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笑容,也许是给林眺的,但是,每个看见的人,都心脏猛跳一下,以为是给自己的。
张季的唇,终于开启了。
一如既往,声音悦耳,清晰,平静得象一汪深邃又无比清澈的古潭。
“给我快乐?” 每个字伴着他淡漠的笑意,从齿间跳出来,弹入聆听者的耳膜。“他们不配。”
话一落地,莫翼勃然大怒,扬起手朝着张季犹带不屑的脸就猛挥。
慕容惟眼疾手快,硬是挡住了。
莫翼对慕容惟吼一声,“滚开!”
慕容惟吼回去,“你不知道他这个人啊?打他有什么用?”
安棱看着张季,摇摇头,对莫翼说,“阿翼,要打也别这个时候打。你现在太生气,下手没轻没重的,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手底下狠。”
乐澄还在抱着张季,无奈地对着张季的耳朵叹气,“阿季,我算长见识了,世上居然还有你这号人。”
林眺没吱声。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翼,你是早知道他不识趣的,动手有用吗?”
“他巴不得你打死他。”
被慕容惟和安棱一拦,莫翼自己也慢慢冷静下来。
“好,很好。”他放下手,缓缓调整呼吸。很快恢复到原来冷峻从容的模样,只是眼珠变得更黑,更冰,更亮得吓人。
“我们不配对吧?”隔了一会,莫翼盯着张季,令人心悸地微笑起来,“从今天开始,每天吃饭后,你都给我洗gān净躺到chuáng上,周末别想着躲在书房,所有假日你都给我呆chuáng上。让我们这些不配给你快乐的人,慢慢给你上课。”
他轻轻哼了一声,“我倒不相信,我们要给你的东西,你有本事不收。”
第十八章
张季的“他们不配”四个字,让四位拥有他的贵公子,几乎同时感觉到透心的寒。
他们结jiāo过许多俊男美女,名车醇酒,笙歌狂欢,未曾试过这样,在卑躬屈膝讨好他人时,被刷得彻底的不留qíng面。
一夜之间,疼爱的心态难以逆转地向征服发展。
但,目标变了,行动依然继续,规则依然坚持。
莫翼果然说到做到,完全禁止张季到书房去,每天晚饭后,bī着张季洗澡上chuáng。掺入较劲的心态,众人更加竭力掏出压箱本领,卖力让张季感觉“快乐”。
男人就是男人,本能不可泯灭。
当愉悦的感觉养成习惯,身体被调教到足够敏感,没人能不接受殷勤的快感。
不管张季多不愿意,他的身体迟早臣服。
等降服了身体,再降服心灵。
这是一场持久战,攻城掠地,一城一城,直到打入国都。
大家心照不宣。
“身体比嘴巴要诚实一百倍。”
每个地方,都被照顾到。
从胯下,到大腿,脚尖,从唇,舌,舌根,到白皙优美的项颈,到胸膛被亲吻惊吓得硬挺的茱萸。
“阿季,你可以闭上你的嘴。我不相信,你可以连你的身体也一起闭上。”
几乎碎去的腰,覆着冷汗在空气中颤栗,没什么可以逃过四双犀利的眼睛。
喷she的感觉愉快得近乎尖锐,膨胀的yù望吐出白浊体液,是无法破解的平衡公式。
“阿季,你看,这是什么?”
黏稠的,yín靡的体液,来自谁?
张季紧紧闭上眼睛。
他别过脸,慕容惟的吻如附骨之蛆,舌头轻轻舔吮他的唇瓣。
“阿季,你she了。”
“阿季,别告诉我,你没有快感。”
“如果没有快感,你的腰,怎么会弓得那么紧?”
残忍的蹂躏意志,动作,却温柔得叫人切齿痛恨。
他们不折磨张季。
他们让张季自己,折磨自己。
林眺纵qíng呻吟,冷眼旁观。
每个晚上,张季在男人的包围下激qíng地颤栗,cháo红的脸颊痛苦地扭曲,湿漉漉浸满快感。
妖艳诡异的光芒,从细致肌肤上的薄薄水色中璀璨折she。
每个人都在饮鸠止渴。
每次张季在快感的风làng中迷失,she在男人柔软的口腔中,林眺都可以看见失神后的张季,眸中宛如被污染的悲沧。
这种堕落的污染,却是魔王们渴求的圣药,他们百折不回地寻求,也许只是张季那个稍瞬即逝的,再也无法在触摸不到的遥远保持骄傲的眼神。
日复一日的调教很有成效。
张季的身体变得非常敏感,任何简单的触碰都会让他联想到胯下喷she时的快感。他的身体如同一副jīng致的地图,被勘探得清清楚楚。
他们知道应该触碰哪里,应该亲吻哪里,知道暧昧的噬咬能使他发出怎样无助的啜泣般的喘息。
“阿季,这是专门为你买的。”
一天,安棱特意订购的高清晰录像机到了。
他录下张季在莫翼口中she出的过程,隔天晚饭时,播放在和墙壁等宽的高分辨率屏幕上。声音调到最高,让张季即使闭上眼睛,也能听见他qíng动的喘息。
慕容惟说,“阿季,就算你不说话,喘气的声音也很诱人啊。”
张季垂着眼吃饭,恍如未闻,一言不发。
当晚洗澡的时候,林眺看着张季默默关上门,伏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咬着牙,哽咽着,颤动双肩。
他那么骄傲,即使关在浴室里,依然连哭都不肯放声。
林眺走过去,伸手抚着他的背,“阿季。”
张季一直伏在那里,他一直轻轻地抚。
直到张季停了哭。
“你怎么能忍受?”张季抬头,脸庞苍白,“你怎么可以忍受他们,林眺?”
林眺沉默。
“阿季,”林眺说,“我喜欢他们,我不需要忍受。和他们在一起,我很快乐。他们对我很好,如果你不要这么倔qiáng,他们也会对你很好。”
“我倔qiáng吗?”
林眺真的很愕然,“阿季,你不倔qiáng吗?”
张季摇头。
他的表qíng很坦然,他真的不觉得自己有多倔qiáng。
“我从小就很温和,妈说,这个xing格的人,都是好大哥。”他擦gān脸,坐在地上,脊背靠着门。沉默一会,他对林眺说,“我好想弟弟妹妹。”
林眺和他并肩坐着,“你到底有几个弟妹啊?”
“五个。”
“这么多啊?”
“嗯,最小的六弟,刚刚五岁。六弟出生不久,妈就病死了,他晚上经常哭,很奇怪,被我一抱就停。没办法,只好抱着他睡。”张季轻轻地,象在说一个温馨的故事,“他很小,软软的。我真怕晚上睡熟了会不小心把他踹下chuáng,又怕翻身的时候压坏他。我整晚整晚都想着要抱着他,千万不要松手,千万,千万,不要松手……”
林眺转头,看着张季淡淡的脸。
他刚刚才隐忍痛苦地哭过,现在的神qíng,却温柔得动人。
“阿季,你是个好哥哥。”
“是吗?”张季不屑地微笑,“我连个电话都不能给他们打。每次二妹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都答不出来。你知道吗,莫翼把我家的存折和密码全部弄到手了,我父母的保险金全在里面,所有弟妹的生活费,将来的学费,都在里面。二妹每个月收到的钱,不是我拨的,是莫翼拨的。”
“一人退一步吧。”林眺忍不住说,“阿季,不要再和阿翼斗了。别说阿翼,就是慕容,安棱,乐澄,也不是好惹的。你就勉qiáng接受,当是享受吧。”
张季仰头想了想,摇头,“我接受不了。”
“为什么?”
“能忍,我会忍。打得再惨,我都能忍。可我无法忍受他们碰我。”张季咬着牙,宛如黑宝石的眼眸盯着地板,“林眺,有的痕迹,是留在骨髓里的。我不答应。我不会让他们的影子,永远留在我身上。”
林眺看着张季出神。
敲门声忽然响起,把他吓得差点跳起来。
“搞什么?洗了这么久。”安棱的声音传进来。
林眺打开门,探出脸,“洗澡时间也有规定啊?”
“洗澡时间没规定,不过给你一个小任务。”安棱笑着递给林眺一堆东西,“反正你会用。”
林眺低头看看手里的,都是灌肠用品,皱起眉,“我不gān,他不会答应的。”
安棱笑得很邪气,“去和他说,自觉点,清理一下,也不会疼。要不然,我们四个进去帮他,滋味可不好受。问他挑哪样。”
林眺亮亮的眼睛盯着安棱,压低声音,“不用这么急吧?他是个宁折不弯的,被你们莽莽撞撞上一次,说不定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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