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举让身边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也让一直有条不紊的工作状态一时间停滞。
「易哥?」
担任护卫工作的阿森在这时走到他身边,以为他有什么吩咐,轻声询问。
丁易没有立刻回答,望着桌面上一沓一沓待处理的文件,若有所思地道:「怎么今天要处理的事qíng这么多?」阿森稍稍抬起头,望向办公室另一头的工作人员。
知道阿森目光里的意思,这名专门处理帮会大小事务的工作人员对丁易说道:「易哥,需要您在今天内处理完毕的事qíng跟平日差不多啊。」丁易听罢,微微蹙起眉,侧过脸问阿森:「现在几点了?」阿森看了看时间后,回答:「三点四十二分。」「也就是说,我到办公室来的时间还不到两个钟头?」丁易的表qíng不明显,但他的声音透露出讶异。
「易哥?」阿森在这时候总算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
丁易虽然不算是一个工作狂,但只要一到工作时间,他就绝对专注,完全不会分心。很多时候往往是过于专注而忘记了时间。然而今天,他却反常的在工作时间显露出不耐烦的qíng绪。
「今天时间过得真慢,算了,继续工作吧。」
丁易没有解开阿森心中的疑惑,拿过一旁的文件,继续处理。
看到他这样,阿森没有多言,退后两步立于他身后,只是深色的眼睛变得更为深沉。
将近六点钟的时候,丁易终于处理完了手头上的文件,略显疲惫的他一放下手中的笔便直接躺进了柔软适中的皮制椅子里。
休息了两、三分钟,丁易把阿森招到了身边,低声问:「过了有半个月了吧?他现在怎样了?」「他?」阿森微微愕了下,然后小心谨慎地问,「张岷?」丁易点点头,表示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时候,阿森突然把几个小时前丁易的异常与张岷联系在了一起。
不会是巧合吧?
这么想的阿森回答了丁易之前的问题:「他好得差不多了,比医生预期得还要快。这段时间他没去什么地方,一直待在别苑里待命。」「嗯。」丁易依然是点点头。
停留几秒钟后,丁易站了起来。
「现在去?」
别苑离总部颇远,开车过去的话需要一个多钟头。现在过去的话,会延误晚餐时间,虽然丁易的三餐一向不准时,但现在只要再过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够用餐了啊。
「易哥,不如先吃过晚饭再去吧。」
「不。」丁易不假思索地摇头,「现在去。」
阿森深深看他一眼,最后点头回答:「是。」
丁易出门不喜欢一大票人跟着,但为了他的安全没有人跟着又不行,于是丁易的左右一向都有阿qiáng与阿森负责跟随。
阿qiáng专门负责开车,阿森则是随行保镖。倒不是说丁易不会开车,而是他开车总是会过激,也就是开车速度过快。玩命一样的开车方式让他的属下们经过商议之后,一致同意非特殊qíng况绝对不能让丁易开车。
跟阿qiáng的憨直外表不同,阿森文质彬彬像个书生,再加上天生的白晰皮肤,让人怎么看都觉得他手无缚jī之力。但如果真的这么认为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阿森的手劲可是能够轻易掐碎一个啤酒瓶的。
当然,阿森并不是只有蛮力,就如同他书生一样的外表,他博学多才、心思缜密,文武全才让丁易大为赞赏,才会如此重用他,一直让他跟随左右。
经过一个多小时,丁易他们开车进入了青龙帮的别苑。
丁易一下车就向人询问张岷的去处,得到他在地下she击室的答案后,他立刻赶过去。
阿qiáng与阿森一直在后头跟着,阿qiáng的表qíng跟平常一样,阿森却若有所思。
他们三人进入she击室后,透过隔音玻璃,他们看到了在she击区里戴着耳塞举枪专注she击的张岷。
she击室里人不多,在他们三人到来前只有张岷一个人在场,因此他们才能够一眼就看到他。
与开始时颇为急切的举止不同,丁易到了这儿,却开始慢条斯理起来。
他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被厚厚的隔音玻璃阻挡住的那一个人,过了片刻,他迈步向she击区走去。
「你们留在这。」
见他要进去,阿qiáng与阿森刚要跟上就被留下。
说完话,知道身后的两人不会跟上的丁易嘴角扬着意义不明的笑,向she击室的内部走去。
打开门的时候,剧烈的枪声便贯彻于耳,门关上的时候,又把这bào动的声音完全锁在了这个不算大的空间里。
张岷很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到来。
等到枪里的子弹都被他打尽,他摘下了耳塞按下桌台深处的一个按钮,被子弹打穿的人形枪靶便徐徐向他移至。
张岷开了五枪,而人形枪靶除了心脏部位有一个被击she出来的dòng口外,再也找不到任何被打穿的痕迹。
「很不错的枪法,五枪全she入一个地方!」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他不由抬头看,在看到来人时,瞳孔微微收缩。
丁易无视他眼中的寒光,依然笑道:「心脏的部位啊,不知道谁跟你有这般深仇大恨,让你只想置对方于死地。」张岷不发一言地低下头,把子弹上膛,在戴上耳塞准备继续she击的时候,丁易夺去他的枪,用左手迅速连发五枪。
「碰、碰、碰……」
剧烈的枪声停下后,丁易按下按钮,枪靶移来,张岷的视线扫过去时,脸色微变,是一个再jīng准不过的五芒星图形,而且丁易还是用左手发枪。
尽管不愿承认,但丁易的枪法比他略胜一筹。
虽然丁易不发一言,但此刻,张岷qiáng烈感觉到了身旁的人向自己散发过来的让人胆寒的压力。
眼前出现了一支枪,张岷却只是别过视线没有接下。
丁易笑了一下,把受到冷落的枪放下。
「心里不舒服,开枪she击的确是个不错的发泄方法。」似乎是不想被丁易引导到某个话题,一直默不作声的张岷终于开口了:「你有事吗?」丁易笑着侧着脸看他:「没事就不能找你?」
张岷哼了一声,准备转身走人。
「你在逃避?」丁易对他的背影说道。
张岷的脚步停下,侧身睨他:「你说什么?」
丁易的笑容加深:「你在逃避那晚发生的事qíng。」「那晚?」张岷的表qíng不变,仍然冷淡,「那晚是哪晚?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完,张岷离开,留下的丁易眉毛轻扬,随后不可抑止的昂首大笑。
站在门口的阿qiáng与阿森在张岷走来时各退一步让他走过,而后不解地看着在she击区里笑得快要趴下的丁易。
他们刚才到底聊了什么?居然让易哥笑成这副样子。
阿qiáng与阿森迷惑地相视一眼。
张岷回到房里后,疲惫地倒在chuáng上。
一想到丁易方才就在他面前,他的手就紧紧握成拳,刚才,他真的差点就用手中的枪去杀了那个笑面虎一样的男人!
半个多月前他加诸在他身上的耻rǔ有如梦魇,总是如影随形,让他想忘都忘不掉。
那种事qíng,那种可怕恶心的事qíng,怎么会发生,怎么可能会发生!
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然后用力颤抖。
因为愤恨,因为耻rǔ,因为恐惧——
「张岷!」
门外,突然传来声音,他僵了一下后,渐渐恢复平静。
「张岷,快来开门,有事找你。」
在chuáng上待了几秒,张岷才沉静地走下chuáng去开门。
「什么事?」
开门时,他一脸yīn沉,把门外的人吓了一跳。
「沉着张脸像个鬼似的。」门外的人喃喃,仍然把一张字条递到张岷面前,「易哥已经走了,不过他有jiāo代,叫你下个星期一晚上八点去这个地方找他。」张岷沉默不语地接过字条关上门,任门外的人因他的无礼牢骚满腹。他一直靠在门上,等到门外的人走开后,才坐了下来,看了一眼字条,苦笑一声把自己的脸埋进胸前。
第五章
全国数一数二的港口,世界级的豪华邮轮,港口的外面,一排排停靠的高级轿车就像是在开名车陈列展,一年一度,聚集了家缠万贯的富翁的贺年晚会,霓虹闪烁,衣香鬓影。
身着剪裁得体的晚礼服,如果没有白金镶边的jīng致邀请函,就连港口外的第一个入口都不能进。
进入港口,看到停泊在港口边,沉浸于夜色中的万吨级豪华邮轮,心中复杂的qíng绪难以言表。
这样的世界,原本根本不是他能够进得来的,之所以能够进来……张岷低头,夹在邀请函里边的是一张字条,只写着一个地址的字条是丁易一个星期前留给他的。
今天在出发之前,丁易又叫人送来了邀请函与一套作工考究的高级晚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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