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一点一点地,自己也认真了起来。或者太认真了吧。认真到不像自己,除去说爱,不过就算他没有说过爱字,他表现的感qíng又有什么不同呢?
他记得每个两个人相拥而眠的夜晚,都睡得特别的安稳(废话,只要一起睡都在H,H完了当然累),每次早晨醒来,没有以往的空虚感,怀里抱着一个人,那么亲昵地在一起,可以随随便便的懒懒的说两句话就觉得安心。就算去上班了,心里总在惦记着对方,等待着一会儿的电话或者短信。
陶路突然觉得这几个月自己实在幸福的有些不像话。
他站在楼下,看着那个依然没有亮起来的房间,一直等到半夜,路上的车都少了。
大概是等不到了吧。
他的脚下全是烟头,踩灭了今天最后一根香烟,打开车门,刚坐进车里,手机就响了,掏出来一看,是一个不熟悉的号码。
“喂?”陶路接了电话。
“喂,陶路。”那边一个疲惫的声音传过来,陶路一下子清醒了。
“佟然?!”陶路一下子激动起来,“你在哪儿?出了什么事qíng了!这两天老找你不到。”
“你别担心。”佟然的声音依然很沙哑,累累的,但是很温柔,“真是抱歉,我这边有些事qíng,一时回不来,本来打电话给你的,手机又没电了。”
“怎么了?佟然?”陶路感觉到那边的事qíng很严重,“问题很大吗?我可以帮忙吗?”
“你帮不上忙的。”佟然想都没想的说,陶路心里有了一丝不满。
“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
佟然轻笑了一下:“你这两天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陶路问。
“我……”佟然吸了口气,“凑合吧。”
陶路犹豫了一下:“佟然,我这几天一直在找你,我有事qíng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
“公司派我去加拿大学习,也许会留在加拿大。”
“什么?!你要出国?”
“是。”
“怎么突然——”佟然的声音突然被打断了,电话里出现了一个刺耳的铃声,接着是很多人混乱的脚步声。
“佟然!快过来!”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明显的在电话里出现。
“崔杉?”佟然喊了一声,接着匆匆对着电话说,“陶路,我这边有点事,我先挂了——”
“哎——?!”陶路还没有反应过来,电话就断了。
他盯着电话看了半天。
“啪”地合上盖子。
崔杉又是谁?
21
佟冠丰的qíng况很不乐观,恐怕不仅仅是不乐观这么简单而已,这几天以来,他都在生死边缘徘徊,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一般的qíng况意识都不清。
佟然没曰没夜地陪在他的身边,恨不得把这么多年来的份都一一补上。
因为缺乏睡眠,佟然整个人都显得浮肿,眼圈更是黑的可怕。
崔杉已经劝过他很多次,但是他不停。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佟然小眯了一会儿,醒过来就发现佟冠丰的qíng况很稳定,睡得很好,于是他走出病房。
崔杉在走廊对面的病房里找了个chuáng位睡觉。
佟然走进去的时候发现他还没睡,只是在看资料。
“这么晚了还不睡?”
“嗯,看些资料,过段时间就要用的。”崔杉说。
佟然当然知道他说什么,于是沉默了。
“你考虑好没有?”崔杉问他。
佟然说:“你知道我是学艺术的,我对经商完全没有经验。”
“我觉得你应该用不到经商方面的经验。”崔杉说,“你根本不需要,所有的事qíng整个佟家都有专门的人在负责,你所要做的只是给他们权力。无论是年度计划,还是合并合作,你点个头就行了。从某种意义上说,你的工作谁都能做。”
“……”佟然不知道崔杉这是在安慰他还是讽刺他了,“把你手机借我。”眼尖的看到桌上的手机,这才想起来好多天没有给陶路打电话,这么凭空消失会把人急坏了吧。
“拿去用吧。”崔杉把手机扔给他。
佟然拿着手机到了大厅那边。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就迫不及待的播了过去。
“喂?”陶路显然没有睡,很快接了电话。
佟然听见他的声音,好多要说的话,突然一下子都说不出来了,他咬了一下嘴唇:“喂,陶路。”
“佟然?!”陶路的声音很激动,“你在哪儿?出了什么事qíng了!这两天老找你不到。”
“你别担心。”佟然无声笑了,看样子陶路还没把他忘记,“真是抱歉,我这边有些事qíng,一时回不来,本来打电话给你的,手机又没电了。”
“怎么了?佟然?问题很大吗?我可以帮忙吗?”
“你帮不上忙的。”佟然说,一个患了癌症就快离世的人,大概没人能帮上忙吧。除非陶路你可以起死回生。
“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上忙?”
佟然轻笑了一下:“你这两天还好吗?”
“挺好的。你呢?”陶路问。
“我……”佟然吸了口气,“凑合吧。”
电话那边静了一下:“佟然,我这几天一直在找你,我有事qíng要跟你商量。”
“什么事?”
“公司派我去加拿大学习,也许会留在加拿大。”
“什么?!你要出国?”佟然愣了,出国?为什么出国?
“是。”
“怎么突然——”佟然着急地问,怎么突然说要出国?你对我厌倦了?要分手了?或者你早就知道出国,对我只是玩玩?!
“佟然!快过来!”崔杉的声音从病房那边响起。
佟然没有说出口的质问哽在了喉咙里,他说:“陶路,我这边有点事,我先挂了。”
匆匆挂了电话就往病房跑。
接着又是一晚的死亡与生存的拉锯战。
05年的冬天,让人过得很压抑。
每个人都在矛盾中来回徘徊。
陶路在离开还是留下中徘徊。
佟然在继承佟家还是不要继承中徘徊。
佟冠丰在死亡还是生存中徘徊。
然而徘徊到最后,总要做出选择。只是有些人,选择的快一点,有些人慢一点。
就好像这冬天飘落的雪花,有些落地的早些,有些晚点,只是最终总会到达地面。
12月23号那天晚上,已经很久联系不上佟然的陶路,依然在晚上的时候去他家楼下等楼,却意外地看到他的房间亮了灯。
陶路揉揉眼睛,却觉得隔了这么久,光亮显得很陌生,这个场景他在这些天里想象过很多次,但是今天真实看到了,自己却不像他想象中那么激动。
锁好车子,在楼下抽了两只烟才转身上楼去。
按了门铃,却半天没有人来开门。
陶路有些烦躁。
本来佟然不声不响的消失了十天已经让他怒火中烧,那天那个不明不白的电话更是叫人摸不着头脑,现在,连门也不开。
是不是腻了,佟然?
恋爱游戏玩得有点久了,就开始逃避了?
陶路忍了忍,他的确觉得很没头没脑的,连个jiāo待都没有,但是他不能发脾气。
他伸手又按了一次门铃。
依然没有人开门。
陶路忍不住敲了一下楼梯上的栏杆,他看看表,从他到佟然楼下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多小时了,但是他还没见到佟然。
他深深吸气,把门铃狠狠按下去,一直不停。
这样过去了五分钟,他终于听见了门里传来脚步声。
又过了三分钟,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点的时候,门终于开了。
陶路忍住冲佟然大嚷的冲动,看到里面脸色惨白的人:“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
佟然没答他,转身进去了,陶路磨着牙也走了进去,关上门,就发现屋子里根本没开暖气,而佟然只穿了薄薄的衣服,连忙把暖气打开:“你真是,回来这么久连暖气都不开。感冒了怎么办?”
佟然一直在灌啤酒,听见他这么说,看了他一眼:“没感觉冷。”声音沙哑的跟鸭子说话一样,陶路叹气:“你这几天跑哪儿去了?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惨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给人骗了。”
“骗了?”佟然怔怔地说着胡话,“对,我还跟人上chuáng,他把我钱都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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