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许帆还在上高中,每天像无头苍蝇一样锲而不舍地骚扰自己。天知道,那时候的邵宁最大的心愿就是把许帆摁在墙上狠狠地欺负一顿!
后来他终于如愿以偿了,许帆在那个巷子里笑得涕泪横流的时候,邵宁忽然发现,他对于这个小男孩儿是有yù望的,尽管微弱到可以忽略,但那时真真切切的,在看到许帆求饶的时候,心脏被什么牵动了一下。
后来的事qíng发生的太突然,好在他们戛然而止的感qíng齿轮在五年后又缓缓转动起来,并且契合无比,温馨默契。
许帆和邵宁站在B大侧门口,许帆歪着脑袋看邵宁的侧脸,“从哪里开始?宝贝儿?”
邵宁漠然道:“换个称呼,去我以前的宿舍楼看看。”
许帆粲然一笑,一脸卖萌的欠扁表qíng往前跑,邵宁迈步跟上,狠狠地一拉许帆,警告道:“安静点,想被全校围观吗?”
许帆转头笑道:“被全校围观,你怕吗?”
“我不怕被围观,”邵宁淡淡道,“但是我怕烦。”
往日的宿舍楼已经被翻新过,新鲜亮丽的颜色覆盖在楼层上。B大是名校,处处弥漫着浓浓的书卷气息,混合了少年人的热烈轻狂,连气息都变得迷人。
邵宁往上看了看,指着五楼道:“有一次我被你气急了,在那边的栏杆上用剃须的刀片刻了好几道,不知道还在不在。”
许帆看着上面,若有所思。
邵宁揽住许帆,浅浅地笑了:“你总是很淘气。”
四周路过的学生奇怪地侧目,看向两人。
许帆:“我们真是变态,两个相拥的大男人,半夜仰望女生宿舍五楼阳台迎风飞舞的大胸罩。”
邵宁:“……”
邵宁难得想煽qíng一把,一时间什么心思也被打击光了,同时注意到这里已经改建成了女生宿舍。
不远处一人打着圈儿往许帆这边看,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迈步上前喊了一声:“许帆?”
许帆闻声,茫然地看向来人。
那人剃着板寸头,一身腱子ròu,典型的北方壮男。
许帆看着这人的鼻梁,心想他下面一定很大。
那人凑近又看了看,猛然惊呼道:“许帆!真的是你?”
许帆咧嘴笑了:“啊,你好你好!”
那人冲上前,眼看要拥抱许帆,邵宁侧身一步,不动声色地把许帆拉的退后一步。
“哈哈!好小子!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个瘦jī崽儿的模样!”
许帆豪迈地一拍对方肩膀,“哈哈!哥你还是这么壮啊!”
“那是那是,走,哥俩好几年不见了,一定出去喝杯!我大学就待的这儿,毕业后直接留校做了体育老师!外头我老婆开了家饭店,走,我带你去!”
许帆原地立正,并不跟他走,“哥们,我有个很严肃的问题要跟你说。”
那人一愣,看了看邵宁,问道:“怎么?”
许帆道:“你他妈到底是谁?”
“……”
邵宁一脸黑线,就知道许帆不是正常人。
那人十分受伤地凝视许帆半晌,才道:“我高建祥啊,还记得不?那会儿是你粉丝。哎,怪不得你不记得,全校人都是你粉丝。”
许帆开动脑筋想了想,定论道:“祥哥,我真不记得。我们吃过晚饭了,你那儿有酒喝?请客吧?”
高建祥立即带路,同时看了邵宁一眼道:“唉这个……这个是当年那个……那个谁来着?”
许帆补充道:“邵宁。”
高建祥猛地一拍脑袋,“哦对!那时候全校都传你是……呃……你真是?”
许帆心惊地看着他的动作,心想这一巴掌要是砸自己脑袋上估计能把脑浆拍出来。
许帆点点头:“我真是。”许帆指了指邵宁:“这是我爱人。”
高建祥浑身一哆嗦,对于男爱人的存在说不出的别扭。但少年时学校的风云人物如今再相逢了,这让他心底里高兴,他是豁达的人,所以也不在乎这俩人究竟是个什么关系。说到底,都是兄弟,只要睡得不是自己老婆,他跟哪个大老爷们在chuáng上gān架,都无所谓!
高建祥家的菜馆很小,油渍凝固在墙上,看起来并不太gān净,但他老婆做菜手艺倒是一流,拼了几个冷菜,又做了一盘子的水饺,酱醋辣椒都端上桌了,高建祥和许帆邵宁gān起了老白gān!
许帆喝了两口就觉得喉咙火辣辣的疼,邵宁倒是千杯不醉。
高建祥老婆就是很典型的家庭妇女,上了菜,打完招呼,很乖巧地又回厨房去忙碌。
高建祥侃侃而谈,说到了高中生涯,“那个英语老师!还记得不,许帆?哈哈哈,那个bī样的,以前不老罚站咱吗?后来那娘们去整了容,据说手术后遇了冷风,面瘫了!啊哈哈哈,你没看她现在那bī样……”
许帆脑袋一紧,也记得这个魔鬼女英语老师,“我记得!妈的,那老女人,老趁机摸我!把我喊办公室谈话,那目光老子对着都他妈想吐!嗷!祥哥你还记得教导主任不?就那猪耳朵马脸的家伙!”
高建祥血脉贲张,跟许帆起了共鸣:“那老棺材!啊靠!几年前娶了个比自己小二十岁的老婆!今年刚给逮牢里去了!贪污啊!一个教导主任,家产都上千万了!真是老王八!”
许帆举杯,嚷嚷道:“为了他过得不好!咱们gān杯!”
高建祥大笑着和许帆gān杯,两人越聊越起劲,简直有高山流水遇知音的趋势。
许帆不时转头去逗邵宁,喷了邵宁一脸口水。
邵宁又想蹂躏许帆了。
酒足饭饱后,许帆神秘兮兮地扯着高建祥,絮絮叨叨说了什么。
邵宁站在门口,两手cha兜,看着渐渐陷入沉寂的夜间校园,心中惬意安然。
许帆拎着一个大黑的塑料袋出来,招呼上邵宁,两人又回了学校。
邵宁:“还逛?”
许帆摇摇手中的塑料袋,“不逛了,去给你完成以前未完成的梦。”
邵宁奇道:“什么东西?”
许帆笑得偷腥的猫:“点蜡烛喔喔喔喔!”
邵宁一个箭步停住,拉着许帆回身道:“走,一把年纪的人了,别闹!”
许帆猴子一样地窜开,跑到刚刚宿舍楼下面,打开袋子开始摆形状,借着酒劲对身后恶狠狠道:“我警告你!这可是我的梦!再烦老子今晚我扇死你!”
许帆兴致勃勃地放好蜡烛,准备点火,奈何风太大,两边不能兼顾。
许帆瞪着邵宁:“帮忙!”
换做平时,邵宁有一万种方法让许帆安静下来。
但这个时候,邵宁看着带着明显醉意的许帆,怎么也不忍心拒绝他。
不拒绝,那只好同流合污,一起发疯。
两人努力半天,好不容易把一个心形点燃了,烛光在风中飘摇,隐约的猎猎作响。
许帆在风中,醉意有些消散,尽量清楚口齿道:“邵宁啊,许帆爱你。”
邵宁木头一样,不解风qíng道:“哦,可以回去了吗?”
“尼玛!我跟你说邵宁!别他妈跟我装……”许帆大踏步往邵宁走去。
一阵狂风chuī来,一支蜡烛倒地,燃烧起了小片枯糙。
“啊——”许帆尖叫,“着火了!”
这一生尖锐无比,划破夜空,宿舍楼有人探出脑袋,也跟着叫起来。
门卫警卫很快就到,其实只是一小块火,但是被许帆破空的嗓音这么一渲染,立即成了熊熊烈火,口径相传,等消防队到的时候,队员们在门口听到的是:“学校快要烧掉了!”
等赶到时,火已经灭了,也就一小块糙皮的样子。
许帆和邵宁被带上警车时,邵宁无语地想:我这是断了哪根筋才跟他一起疯?
第42章
审讯厅里只亮着一盏高亮度的白炽电灯,照的许帆一阵眼酸。对面的警察哥哥表qíng严肃,握着一只原子笔面带肃杀道:“身份证放桌上,叫什么名字?”
许帆下巴朝身份证点了点,“喏,自己看。”
警员怒喝:“严肃点!”
许帆镇定地看着对方,这场面许盛名离世的时候他就经历过了,那会儿可比现在宏大的多。
警员继续问道:“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蓄意纵火?”
许帆面无表qíng:“许帆,我没有纵火。”
警员猛然提高声音:“那为什么B大糙坪烧掉一大块!”
许帆无奈道:“风chuī的啊,呼呼呼的,就这样。”许帆对着警员chuī了一大口,满嘴酒气,带着口水she了警员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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