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不放心,又拨了温暖的手机,熟悉的铃声从亭子中传来,叶非墨倏地回头,只见温暖一个人坐在花园的凉亭中。
那一处没有灯光,光线比较暗,她的身子仿佛融入了黑暗中,所以他没看见她。
叶非墨关了电话,匆匆过来,语气忍不住重了,“温暖,你在gān什么?天气这么冷,你不要命了吗?”
温暖低着头,木然地看着手上的方盒,叶非墨猜得到是韩碧给她的表。
她沉默不语,叶非墨又心疼,又担心,忍不住去拉她的手,触手一片冰冷,他大惊,口气又急了,yù拉着她起身回去,谁知道温暖甩开他的手。
“不准碰我。”温暖冷冷道。
她的声音宛若此时的冷风,若说早上的温暖是冷淡的,此刻的她是带着一种彻骨的冰冷,叶非墨的手被拍开,落空空地收回。
他的心也随着提到嗓门口。
温暖站起来,目光冷漠,“这是韩碧让我转jiāo的,你拿着。”
他没有去接,温暖把表塞到他手上,自嘲地笑了几声,“我一直以为,你心中多少是有我的,我也一直以为,你不会骗我,原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觉,是我自己太傻了,傻得什么都不问就信你,叶非墨,你一定在笑我吧,笑为什么会有这么笨的女人。”
“她和你说了什么?”叶非墨声音沉冷,温暖似已不想再谈,避开他要走,却被叶非墨拉住,硬是扣在身边,“说,韩碧到底说了什么?你对我失望,最起码要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一句话就判我死刑,这对我不公平。”
“公平?”温暖冷笑,“是你告诉我,这世上本就无公平二字,你又何必qiáng求公平呢,叶非墨,我想,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她挣脱了叶非墨,走出亭子,冷风迎面扑来,温暖心中的冷意更甚,chuī不散她心中的伤痛,她不想相信韩碧,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不信又有什么办法。
她自己离开叶非墨,总比他厌倦了,开口让她离开的好。
叶非墨死死地盯着手中的方盒,脸色沉如水,如雕塑般的五官刀刀沉冷,他凤眸危险眯起,倏地扬手,把手表丢到亭子外的人工池中。
咚的一声,溅起无数水花。
温暖停下脚步,忍不住回头,微微一震,他丢了那块表?
丢了……
她苦笑,丢了做什么,分明那般珍惜的东西,丢了多心疼。
叶非墨的侧影在暗光中倍显压抑,qíng绪仿佛死死地压住,温暖心酸地想,他一定舍不得吧,戴了那么多年的手表,韩碧的心意。
就这么丢弃了。
她缓缓地转过头来,这和她也没关系了,她所介意的,并非是一块表,而是叶非墨的心,他的心装着韩碧,就算丢了表,也丢不了心。
或许是到她离开他的时候了。
叶非墨追上来,扣住她的手臂,“温暖,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温暖自嘲一笑,“你不必紧张,她没和我说什么,只不过是一些事实,比如说,这手表的故事,你和她之间的感qíng,你七年来对她念念不忘……还有……你在F市的时候和她在一起,为何这只表会落在她家里,叶非墨,你骗我的事qíng,她可以告诉我。”
温暖想,如果叶非墨能反驳一件,她就不信韩碧所说,可他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她,如此说来,韩碧说的全部是事实。
“原来……你真的一直在骗我。”温暖咬牙看着他,忍住夺眶yù出的眼泪,“你若不爱我,大可以和我说,我不怕听真话,可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叶非墨,我再问一次,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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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非墨脸色沉如水,目光深幽得仿佛不见底的深谷,投入一块石子也了无声息,他的沉默如同判了她死刑,温暖一直告诉自己,不痛,不痛,不要难过。
可她的心却一抽一抽的疼痛起来。
此刻,她竟自欺欺人地想听叶非墨说一句,韩碧说的都是假的,他没和她在一起,也没有背叛了她,可叶非墨什么都没有说。
目光痴凝地望着她,有疼痛,有疲倦,也有些许她看不懂的失望。
温暖心如刀割,为何每次他都这样,若是她说错了,他大可以反驳,若是假的,莫须有的事qíng,他大可以大声地说没有。
可为什么要用这种眼光看着她,仿佛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够了。
她真的受够了。
她刚刚还被韩碧伤过一次,又要被他伤害,凭什么。
爱qíng果然是不能碰的。
全心全意爱过方柳城,他负了她,如今一心一意对待叶非墨,他也给不来了她要的感qíng。
温暖缓缓地退开了,转身一步步离开。
叶非墨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缓缓地闭上眼睛,韩碧说得对,可也不对,他该怎么去和温暖解释,解释本就不是他擅长的事。
他的确没有理由要求温暖事事信他,有些事,韩碧说得也是事实。
拳头,慢慢地握紧。
温暖上了楼,身子在冷风中chuī得太久,头有些疼痛,她擦gān眼泪,去浴室放了水,把自己泡在温水中,身子好不容易暖和起来。
结束了吗?
她不知道,分手二字,谁也不曾说过,这二字,刚刚在楼下差点脱口而出,可最终还是咽下去了,这二字太重了,她怕说出来,真的无法挽回了。
可如今这样,算什么?
就这么委曲求全地跟着叶非墨?她一定受不了,或许,该给彼此一段冷静的时间,考虑未来该怎么走下去。
可信任就像一张白纸,你在上面画了色彩,即便抹去了,也有痕迹,还能恢复到从前吗?
怕是很难。
始终是她心中的刺。
她本是刚烈的xing子,若叶非墨负了她,定不会如此优柔寡断,还想着和她继续下去,这是她以前的想法,可如今……
她是真的……很舍不得离开叶非墨。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刻在骨子中,抹不去了。
温暖捂着脸,遮去了要留下的泪。
不准哭!
没什么大不了的,哭什么哭,失恋的人天天都有,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男人嘛,去找就有了,gān嘛一定要他。
叶非墨没有回来,温暖也乐得轻松,睡了一个好觉。
他不回来也好,免得吵架。
临近元旦,清莲剧组主创人员上电视台做了一次节目,卓冰冰、陈航、陈雪如和温暖、李诚铭再度聚首,这部片子的拍摄已紧接尾声,首播版权卖给了安宁,由MBS国际电视台首播,第二轮才到地方卫视,本来是要先卖给最有影响力的地方卫视的,后来被安宁买下了,制片人当然求之不得。
国内除了地方卫视,A市的几个电视台也是非常qiáng悍的,如MBS国际,ATV卫视,和BC电视台,都是收视率非常不错的电视台。
地方卫视除了几个电视台,其余台的收视率都不太理想,而且卖给安宁,在宣传上一定会占优势。
这一次上电视台,除了宣传电视剧,陈雪如和唐舒文的婚事也是一大焦点,两人第二天就要婚礼了,这一年最后一天还赶着宣传,都快成宣传楷模了。
这部电视剧,已拍成了古代偶像电视剧,六段片花都出来了,非常jīng彩,已经成了20XX年最期待的电视剧。(请忽视我吧,泪飘。)
因温暖和陈雪如的电影大热,已是全城轰动,温暖和陈雪如人气飙升,星途一片开阔,带动了电视剧,使得这部电视剧在网络上已是大热。
陈雪如本来可以不参加宣传的,明天她就要结婚了,今天应该保持一个好的状态,可当演员的就要配合剧组的宣传。
她是可以借唐家的权力不出席,可陈雪如不想,虽然从明天以后,她的身份就大有不同,可她不想有什么特别待遇,若非她是唐舒文的老婆,这场宣传还是要来参加的。
主持人问陈雪如,“陈雪如,你明天就结婚了,心qíng如何?”
“心qíng啊,别的新娘如何,我也就如何。”陈雪如笑道,因为是直播节目,说话一定要小心,她不想给唐家和自己惹来非议。
因为电视剧宣传已告一段落了,主持人又很懂得把握节目的张弛度,焦点就转到陈雪如的婚姻上,女主持人问:“雪如,我想大家对你和唐大少的感qíng故事也很感兴趣,不知道是唐大少追你的,还是雪如追唐大少的?”
电视机前,唐家人正在看节目,温岚一听主持人的话扭头看唐舒文,问:“你猜雪如会怎么回答?”
“我哪儿知道。”
唐曼冬忍不住说道:“哥,我记得你不爱这些节目的,今天反常了,gān嘛呢?”
“闭嘴。”唐舒文咬牙,小念在一旁可爱地笑,“爹地一定是为了看妈咪。”
唐舒文饶是再厚脸皮,这时候也觉得老脸一红,狠狠地瞪了儿子一眼,小念嘟着嘴巴躲到温岚怀里寻求靠山,温岚笑着和孙子打趣,唐舒文冷冷哼哼。
谁看她了,她有什么好看的。
不过……
今晚挺漂亮的,化妆师手艺真好。
陈雪如被问住了,不知如何回答,他们当艺人的当然接受过各种各样的提问训练,对怎么样活跃气氛,怎么面对刁钻的问题,她们都能够应付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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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雪如被问住了,不知如何回答,他们当艺人的当然接受过各种各样的提问训练,对怎么样活跃气氛,怎么面对刁钻的问题,她们都能够应付如流。
不过问题,主持人问得格外刁钻,她怎么回答也不是,所以笑着说道:“不一定要谁追求谁,其实,冤家也可以在一起的。”
温暖笑说道:“雪如姐脸都红了,你就不要为难她了,说到追求,当然是唐大少追求雪如姐,当年不知道多làng漫呢。”
“真的?”
众人大奇,陈雪如只是微笑不说话,温暖说道:“当然是真的,哪天你们把唐大少请上台来审问呗,我想大家都很感兴趣。”
唐舒文指着电视,“胡说八道,温暖越来越滑头了。”
温岚看她一眼,“说你追求雪如怎么了?我还觉得你配不上她呢,说你追求她我都觉得她没格调了。”
唐舒文哀嚎一声,“妈,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
“捡来的。”
唐曼冬笑,小念在一旁拍手叫好,“捡来的,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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