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方成一听,推开孔月,急切地问她。
“是、是那个曾经跟你一块去gān过架的‘地蛇’。前几天他问我穆然的名字,我告诉他后,他非常肯定的说穆然就是穆枫鸿的儿子,而且当时他的表qíng看上去好奇怪,好像很兴奋。”孔月一边回忆,一回对方成说。
“‘地蛇’……”喃喃念着这个称号,方成困在心中许久的迷雾渐渐散开。
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穆然静静注视着玻璃另一头的方成。
另一头的他正在做全身检查,欧文说这是必须的,这样可以清楚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包括知晓他的脑部究竟受过什么样的创伤,这样才可以更有利的去医治他。
因为欧文不希望有人打扰,所以他被请了出来,只能隔着玻璃看着被麻醉后的方成被装上种种医学仪器时,那令他感到心慌的样子。
感觉就像看着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主人。”看上去有些年纪的管家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穆然的身后。
“什么事?”穆然头也不回的问。
“侦探社的许先生来了。”
穆然神色一凛,回头,“他现在在哪?”
“在客厅里。”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
穆然看了一眼隔着玻璃另一头的方成一眼后,对管家说:“你在这看着,有什么事到客厅找我。”
“是。”管家低头应道。
“穆先生,这是你要我找的,这位孔姓女子的所有资料。”仍旧是上回的那个斯文的男子,他浅笑着把手中的一沓卷宗放到茶几上,移到穆然面前。
“全在这儿了吗?”接过之前,穆然问。
“是的。”带着无框眼镜的斯文男子坐正后为穆然解说,“这位孔姓的女子在十年前把那幢房子卖掉之后,就辍了学跟父母一块回到了乡下老家。没过多久,她回到了这座城市,跟着社会上的流氓混了两年多后,就找了一个酒吧服务员的工作。接着她跟一位算得上有些地位的公司经理jiāo往,从此她就转到这位经理任职的公司里上班——”
“到了现在,她已经是这家公司公关部的经理了。”在斯文男子的解说下,穆然翻开了他送来的资料,视线不移手中的资料,接上了他的话。
“是的。”男子点点头。
穆然继续翻了一两页后看,这才抬头说话:“她跟这位经理并没有jiāo往多久,且到现在她还没有一个固定的男朋友,自己是一个人租房子住,工作还算稳定,日常生活也还算丰富。这,真的是一个自由自在的生活啊——”
穆然轻蔑地冷笑:“用别人的痛苦换来的生活,她还真懂得享受啊。”
“穆先生?”穆然此时的样子让男子有些心惊,他不由得唤道。
只需一瞄,穆然就看出了坐在对面的人的心思,他恢复了平常冷漠的脸色后才对他说道:“我答应给你的报酬我会派人转到你的账户上的,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好。”男子点头,略为收拾一下东西后就离开了。
最后独自留下的穆然仍坐在沙发里沉默,一直沉默——身体被绑捆在一张椅子上,嘴被什么东西塞住了,眼睛又被蒙上,现在的穆然只有用耳朵来注意他周围的一切。在其它的感官都遇上障碍时,此时他的听力显得格外的敏锐,他身旁的一切动静他都能听到。
就算穆然平日再怎么处惊不变,遇到现在这种体不能动,眼不能视,口不能言,安危得不到保证的qíng况,任是谁都会心慌害怕的。只不过因为早就习惯冷静面对所有的关系,穆然并不把内心的心qíng表露出来,而是静静地思考,想着呆会儿可能会出现的事,想他有几分逃开的机会——这样,可以让他紧张的qíng绪得到转移。
想着想着,穆然想到了他之所以会在这里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他的疏忽。
当时的他在学生会的楼外见到说是来找他的那三个人时,他觉得他们有点眼熟,想了一会后才知道曾经跟方成一块出去玩时遇上过的人。
那三个人见到他,也没有多说什么,当其中一个对他说,方成跟人打架被打到得送进医院里医治时,他可以说是懵住了,脑子里完全一片空白。
他没有多想,在那三个人提出要带他去见方成时,他傻愣愣地跟去了,完全是不由自主的。
一直到走出校外,看到那三个人准备的面包车时,他才开始有了警觉。可是已经晚了,他还没来得有做出任何反抗,他就被迎面喷来到迷雾给迷昏了——醒来后,他就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虽然没有任何人来对他说明,他也大概想得到他遇上了什么事。
毕竟这种事qíng,他小时候也经历过——
正在想着时,穆然听到了有人向他接近的脚步声,屏住了呼吸,穆然原本有些松弛的心又开始紧绷。
脚步声在他的面前停下,然后,穆然感受有人在向他bī近——“啧,全国首富的独生子哎!不知道尝起来的滋味怎样。”
随着男人下流猥亵的话而来的,是掌心粗糙的手抚上穆然的脸,那令穆然恶心到反胃的感觉。
想撇开头,才发现男人的另一只手已经把他的头固定住了,穆然惊骇,他感受到那只贴在他脸上的手开始下滑——“唔、唔!”该死的,他恨死了现在的局面,他现在完全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你还挺有野xing的嘛!不错啊,这样玩起来才够味。”穆然顽qiáng的挣动反而把男人的兴致挑高,“可惜,你现在的人连想知道是谁侵犯了你都不能……”
男人带着腥臭的气息喷到穆然的面前,让穆然难忍的想吐。
几乎就在同时,男人的手移到了穆然的胸前,随即,穆然觉得胸前被chuī进了冷风——“你在gān什么?!”
就在穆然恨不得把胆敢如此对他的男人跺成ròu酱和心寒恐惧他将会面临的事qíng时,一直环绕在穆然面前,让他恶心的气息突然消失,另一男人的大声喊叫惊天动地地响起,在周围震起阵阵回声。
当那让穆然感到极为不舒服的气味消失时,穆然可以说是松了一口气。但他仍绷紧了神经,紧张地用听力关注他身边的一切。
“老、老大!”刚刚想对穆然yù谋不轨的男人似乎是被这位方才大声喊叫的男人拉离的,且他还被前头的男人唤为老大,看来这个男人就是绑架穆然一伙的首领。
“你刚刚在gān什么?!”被唤为老大的男人严厉地再问前头的那个男人。
“我、我……”方才还qiáng硬对待穆然的男人此时变得唯唯诺诺。
“我警告你,从现在开始,不准再接近这个房间,要不然,我挑断你的脚筋!”似乎是理解了这个男人想要说什么,身为他的老大的男人郑重地说道。
“为什么?”男人觉得有些不可置信,“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
“什么叫这么好的机会!”身为老大的男人狠狠给了另一个男人一个响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们死得很难看!穆枫鸿是什么人,他不仅有钱,更有势!我们跟他要个几百万,他不会放在眼里。可是,要是他——穆枫鸿的宝贝儿子!在我们手中出了任何意外,我们会被穆枫鸿用尽所有办法整到最惨!”
“老、老大……”或许是这个人的话让刚刚想要对穆然不轨的男人领悟到了利害关系,他为他差点做错了事而害怕,声音抖动着。
“知道错了就马上给我滚!”男人下命令。
而后,穆然就听到了有人脚步不稳跑开的声音。
不一会,穆然感到有人蹲在自己面前——
“刚刚让你受惊了,穆少爷!”是那个被唤作老大的人的声音。“你放心,此类的事不会再发生了,你不用再担心。你也该知道,我们只是想要点钱,并不是想为难你,只要你父亲把钱送来了,我们就会把你送回去的,在此期间绝对绝对不会动你一根毫毛……”
男人边说,边帮穆然把刚刚的男人解开的衣襟扣好。
之后,他留下了一句话就离开了,“你父亲很慡快,钱已经答应给我们送来了,你不会在这呆多久的。我想,顺利的话,顶多四个钟头。所以,穆少爷,你只要打个盹醒来,很有可能已经在家里了。”
用听力感觉男人的远离,穆然一直紧绷的心这才松了下来,他有些心有余悸地急喘息。
慢慢地,他回忆起了那个男人离开前对他所说的话,为此,穆然的内心开始恐慌。
要是父亲知道了他被绑架的主因是因为方成的事让他乱了平日的冷静,方成会出事的——身为穆家的继承人,是绝对不能有弱点的,所有会成为你弱点的东西我会帮你铲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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