威之後那些人的下场,由此想起来,如赫秘所说,佟威海对他已经是格外手下留qíng。
在孟炎看来,佟威海已经够不择手段,赶尽杀绝,但,秦家的反抗力确实也不容小觑,在佟威海已经想法子要把秦德翼在他的官位上拉下来之即,来给他当替身鬼的人这时正好出现在人眼前了。
而这时秦家的反击也迅速到位,没两天,孟炎的老家,他所在的家乡的法院接收了他谋杀两小孩的案子,在孟炎本人还没出面之前,有几家报纸和网络媒体上就全齐齐报到了此事,在案件还没审理之前,孟炎杀害幼童的事就被不少人知晓了。
在新闻媒体单方面的报道之下,孟炎残bào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连他老妈以前连娘家人都拿刀砍杀的事qíng也被挖掘了出来,见诸报端。
第37章
事实上,但特权阶级的案子一对上,案子的定位基本就是风声大雨点小,落到人身上的,只要当事人背後的人有本事,自然也无大碍。
孟炎的案子封口令一下来,也没多少天这案子算是平息下去了。
秦家跟佟家算是已经完全闹翻,佟威海对此的回礼就是让司骁进了趟医院。
司骁被重伤,听说秦德翼守在了医院几天几夜,就等司骁喘过气来。
孟炎也盯著他们这边的人暗中去刺杀过司骁两回,但还是被秦方的人发现,司骁终是没有死成。
但姜还是老的辣,司骁没死成,但他的脸算是毁了一半。
毁的位置跟孟炎额头上的位置相差无几,孟炎不得不认为这是佟威海有心为之。
而当佟威海看到司骁毁相後的脸,看著跟孟炎相差很大,也就安下心来了。
再次与艾小龙见面,艾小龙是坐在轮椅上来找他的,他现在身体坏到已经无力单独行走了,所以就算是约著孟炎去医院看司骁的戏,也只能坐著轮椅去。
他与司骁要见面,当然要拖上孟炎,他戏称像他们这种主角齐全的日子是见一次少一次了,趋著他还活著,不如大家多见几次,互相恶心一下也是好事。
等以後报了仇,这种“好”日子就没了。
艾小龙说得十足嘲讽,孟炎听得觉得挺有意思的,还真就答应跟艾小龙去了。
去看司骁的路上,向来喜欢多嘴的艾小龙跟孟炎诉说著前世那些孟炎不知道的qíng况,“其实你死了,秦德翼有给你立墓碑的,我还在你墓前跟他打了一架,打完我才知道,爱qíng在他眼里就算不值一提,但他确实是爱你的。”
孟炎眉眼不动,任由艾小龙说著。
他没那麽多的话跟艾小龙说,而艾小龙相反,他太多的前qíng想诉说了。
他好像自重来一次,就沈醉在一种哀怨的qíng绪里,有时候孟炎不认为他是在埋怨秦德翼,而是埋怨他的整个人生,与他沈默在过去的bào戾里一样,艾小龙的这一世也在前世的qíng绪里回不过神……这人日子过得一点也不好,他一直都在bī自己。
他对别人心狠手辣,对自己也心狠手辣,这点,孟炎还挺能理解他。
他们前後两辈子,其实都是同一个玩意,世事的残忍并没有把他们骨子里的那点东西改变。
孟炎觉得他比艾小龙长进一点的是,在上一世,他全身的感qíng在某一天就在他身上不翼而飞了,所以见到秦德翼就像见到纯粹的仇人,哪怕因这个人想起前qíng旧恨也仅是旧恨刻骨,前qíng却是无动於衷。
“感qíng这个东西,不该是你的就不是你的,要死要活给谁看?不在乎的就是不在乎。”艾小龙说得挺云淡风轻,只是他的忧郁像是刻在了骨子里,从里向外地散发著沈郁的气息。
他不年轻了,但眼睛更衰老,连腰板都像是刻意挺得直直的。
孟炎从没想过放过艾小龙,但看过艾小龙之後,他觉得艾小龙也许撑不到他动手的那天。
这个人现在已经qiáng弩之末,就等哪天弦断人灭。
“我就是看不开,我到死都看不开,我就是不明白,他怎麽能对著我虚qíng假意,最後却不给我一个结果,为什麽司骁可以?我也为了他连全家都不要。”艾小龙说著说著就笑了起来,疯子一样。
孟炎没把他当回事,任由他自由发挥。
“不过司骁这辈子也落不了好下场,”艾小龙说著吃吃地笑了起来,眉目含chūn直视著前方,也不知道是在看著谁,双目没有著重点,“总有人会变成恶鬼吃了他,看他怎麽嚣张。”
他笑得恐怕,前面开车的孟炎这边见惯风làng的司机都忍不住揉了揉额头告诫自己忍住。
孟炎当他在家憋久了,不痛快地发发疯以後也难熬太长时间,所以把话搭了下去,“也不一定会输,他有很多活路可走,一不小心就逃出去了,比你还活得还会长。”
“怎麽可能……”艾小龙完全不以为意,嘴角的笑意一点也未褪,声音越说越轻,就像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他怎麽舍得走?哪怕是这世,秦德翼还是喜欢你呢,尤其我还告诉他上辈子你是为他死的,他可怎麽舍得你?司骁怎麽舍得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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