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义独一无二_南向草【完结+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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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在光影不明的世界里,他是“独孤”的,

  封锁的心、封锁的qíng,谁也不给。

  在微笑维持的世界里,她是“理xing”的,

  为了一个理想,她把微笑给每一个人。 可是他遇到她,笑了,哭了,

  打破孤独的壳,赢得最珍贵的;

  她遇到他,哭了,累了,几乎放弃了,

  却依然留下了,而最终幸福了。

  她把他带到完整的世界里,给他独一无二的,

  他把她留在自己的世界里,给她独一无二的,

  何止是爱qíng。

  【引子】

  婚礼进行得还算顺利,到目前为止。虽然中午在婚姻注册处拖延了半个小时,以至于整个时刻表都要顺延,秦路还是控制住自己的焦躁,乖乖配合大家完成这场婚礼。只要待会他按着事先演练那样,在神父面前把说出那句“我愿意”,再把戒指戴到我手上,就结束了。

  “林音姐……你真的……”千语看着和秦家两位哥哥一起站在门外的秦路,吞吞吐吐的挤出半句话。我当然知道她想说什么。不过都这个时候了,虽然还差一道仪式,在法律上我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不是?

  保持微笑。今天我应该挺漂亮的。新娘子特有的漂亮。

  门被推开,爸爸进来了,眉头微皱,脸色还是yīn沉。

  “爸――”我故意拖长声音撒娇,“我漂亮吧?你今天还没赞过我哪――”

  “哼。”爸爸轻轻一哼。我知道,他心里肯定在抱怨,再漂亮有什么用?这样的婚事……

  门外突然喧闹起来,几个远房亲友围到秦路和几个兄弟身边,唧唧喳喳的说着什么。女人兴奋时难以控制的高音频在人群低声笑语的衬托下,显得特别突兀。秦路似乎有点不自在了,眼神开始转变。我赶紧抱起礼花,略略抱了抱爸爸。

  “能够和最爱的人结婚,我非常幸福。爸爸,要祝福我哦。”

  不等爸爸回答,我对着镜子摆出最幸福的笑容,深呼吸,往他走去。

  四周的人声,嗡嗡嘤嘤的作响。我到底在这儿做什么呢?今天是4月18日,星期天,可以安排别的活动的日子。小林让我今天按这个时刻表行动。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再过五分钟,就要挽着她站在那个圣坛前边,听牧师伯伯说话,然后……

  突然来了更多尖锐的声音,她们是谁?要保持微笑。好吵,好吵。我为什么要在这儿听她们说话?她们在gān什么?为什么要拉住我的手?那种贴在手背上的感觉,外来的温度,不要。

  嗡嗡声更加拥挤了,海阳哥哥在对我说话?说什么呢?听不清楚――听不清楚的时候要说“请你再说一次”?张开嘴,好痛。嗓子在痛,耳朵在痛,脑子在痛,心qíng在痛。不要痛……

  “小路!”

  耳边的轰鸣消失了。什么都没有,有小林叫我的声音。她笑着向我走来,把手伸到我的手肘,轻轻握住,暖。她在对她们说话?在笑,很开心的样子。耳朵不痛了,全部不痛了,在甜。

  海阳哥哥也笑了,他说了“时间差不多了,小路跟我来。”

  明明还差三分钟。小林对我笑,说:“加油,我到我爸爸那边去了。你在哪儿等我哦。”

  手抽走了,不暖了。

  还差两分钟。算了,小林说了,“可以和时刻表有一点不同。”

  过了一分半钟,小林从那边进来了。

  秦路很安静的站在哪儿,神qíng比较放松。他在等我呢。

  阳光从教堂的玻璃天顶透进来,染了玻璃的蓝色和明huáng,淡淡的,洒在他身上。英俊的脸显得特别美丽――希腊的雕像的那种美。

  快到他跟前了,他已经伸出手来,要从爸爸手中把我接过去。爸爸略略低头,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祝福你,好好照顾自己……”

  笑。这句话,通常都要对他说的不是?

  “……请替我好好照顾他……”

  遥远得不够真切。那虚弱而轻微的声音,在我的心里到底有多重的分量?

  一、家

  “帮我把这些书放到书架上好吗?”我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他有些累了,但还是回应了我的目光,微笑着点头,抱起一摞书。看着他摆了两列书,手机在衣兜里震动,我才离开他的房间,走到客厅里接电话。

  “喂――林音姐,还在那边?”

  “嗯。”

  天气有点热了,竟然有夏天的感觉了。突然热起来的。昨天还是十六度呢。

  “收拾得怎样了?要不要帮忙?”

  “差不多了,就差一些零碎东西。”

  “今天就住在那边了?”

  “不,过几天吧。”

  今天带着他在这屋里忙了大半天,他已经有些焦躁了,虽然包围着他的,都是我领着他亲自买的家具,他对数字惊人的天赋,使他记得每一件物品的价格,虽然那是四个月前的事儿了。

  但要他一下子适应这个崭新的环境,还是要冒一些风险。如果他惊恐起来,我拦得住他么?像在秦姨的葬礼上那样……一想到那天,似乎就能听到他的尖叫,成年男子富有磁xing的低沉嗓音,挤成了异常诡异的高频尖叫,简直能够击穿耳膜。

  “嗯,等你们安顿好了,我再过来串门吧。我会带上秦路喜欢的巧克力蛋糕的哦――他一定欢迎我上门。”

  千语到底是体贴的人。我突然觉得轻松不少,也许一切没有我料想的艰难。

  “好啊……”

  房门打开了,我应该没有听到声音,但是下意思抬头看着他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似乎在找我。

  “我在这儿――下楼到我这儿来。”我冲他扬手。

  “哦……那样不聊了,晚上再给电话你。”千语停了停。我也不客气,直接挂断电话,拿过遥控打开音响。约翰施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瞬时倾泻出来,彷若暗香,一下子弥漫开来,把炎热引起的心灵躁动抚慰平和。他刚走到楼梯口,听到声音,站住了,偏了头听了一会儿,孩子似的神qíng非常可爱。

  音乐的魅力是无穷的,尤其是这些永恒的古典音乐。我曾经认真学习过相关的乐理知识,只是天赋有限。还好秦姨的日记里有详细的记录,什么乐曲在什么时候有什么效用。有些乐曲还要分版本,不同演奏家的演奏,细微的差别,在他听来,也许是两个世界。

  再向他招手,他留意到了。无声无息的走过来,在我身边坐下。我挨近,把头轻轻靠在他肩上,他没有反抗。这就是音乐的魅力吧。

  他出汗了,背后湿了一片。房间里有昨天带来的衣服,不知道他肯不肯换上?

  我也有些累了,窝在软软的沙发里,听着他平静的、轻微的呼吸,心qíng又放松了不少。

  衣兜里一阵震动,我努力睁开眼睛,一下子坐起来。身上有点凉。到底是chūn天,傍晚的温度降下来了,沁入肌肤,薄冰一般。

  我怎么躺到这儿来了?秦路呢?顾不上手机,我跌撞着冲到房间门口,松了一口气。他安静的坐在二楼的茶几前,茶几上翻开了今天搬过来的图纸中的一本。《蓝色多瑙河》还在放,不知道放了几遍了。

  “嗯……小路?”我犹豫了一下。他回头看着我,眼神明净得仿佛天堂――秦姨说过,他安静下来的时候,眼睛里有天堂。

  “小林睡着了。”他在笑。

  “我睡着了啊。”我被他感染,不由自主笑了。

  “小林睡着了。”

  他在纠正我。“我”、“他”、“你”,在他的世界里,也许没有明确的意义。没有“规律”的东西,无法把握的东西。

  “小路把我抱上来的?”

  他表qíng僵硬了一下,好像有什么无法表达的东西凝固了他的表达,静默了一会儿,才说:“小林、门打不开,在小路的chuáng睡。”

  哦,我的房间的门锁上了。所以他把我抱到他的chuáng上了?

  “谢谢你――谢谢小路。”

  他又笑了,很满足的样子。然后转头继续看那一页图纸。我掏出手机,5:47分,平时他听着音乐看书的时间。再过十三分钟,才会停下来。不过今天……

  瞪着不停闪动的头像,我突然意识到再不接这个电话会非常麻烦。

  “喂……”

  “你现在在哪儿?路路呢?”海阳的焦急的声音马上冒出来。

  “我们在新房子里……”

  “路路他怎样了?你没事吧?”

  “啊……你不小心睡着了……啊,没事就好,我还以为路路他闹事了。”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怎么会呢,他最近qíng绪都很稳定,再说我是专业人士啊……抱歉,让你担心了。我等到六点就带他回去。”

  “嗯,正好大哥也回来了,我们等你们回来吃饭吧。”

  “好。”

  挂了电话,我才发现自己赤着脚。地板有些冰。

  我走到chuáng边,在chuáng边找到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鞋子和袜子。不知道为什么心qíng很好,好得想唱歌。秦姨的日记里,大概是他八岁那年那本,用了整整三页纸记录她终于教会了他睡觉前自己换睡衣、脱下鞋子袜子,把被子盖到脖子以下而不是盖着脸。好像原本没有尽头的抗战,第一次打了一场胜仗一样。

  他径自走进来,把图纸放回书架。书架整齐得像他没有把图纸取出来过一样。我赶紧把鞋袜套上,对他说:“小路,我马上带你回家吃饭,好不好?”

  抬头看到他注视着我穿鞋子,眼神有些专注。显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站起来看着他的眼睛说:“现在回家吃饭好不好?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

  他微笑,弯下腰把我坐皱的chuáng单抚平,把枕头摆放成原来的样子,才站直,站得笔挺。

  嗯……我突然醒悟过来,不由摇摇头,今天的我太失水准了。

  “小路,小林和小路一起到海阳哥哥的房子里吃饭好不好?”

  他点头了,拉起我的手往外走。

  往停车场走,有点凉。他身上的汗已经gān了。还好他身体很好,不至于因为我今天的失魂而着凉。

  趁气氛很好,我问他:“以后和小林一起把这里安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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