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风眨眨眼睛,“兄弟如手足,我腿脚不便,你知道的……”
周清坐到印风身边,想了想问道,“风哥,你对刚刚那人……有意思?”
印风继续看报纸,摇了摇头道,“是他本身有意思,我对他嘛……恩,说不清。对了胖子,我想买一台电脑。”
“行,”周清二话不说就掏口袋,“我去给你拿钱!”
印风忙阻止道,“咳咳,不用了,我有钱的。”
周清皱眉,痘痘都被挤到一起,“你别骗我!刚出牢里,哪来的钱呢?你才刚刚说咱是兄弟,现在就忘了?行了行了!你别不好意思!”
印风瘸着腿跑上前拉住他,“我真有钱,你那点票子留着娶媳妇。”他顿了顿才解释道,“我爸爸留给我的钱。”
周清沉默了,道,“挑个时间,咱们一起去买吧。顺便带你去看看分店。”
印风点点头。
周清忽然问道,“今天那小姑娘没来啊?”
“怎么?想人家了?”
二胖子支吾道,“哪有!你别乱说话。”说罢他拿起报纸一本正经地看。报纸掀起“刷”的一声,充足地表现了周清心qíng的激动。
“咳,兄弟。”
“gān……gān嘛?”
“报纸拿反了。”
“……”
印风忽然“蹭”地跳起来,笑道,“欢迎光临。”
任非云挑了挑眉,有点小小的受宠若惊。毕竟被冷落久了,忽然看到这人的笑脸,他心里除了小小地一揪之外,还有点些微的dàng漾。
“小风,我来看看你。”
“哦。”印风继续笑盈盈。
任非云看了看四周道,“教堂那边,楼上是空中别墅式的,你要是嫌这里条件不好,可以搬过去住。”
印风保持微笑,“谢谢关心,不用。”
任非云叹气,伸了伸手想把印风拉怀里,却见对方敏捷地退后一步。一只手就这么不尴不尬地举着。
任非云收回手道,“晚上来老地方,和兄弟们聚聚吧,大伙都好久没见你了。”
印风想了想,“我当时所有兄弟都带香港去了,除了阿俊和白虎。我带过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你找到他们的骨灰了?所以晚上一起聚聚?那我倒是挺愿意的。”
任非云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三番两次的低声下气,已经快要消磨掉他仅有的理智,但还是勉qiáng笑了下道,“今晚白虎和阿俊也在,还有毒龙,以前经常跟在你身后的那个。当时白虎结婚,你把他留下来,到今天还没见过他的新娘子。今晚喊上他媳妇,我给你们在金地开好包厢。”
印风这下连理由都懒得解释了,直接道,“我不去。如果你不买蛋糕的话,可以离开了。”
印风单手伸向门口,做了个“请滚”的姿势。
任非云站在原地,面无表qíng地盯着印风。
两人对峙许久,任非云忽然伸手。印风也不是个迟钝的,同一时间后退。奈何在力气上,他是无法胜过任非云的,所以在近身的qíng况下,他一下便被任非云反扭住胳膊,扯进怀里。
周清脸抖得跟中风似的,“云云云云哥,别别别激动……”
任非云盯着印风的脸看了半晌,忽然在他脸颊上亲了下,笑道,“你总是不听话,该知道,以我的脾气,容你这么久,已经是特例。”
印风面无表qíng,“任总,请松开您的贵手。”
任非云手上用力,两人胸膛便紧密地贴在一起。印风眼睛里几乎能喷出火了,任非云笑得带些欣慰、带些怀念,道,“你变了呢,以往一碰到我,身子就发软。”
印风冷笑道,“你是在夸奖自己的功能堪比伟哥么?”
任非云低头,这次目标是印风的嘴唇。
印风那两条粗细不一的腿猛然发力,额头对着他的门牙就顶了过去。
任非云捂着有些松动的门牙不可置信地看着印风,印风抹了把额头上的血,轻蔑地笑了笑,“任总,门牙掉了可不美观,快去医院看看,形象要紧。”
任非云是黑着脸出门的。周清小心翼翼地给印风额头的口子上双氧水,印风眼睛都不眨一下。
于是,美男子黑蛟龙,额头上贴着块胶布。不过任非云临走前那句:白虎最近办事心不在焉的,你最好来看看他。不然我不保证他下次出岔子,我还能保住他。印风一整天都心神不定。
傍晚时,印风深深叹口气,换了身衣服出门了。
第10章 黑蛟龙被调戏了
慢悠悠赶到金地的时候,已是晚上八点。
金地是地下迪厅,通往地下的楼道有些昏暗,他刚沿着阶梯一拐一拐地走到第五步,就听后方有人chuī了个口哨。
“呦呵!瘸子还来蹦迪?要不要哥哥给你点药助助兴啊?哈哈哈哈!”
对方笑得嚣张,带着羞rǔ。印风压根就懒得搭理,在一片嘲笑声中很慢地走进地下室。
燃着绿色头发的混混忽然丢了烟头对站在楼道口的人喊道,“我cao!我见着他脸了!MLGB的一男人长成那样!”
楼道口的huáng毛愣了愣,随即轻佻地笑道,“怎么着?来感了?要不咱兄弟几个在这堵他?反正不过是个瘸子,应付起来不累。就怕你对着他硬不起来啊!哈哈哈哈!”
阿俊站在楼道入口处,身后跟着清一色的黑西装。绿毛和huáng毛立即恭敬地让开。这是社团里的大人物,他们知道。他们连招呼都不敢打,但同时又希望对方能注意到自己,从此平步青云飞huáng腾达。据说十年前的黑蛟龙也是这样的,跟当时社团的太子爷萍水相逢,从此便声名鹊起了。黑蛟龙,是每个小混混心里都渴望着的一个传说。
绿毛和huáng毛激动地快疯了!
阿俊在他们面前停下了脚步,拿下墨镜状似不经意地看着两人。
绿毛大着胆子开口,“俊……俊哥,我……我们认得你!有啥需要我去gān的?”他以为阿俊成了当年的任非云,自己成了当年的黑蛟龙。反正自己本身也就是个同,跟在阿俊身后,也不吃亏。
阿俊挑了挑眉,点了根烟对后面的人招招手,身后的黑西装第一时间上前在阿俊身边躬身。
阿俊冷冷道,“拖后面巷子里去。让他们硬得起来的地方,下半辈子都硬不起来。”
他面无表qíng地说完这句话后,绿毛和huáng毛彻底吓懵了。直到数十个黑衣人上前扭住俩人,他们才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疯狂地挣扎起来。可怜两个年轻人,年龄可能还不超过二十岁,刚出来混了没多久,就遭遇如此大噩。
印风进了下面,才知道自己来早了。
这才八点多,场子里只有寥寥几个人在喝酒。舞台上只放了几样乐器,显然HIGH的时间段还没到。再看了看四周,好么,这才想起来,以前社团里兄弟聚会,都是起码十一点才开始的。
这地下全是烟酒味,呛得厉害,怎么着都透着股子yín靡的味道。印风摇摇头,决定去地面上透气。
谁知刚到楼梯口,就见着刚刚调戏自己的年轻人被扭送着往上拖,俩人嘴里嚎得跟杀猪似的。
印风不想多管闲事。人各有命,他们既然选择出来混,就必须知道可能要付出的任何代价。
谁知绿毛突然从嘴里凄怆地吼出一句:“不要啊——我老爸还指望我添个孙子给他!我对不起他啊!啊——”绿毛哭得惨不忍睹。
印风愣了愣,下意识地就迈开粗细不一的两条腿,追上前面的黑西装们。
黑西装显然是跟了阿俊许久的,见了印风,立即停下脚步,低头恭敬道,“龙哥!”
huáng毛和绿毛只见脚步停下,还处于被吓傻的地步,脸上保持着嘶吼的表qíng,粘满了鼻涕和眼泪。
印风笑笑道,“叫印风好了。他们这是怎么了?”
“龙哥!刚刚俊哥听到他们对您不敬!现在要去后面阉了这俩bī崽子!”
印风诧异了下,感qíng自己这一脚,cha得还挺正确的,不然又要作孽了。
“放了他们吧,他们也没对我做什么。”
黑西装为难。阿俊忽然从楼道里走上来,面无表qíng道,“不行。”
印风眼珠子转了转,几乎不用考虑,就惨淡地笑了出来,“也对,你堂堂的社团jīng英,没必要听我这个瘸子的。”
阿俊修眉一拧,道,“龙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印风冷冷地看着他,打断道,“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放人。”
阿俊迎上他的眼睛,默默地看了许久,才低头道,“是。”他转身对黑西装道,“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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