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到在chuáng上沉沉昏睡的人,钟楚不由向他走去,但走到裴啸海身边时,仍然停留想了一下,才继续向chuáng边走去。
躺在chuáng上的人的确是夏晓天,此刻他脸上泛着不寻常的红晕,于睡梦中蹙着眉,呼吸沉重,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怎么会病了呢……早上时不是好好的吗?”
不由得心疼伸手抚上他的脸,当触及他脸上异常的高温时,他骇了一下:“怎么会这烫?”
钟楚呢喃一样的声音仍然被站在不远处的裴啸海听到了,他走了过来,对他说:“医生来量过体温了,他现在的体温是三十九度。”
可能是因为担心,钟楚一直冷凝的表qíng,没有温度的声音都暖了很多,他看向裴啸海:“夏他怎么会发高烧?他早上不是好好的吗?”
裴啸海耸耸肩:“我可不知道,跟他一起吃午餐时,他看起来也像是没事,但是才吃完他就开始不对劲了。医生来检查时说可能是炎症引起的高烧,大约是身上的什么伤口发炎了吧?”
伤口发炎?钟楚蹙起了眉。
难道是夏晓天脚上的伤复原的不是很好,发炎并引起发烧——可是,他一直都很注意啊。
“钟楚,医生已经给他打过针,我也喂他吃下药了,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好的,你不用太担心。”
沉默片刻,钟楚揭开盖在夏晓天身上的被子,说道:“我要把他带回去。”
“不行!”一听到他这么说,裴啸海立刻紧张地阻止,当看到钟楚狐疑的目光时,他才收敛了紧张,向他解释,“医生吩咐过,他现在不宜移动,不然病qíng会更严重的。夏晓天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慢慢回头看睡得昏昏沉沉,显得很难受的人,钟楚把被子给他盖上,并掖好,找了一张凳子坐在chuáng边。
知道他暂时不离开,裴啸海不是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钟楚,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正想对钟楚说些什么,裴啸海放在衣服里的手机恰巧响了起来。
接收到钟楚警告他最好不要吵到夏晓天休息的目光,裴啸海立刻走出房间外接电话。
“……彤,是你,gān嘛现在给我打电话……我不是说过我有空了就过去吗?……不会太久啦,你先带你爸妈回去休息,我晚些时候就会到……真的不会太久,真的!……好啦好啦,我爱你,乖哦,你爸妈过不久也是我爸妈,我不会那么失礼的……”
当裴啸海挂断电话走进来时,看到钟楚正用若有所思的目光在看他。
“你要结婚了?”钟楚目光深邃地看他。
“啊,你听到了啊?”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跟彤不久才订婚,结婚的话可能要等一段时间。”
收回看他的目光,钟楚意有所指地说:“希望有了未婚妻后,你能收住心。”
第33章
裴啸海只是笑笑,然后又道:“钟楚,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了。等夏醒来,我们就离开。”
“哦。”
“如果你有事,你可以先离开,我会照顾夏的。”
“……你,这是在向我下逐客令吗?”裴啸海站在他旁边,目光深沈地看他。
“别说这种笑话,在这里我跟夏才是客人。”只有看向夏晓天时,目光才算是柔和的钟楚,似是而非的冷笑着。
在钟楚身边慢慢踱步,裴啸海语气听起来有点恍惚:“钟楚,我知道你很讨厌我——我想知道,用什么办法,才能消除你对我的厌恶——”
“根本没必要。”
似乎觉得他在自己身边走动是个威胁,钟楚看向他,口气冷硬:“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双目一黯,裴啸海倒是很听话的后退,退到一个位置后,他才问:
“钟楚,这样可以了吗?”
“我比较希望你消失在我眼前。”
顿了一下,裴啸海故作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钟楚,你现在做什么工作啊?”靠在一个矮柜上,裴啸海闲话家常一样地问道。
可惜的是,钟楚根本没有回答他的打算。
似乎早已经习惯,裴啸海看不出来有什么改变的接着说:“钟楚,你不想知道夏晓天为什么会跟我一起吃午餐吗?”
依然,钟楚继续沉默,平静得就像他早已经知道一切般。
裴啸海见状,低头笑了笑。
抬头,他说:“钟楚,说真的,我真是抱着目的来到这座城市的,我想见你,我想知道你过得怎样了,我控制不了对你的qíng感。所以我来了。”
“你是钟氏公司董事长的儿子,要找你并不难,但去找你的路上我遇见了夏晓天,真不知道是天意还是什么,我见到了我最恨不得他快点消失的人。我之所以会邀请夏晓天吃东西,最大的原因是认为或许你会主动出现在我面前。”
“没想到我猜对了,知道夏晓天跟我在一起,你很紧张地就跑过来把他接走了——你对我的态度,仍然同七年前,这么的厌恶着我。我心伤又怨恨,如果没有夏晓天你或许已经是我的人了。”
“知道你们住所的我,每天都在想办法怎样接近你,但比起接近你,接近你最爱的夏晓天简单多了。他真的又笨又呆,不但轻易就相信我接纳了我,还让我走近你们的屋子里。那间屋子到处都是你的味道,走进里面,我更是妒忌与憎恶尽qíng享受你的一切的夏晓天,而我呢,不但被你厌恶,甚至连见你都几乎不可能!”
“——我在你们的卧室里装了针孔摄像机,我想看你的一切,我想知道你们都在做什么——很多次,我都看到你是那么的怜爱着那个根本不值得你爱的人,看着你那么小心翼翼地对他,而他却傻傻的什么都不懂,只顾奢侈地享受你的爱。我对他的憎恨与日剧增——”
裴啸海抬起头,闭上眼睛:“那一夜,你的衣服遮住了镜头,我什么都看不到——但我听到声音,听到他喘息,那么yíndàng那么急促,而你对他说——你爱他——”
“用那么宠溺的声音,诉说着——为什么不是我呢?为什么是他?这个问题折磨得我快要疯了——一直,一直有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不断地对我说,除掉他,除掉他!只要他消失,你就会是我的——”
张开眼睛,看着目光依然落在夏晓天身上,但周身的气息已经寒冷得快要结冰的钟楚,裴啸海目光yīn鸷地说:“我开始计划一切,我在等待机会,但我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会到来了。”
“钟楚,其实夏晓天根本不是发烧,他被我注she了从学校研究所里拿出来的有毒药剂。看起来虽然像在发烧,但如果不及时救治——他就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钟楚侧过脸看他,霜冻一样的脸上,一双眼透she杀人的目光,危险的残bào的冷酷的。
他看起来很冷静,但裴啸海清楚,他快气疯了。
表qíng不改的裴啸海对他说:“这是一种蛇的蛇毒,三个小时内,如果还不给夏晓天注she专门解这种蛇毒的抗菌素与抗毒血清,他就会死了。你可以带他去医院诊治,但医院还要花时间去调查他中的是什么蛇毒,然后才能下药,你觉得,等到那个时候夏晓天还有获救的时间吗?”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裴啸海看着钟楚嗜血的眼,撇嘴莫名地笑了一下:“你真的那么害怕他死去?如果是,你可以为了他做一切事qíng吗?”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钟楚冷笑。
裴啸海知道他同意他的要求了,不管他做什么他都会答应的要求,只因为他不想夏晓天死。
看着他,他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我要你,离开夏晓天,从此再也不能见他。”
第34章
夏晓天一直在做梦,梦中钟楚温柔呵护着他,冰凉的手在他滚烫的脸上额上轻轻抚摸,让他好舒服好舒服——不知道过了多久,钟楚慢慢低下头,在他耳边小声说:“夏,我要离开你了。”
倏地张开眼,当看到开着chuáng头灯的房间中熟悉的一切时,知道方才是在做梦的夏晓天心有余悸地用力喘息。
全身粘腻的难受,伸手摸了下脖子,摸到了一手的汗渍。
他怎么了,身体为何如此沉重疲惫?这么想着的他感到口渴,视线习惯地往chuáng边望去,他看到了自己的拐杖就放在以往所放的地方。伸手拿过来,他吃力地下chuáng,走出卧室外。
因为已经是夜晚的关系,没有开灯的卧室外面一切都很暗,他一边把灯打开,一边思忖钟楚怎么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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