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二珂通体冰冷,坐在医院的长廊上,听着医院内的哭喊声、哀嚎声,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浑身发抖。
漫长的等待后,父母被推了出来。像山老头一样,浑身蒙着白布,宁二珂看了一眼,站起身,沉默不语。
那名官二代的父亲过来了,要跟宁二珂谈谈,捅了那么大的篓子,他也不敢不细致地处理。
当他傲慢地说要用二十万作为封口费的时候,宁二珂给了狗蛋一个指示,刚下完狗娃的狗蛋扑上去咬住了那个脑满肠肥的官员的胳膊……
官员凄惨一声叫喊,周围的随从们已经掏出刀子捅向了狗蛋,血腥味弥漫在浓厚的消毒水味中,宁二珂觉得自己体内有某些东西觉醒了。
有些人,因为xing格,天生就已经注定了做什么样的事,成为什么样的人。而宁二珂,天生就是混黑的。
少年时期的宁二珂已经有了狗熊的雏形,满眼血红地冲上去,抢过一人手里的刀子朝着那官员身上就捅……
第22章 对不起,我失约了
宁二珂手上的刀还没捅到那人身上,只觉脸上一热,一股温热顺着脸颊流下,血腥味充斥满了鼻腔……
“抓起来!”被狗蛋咬急了眼的官员命令着那群保镖。只要把这个少年用某种方式关起来,谁还怕他敢来上诉。
温热感顺着脖子滑下,脸颊上的痛楚登时让宁二珂清醒了大脑。抬眼一看那群扑过来的保镖,把刀子一横,拔腿就跑……
不知什么时候,宁二珂把回忆说了出来。冷寂的月光洒在宁二珂的脸颊上,森冷的刀疤像一块铁片横刮着他的心。
这伤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吧。
气氛突然寂静了下来,莫孜一问:“然后你就碰到戈山鹰了么?”
宁二珂摇了摇头:“没有。他们抓住了我的嘴,为了防止上诉,直接把我扔进了地下赌场。”
地下赌场?莫孜一心下一惊:“让你去gān什么?”
宁二珂抬头看了看天:“赌拳。”
莫孜一咬了咬唇:“你……”
宁二珂低下头,忽而一笑:“嗯,参加过一段时间的训练,然后就被锁在铁笼子里,没有再出来过。”
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就只有灯光照she着。那段日子,宁二珂觉得自己像被一头巨大的猛shòu吞噬进了黑暗的肚子里。
但是尽管在这样的日子里,宁二珂还是不断地挥拳,不断地打败着一个个昔日训练的队友,努力地活着。听着外面的尖叫声喝彩声,渴望着再一次重见天日的机会。
“你的嗓子,也是那个时候哑的吧?”莫孜一问。
经常在那种地方搏击,势必要吼叫着以增士气。宁二珂向来是个狂人,不排除因为这样嗓子用过度所以才导致现在的沙哑。
宁二珂又摇了摇头:“后来,我渐渐在地下赌场露出了锋芒。山老头当时也经常参与赌拳,于是就那样认识了我。那天晚上,就在我准备跟对手搏击的时候,却被他喊了停。他让赌场的负责人开了铁门,笑着跟我说了句:‘年轻人,跟我对一场吧!’”
当时赌场负责人因为戈山鹰在里面,并没有将铁笼锁住。宁二珂那个时候留了份心在门口上,时刻想着如何逃出去,所以被戈山鹰三拳两脚给撂翻在地……
宁二珂趁着这个机会,爬起来就要往外跑,却被戈山鹰给抓了个正着。追求自由的yù望让宁二珂把全身的力量都发了出来,反手抓住戈山鹰就往地上摔。
戈山鹰属于灵巧型,一个空翻就那么躲过了。他两只胳膊勾住宁二珂胳膊,单脚一踩将宁二珂那狗熊身子一下子掀翻在地,戈山鹰就那么压在了宁二珂身上,宁二珂看着身上那个不如自己高大的男人,却怎么样也挣扎不开。
周围已经响起了尖叫声和喝彩声,戈山鹰伏在宁二珂的耳边,那个自信的声音至今都还萦绕在宁二珂的耳边……
“老子救你出去,你以后愿不愿意跟着老子gān!?”
宁二珂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突然觉得身上的伤疤都开始疼痛起来。有血有ròu的感觉让宁二珂酸了眼,谁给了他希望,他就一辈子跟着那个希望,永不背叛。
山老头笑了笑,继而脸色一冷,冲着宁二珂的脖子就是狠狠地一拳。
宁二珂昏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他脖子里绑着绷带,嗓子又gān又痛。宁二珂侧过头,看了看窗外,一束阳光打在了他的眼睛上,他微微皱起了眉。
这个时候,旁边响起了昨天晚上那个人的声音:“丙辰,看看那头熊是不是醒了?”
宁二珂被山老头砸伤了声带,哑了嗓子。作为赔偿,山老头给了宁二珂血ròu,让他重生,让他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山老头对于宁二珂,已经不单纯是救命恩人这么简单。他更是他在绝望中被他抓住的那棵救命稻糙。
救他一命,就是再生父母。
山老头后来对狗熊说,他注意他很久了,就是喜欢他搏击的时候那股必胜的狠劲。那种嚣张的气焰和犀利的目光,宁二珂天生就是混黑的。
宁二珂低着头,用指甲在地上画着什么。有什么东西在他心中躁动,但是却找不到发泄口,一直那么压抑着,压抑着……
宁二珂觉得自己快要炸了。
正在这个时候,宁二珂的脸却被一双手给扶端正。莫孜一正视着他,宁二珂有一双很锐利的双眼,眼下却如gān涸了一般,没有任何光彩。莫孜一抿了抿唇角,伸出舌尖,探向了宁二珂的眼睛……
宁二珂只觉得眼珠一片濡湿,然后心中的躁动就似乎找到了发泄口一般。莫孜一收回舌头,上面咸得发涩。
宁二珂还是没有哭,但是眼下已经好了很多。莫孜一却有些尴尬,刚才那种无意识的小qíng侣动作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宁二珂稍微仰着头,对莫孜一说:“我抱抱你吧!”
莫孜一趴在了他的怀里,看着莫孜一的后背,宁二珂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啪”,打在了莫孜一的衣服上……
宁二珂哭了……
门口处响起了一个女人微颤的声音:“二哥。”
宁二珂浑身一震,低着头沙哑着嗓子说:“雅晴,你回来了。”
戈雅晴看着头顶上的白纱,大厅正中央的棺材和大大的“奠”字让她咬了咬牙。本想早些回来给山老头个惊喜,山老头却给了她一份惊恐。
戈雅晴深吸一口气,qiáng迫自己发抖地身体镇定,问宁二珂:“我爸呢?”
莫孜一感觉到身上的重量消失,宁二珂站起来,面无表qíng地说:“里面躺着。”
戈雅晴攥了攥手上的行李,唇上被咬出了血:“嗯,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宁二珂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莫孜一凑上去要说些什么,宁二珂抬手制止了他:“这是我们山鹰帮的事qíng,外人就不要cha手了,莫先生先回去吧!”
莫孜一的脚步生生刹住,收回脚后,淡淡地说了句:“好。”
听到莫孜一踏在门槛上的声音,宁二珂的眸子骤然缩紧,转身进了大厅……
天刚蒙蒙亮,山鹰帮开始筹备着接待来客。山鹰帮老大去世是大事qíng,A市黑势力几乎在以前都受过戈山鹰的照顾,所以来祭拜的人不少。
沈丙辰一身黑装,与手下众兄弟站在门口躬身迎接来客。
宁二珂跪在堂上,身侧是戈雅晴和戈老太太。戈雅晴回来后就没与宁二珂说过一句话,只是那么静静地跪着,没有哭。
戈老太太也没哭,丈夫这样的下场她已经想过无数遍,早就过了嚎啕的年纪。倒是帮里的兄弟们有几个不停地抹眼泪的,戈山鹰平易近人,与众兄弟都算是牌友,虽然平时耍赖很多,但是输了的钱却都会给。但是他们也没有出声哭。于是,大厅内一片肃静,只能听到烧纸被火卷起的声音。
这样,就显得外面特别的嘈杂。
正在这时,大老沙的喊声传进了大厅:“白虎帮苏白虎到!”
宁二珂豁的站了起来,起身去了院子里。戈雅晴一愣,赶紧跑上去追。
周围已经跪在灵堂前的帮派人员开始窃窃私语,一种说不出来的躁动隐藏在这场葬礼之中。
苏白虎与苏素心一同来的,苏素心穿着一身黑色的小西装,显得娇俏宜人,而苏白虎则是一身黑色风衣加身,自然有一分大气。
两人皆是带着墨镜,大大的镜片将两人的脸颊遮去了一半,众人看不到他们的表qíng。
苏白虎正要进灵堂,只觉眼前晃过一个人影,墨镜地破碎声响起,苏白虎被掀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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