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卿沉默不语地开车,速度飙得飞快。苏文看看王子卿,有些忐忑道,“那个……你慢点成不?虽然我很想回去见杜杰,但是前提得我活着回去……”
王子卿猛然减速,苏文整个人由于惯xing往前一冲,差点撞到鼻子。
车子慢慢靠边停了,苏文拍拍胸口,道,“我吃太饱了有些晕车,你不想我吐你车上吧?”
王子卿紧紧握着方向盘,低沉地问,“小文,真的不可能了吗?三年,在你眼里,就比不上一个杜杰?没错,杜杰是比我有钱,可是……可是小文,三年啊!我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是你靠着我肩膀笑的样子……”
苏文皱了皱眉,打断王子卿道,“我不是为了钱和杜杰在一起,当初和你在一起,也不是为了你的钱。”
王子卿愣了愣,苏文坐直了身子冷冷地说,“钱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王子卿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苏文叹道,“我以为我们还是朋友。我们之间,只有朋友和陌生人这两个选项了。你知道的,我这人一向很好讲话,你选什么,那就是什么了。”
“我是爱你的。”王子卿轻声说。
苏文抖掉一身的jī皮疙瘩,心说你这演琼瑶剧呢?当初要是送你去演尔康,估计还珠格格已成世界名著了!
王子卿靠着方向盘,甚至不看转头看苏文。他很想抱他,很紧的那种,抱着他说对不起,说很多未能实现的承诺。
苏文静静地坐着,良久,才道,“我知道你爱我,我从不怀疑这点。”
王子卿忽然转头,好看的眼睛睁得圆圆的,眼神发亮。
苏文迎着他亮亮的眼神,面无表qíng地说,“可是你最后没选我不是吗?对你来说,家业名声面子,哪一样都比我重要。你那么讨厌付笛,却可以跟她结婚,不就正好说明了这点么?”
王子卿愣愣的,无法反驳。苏文看着王子卿,忽然笑了,说,“子卿,你知不知道,其实你说要甩了我的那天,我如释重负。”
“我在你背后站了三年,无形地和你家族争斗了三年。我本以为我胜券在握,因为我太肯定你爱我了。是我低估了你,成大事者需无qíng,你把钱财看得比我重,是正确的。你比杜杰厉害。”
苏文继续笑,笑得跟chūn天的桃花似的,“杜杰才没你一半厉害呢。我和你在一起三年,要不是电视上经常出现你`爸妈,我估计连他们啥样都不知道;杜杰就是个没出息的,我才认识他三个月,他就带我回家了。他`妈妈凶我,他就凶他`妈妈。你看,这人多不孝,远没你一半好。”
王子卿张着嘴巴,想说什么,喉咙却被扼住了般,只剩苦涩。
苏文最后总结了三字,以作结尾:“我累了。”
王子卿沉默地发动车子,这次车速平稳。王子卿开口,声音有些颤抖,问道,“你现在去哪?”
苏文看着外面一个个闪过的霓虹灯,道,“送我回家吧。”过了一会又补充道,“我家在红豆国际。”
临下车时,王子卿一把拉住了苏文的手腕。苏文甩了甩,王子卿没反应。
王子卿很用力,苏文感到疼了,他皱眉,“你放手。”
王子卿咬牙,字字透着沉痛,“我做不到,我放不开你。”
苏文无奈地笑了,停止挣扎靠着椅背道,“那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和我在一起,条件是永远不回王家,退了和付笛的婚约,放弃继承人的身份。你答应么?”
王子卿失神了,手上劲道也跟着放轻。
苏文立马抽出手腕跳出车门,整串动作一气呵成,漂亮得一塌糊涂。
苏文在车门外对王子卿摆摆手,道,“回去吧,别和我折腾了。你爱我是真的,但是你最爱你自己。”说罢飞一般地跑进了公寓,留下木偶般的王子卿在车里怅然若失。
杜杰抽到第五根烟的时候,苏文回来了。
杜杰瞟着正在换鞋的苏文,重重地“哼”了一声。
苏文打着哈哈靠到他怀里,柔声问,“忙完啦?累不?我去给你放水洗澡。”
杜杰瞟着正在自己怀里作娇柔状的苏文,重重地“哼”了一声。
苏文撅着嘴巴,凑到杜杰脸上用力地“吧唧”了一下。
杜杰瞟着嘟嘴的苏文,重重地“哼”了一声。
苏文对任何人都是好脾气,唯独对杜杰,哄一次不成功,往往就要出手了。他先是给了杜杰脑袋一巴掌,然后捏着杜杰的脸颊问,“今天那谁啊?你老实回答我。我看他对我很有敌意。”
杜杰本想再“哼”一声以泄不满,不过看苏文那一脸酸样,杜杰笑了。心里咋这样开心呢?他勾着嘴角重重地咬了苏文脖子一口,苏文惨叫一声扑倒杜杰,作势要cha他鼻孔。
杜杰忙捂着脸道,“那是容波,容家在国内的负责人。哼,你要是再跟王子卿在一块,我就天天带着容波在你面前晃。”
苏文安静了,坐到杜杰腿上,手里拿遥控器胡乱按着。
杜杰捏捏苏文的厚耳垂问,“生气啦?”
苏文瞟着一脸谄媚的杜杰,重重地“哼”了一声……苏文洗好澡出门,就见杜杰靠着chuáng边打电话。
苏文靠在沙发上看书,眼角瞥到杜杰笑得很畅快。苏文有些嫉妒了,除了自己和郑吴雨,杜杰很少对别人露出这种表qíng的。
挂了电话,苏文瞪圆了眼睛问,“谁的电话啊?笑得那么骚。”
杜杰化身野shòu扑到沙发上,俩人滚作一团。杜杰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他本是个极怕束缚的人,可是最近,面对苏文越来越自然的质问,他只会觉得暖心。
杜杰一边扒衣服一边啃苏文的脖子,苏文抽了他一巴掌,道,“你不回答我的问题,今天就甭想碰我。”
杜杰皱着脸,“你越来越像个深闺怨妇,疑神疑鬼的了。”
苏文吸吸鼻子,一脚把杜杰踹开,钻到chuáng`上去继续看书。
杜杰跟过去嚷嚷,“这样容易近视啊,这个姿势是做`爱时用的,不是看书用的啊。”
苏文恶狠狠道,“闭嘴,我不想听你讲话!”
杜杰笑着蹭进被窝,搂着苏文的腰道,“生意上家里起了点内讧,刚容波打电话给我说他摆平了。”
苏文只是安静地背对杜杰躺着,半天也不见书页翻动。
杜杰翻过苏文,面对面地问,“你怎么了?”
苏文撅着嘴巴,很委屈的样子,“我要变得厉害一点,变成郑总那样最好。”
杜杰笑了,“为什么?我可不喜欢小雨那样的,láng和láng在一起,终究是两败俱伤。”
苏文咬牙切齿,“我要变成狮子!到时候把那只叫容波的狐狸赶跑!”
杜杰哈哈笑着把苏文摁在身下。
夜深,苏文靠在杜杰怀里睁开眼。周围很静,chuáng头的台灯隐隐透着晕huáng的灯光,暖而温馨。苏文在心里默念着“家”这个字眼,沉沉睡去。
梦里,他对杜杰说,“家就是永远不能说放弃的地方。家就是你一个人在外面待久了,会深深怀念的地方。”
梦里,是杜杰在“保险柜”包厢中不甚明媚的脸,“兔子,我觉得我能给你一个家。”
没有亲qíng可言
季海的电话打得跟催命铃一样,苏文软着浑身的骨头,痛苦万分地爬起来够手机。杜杰翻了个身,闭着眼睛亲了苏文一口,然后拿一大早就硬邦邦的某物摩挲着苏文光溜溜的大`腿。
苏文睡眼惺忪地接了电话,“喂,季海,你长话短说,趁我还有睡意。”
季海在那边很无奈地说,“哥,你明天有空不?咱去三院一趟。”
苏文一个激灵,醒了。很好,三院绝对是一支兴奋剂,苏文浑身每个细胞都对其有深刻yīn影。
季海在对面喊了半天,苏文才回神,吸着被冻出来的鼻涕道,“去三院gān嘛?”
“啊呀,咱一高中同学得癌症了。我们去看看他。”
“癌症?谁啊?”
“伍方。”
苏文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道,“我不认识这人啊。”
季海咆哮,“从小到大你连班主任的名字都没记得住过!”
“哦,”苏文愧疚道,“我记xing差,同部门的同事至今我也认不全。不过既然你说了,我们明天一起去看一下吧。”
挂了电话,苏文光溜溜地钻出被窝,立即被冻得打了个寒颤。
深冬了,外面的树叶子都落光了,都说一叶知秋,很多片叶子就可以知冬了。今天是立冬,苏文翻着冰箱,立冬要吃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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