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穆然看着他苍白的脸,仍旧不曾有丝毫变化的脸。
虽然知道结果,但穆然心里还是闪过一丝失落。
穆然重振心qíng蹲到他的面前,温柔地抚着他的脸,为他把被风chuī乱的头发用手梳弄整齐。
举起他放在腿上还有些枯瘦的手,他把它放到自己的唇间,一边轻吻着,一边看着没有表qíng的他。
风很舒适,轻轻chuī过时,凉慡的林间,树叶被chuī得沙沙声响。
这一切是那么的和煦,也是那么的宁静,让人心醉神迷,不忍离去。
而在这幅图画中的他们,在阳光穿透树梢的林中似在彼此相视着,就像是风雨共度后享受温qíng的伴侣。静静的一幅画,静静地,让人既心酸又温馨的画。
他的手背被穆然摁在他自己的唇上,他的眼视不曾转动,穆然的视线也不曾离开。
他看的不是穆然,而穆然看的却是他,且看不厌看不倦。
就在穆然觉得时间差不多,可以带他回去时,穆然眼尖的看见他的眼睛眨了一下,微微地一下——这个发现让穆然内心一阵狂鼓,他很激动,但他不能表达激动。
穆然轻轻站了起来,他只能缓慢地用双手捧起他的脸,对着牵引他心中千头万绪的他发出颤抖的声音:“方成,你刚刚动了吗?动了吧,我看到了。再动一下,再眨一眼——求你,求你……”
他哀求,他乞盼,他只要他再眨一下眼睛,让他确认他刚刚看到的不是错觉,让他知道,他能听到他说的话。
穆然现在连眼睛都不敢再眨一下,他怕,他错过了。
就像是听到穆然的乞求一样,他再度眨了眼睛,还是微微地一下。
“方成!”但这就足够了,足够让穆然知道他并不是再也唤不醒的,他只是暂时封闭了心,只是不想再被伤害……“方成,你听到了对不对?!你听到了我的呼唤!你感受到了我的真心,你准备要回应我了对不对!方成!”
穆然有些能忍激动地摇着他,最后,他狠狠地吻上他,因为他若不这样做,他遏止不了他狂跳的心。
相识
穆然虽不是自愿当学生会的会长的,但他还是尽责的做着学会生的工作,因为他是一个责任心qiáng烈的人。
像今天,他一直到完成了学生会的所有工作,他才动身准备回家,就算现在天已经全黑了。
藉着月色,藉着灯光,穆然一直畅通无阻地走到了校门口,就在穆然准备按着往常的路线走到不远的公车站牌下等公车,然后坐车回去时,一辆摩托车噗噗地停在他的面前。
还在疑惑之中,骑士摘下了头盔,露出了一张清慡的脸。
“嗨,穆然,是我啊,方成!方方正正的方,成就的成。”方成咧着嘴冲穆然笑嘻嘻地。
或许是再见到他时,自己心生的异常qíng绪让穆然有些心慌,于是他知道挡他路的人是谁后,穆然yù换个方向离开。
“哎,别急着走啊穆然!我是专程来送你回去的。”
方成一见,着急地下车拉住穆然。
“专程?”这个词让穆然不解地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没有注意到平常最讨厌有人碰自己的他,任由方成紧紧拉着他的手臂。
“是呀,专程。”方成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仍然笑嘻嘻地,“我今天很晚才离开学校。离开之前我路过学生会的办公室,看到你在里头很认真地写些什么东西,我就没去找你。后来我觉得你可能要呆得很晚,怕你回去时不方便,于是就跑到附近跟我的朋友借了这辆车,好送你回去。还好我在你离开时赶上了。”
穆然冷漠地看着他,“我跟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说得好像我一定会坐你的车回去。”
方成呆了一张脸,“啊?穆然,我们还不是朋友吗?”
穆然撇过头冷哼。忽略面前的这张脸不再笑时心中的不快。
穆然的反应让方成有些难过,不过他还是马上换了个心qíng再接再厉,他对穆然说:“那,既然我都来了,你就坐我的车回去吧。省时又省力,而且是免费的!”
穆然转回头盯着方成诚恳的脸好久,突然开口:“你有驾驶证吗?”
“咦?”穆然的话又让方成呆了一下,可是他随即笑了,“你放心吧,现在的jiāo警都回去吃饭了!”
“那你知道我家住哪吗?”
“你告诉我,我不就知道了吗!”方成笑得更开心了,他连忙跑到车上帮穆然拿来一个头盔,递到他的面前,“穆然,带上这个。”
慢条斯理地接过方成递来的头盔,穆然才刚刚戴好,就被方成连拉带拖的牵到摩托车前,在方成的指示下坐好。
兴高采烈的方成正准备开车,发现穆然双手没有抓上任何东西,他于是就对他说:“穆然,抱着我的腰。”
穆然一听,作对似的反手抓住了车后梁。
方成一见,硬是扯过他的双手环到他纤韧的腰上,“这样子才不会掉下去。”
方成见一切准备就绪后,也就启动油门,让他驾驶的摩托车顺利地向前驶去。他没有注意到搂着他的腰的穆然眼中难得的慌乱。
车在顷长的路上行驶着,方成突然回头对穆然说:“你知道吗?穆然,我开车时只载过我的朋友哦!现在你坐在我开的车上,你就已经是我的朋友了。”
快速行驶中还戴着厚重的头盔说话,方成的声音显得模糊且飘渺,但穆然还是听见了。
穆然因为他的这句话而心烦着,他有些气闷的回话:“我不是你的朋友!”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说起他是他的朋友时,他就会想生气。
“什么?我听不见,你说大声点!”而他的话,开着车的方成没听清。
“……,我什么都没有说!”同样带着头盔的穆然大吼。
“是这样啊,我刚刚还以为你有说什么呢!”方成回过头,似乎是在对穆然笑,可是穆然看到的却是路灯反照在方成头盔上的刺眼光芒。
jīng神病是一种尚不能根治的疾病,就算是轻度jīng神病患者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过后,已有回复正常的迹象,但只要患过jīng神病的患者再受到心理伤害,他们就极有可能复发jīng神病。
而重度jīng神病患者最大的限度就是能够让他们恢复到接近正常人的思维水平,但他们已经不能够像正常人一样从事一般的社会活动,这种患者也是身体有缺陷的残疾人,他们缺少的是正常的思维神筋。jīng神病患者是拥有健全身体的残疾人。
穆然把他放躺在chuáng上,他则坐在chuáng边凝视他。
现在是午间,躺在chuáng上的人张着空dòng的双眼,一点也没有想要闭上的迹象;而对于坐在chuáng沿的人而言,能够不受打扰地看着chuáng上的人渐渐入睡,就是最好的休息。
穆然凝视着他的脸许久后,视线转到了他的胸前。
穆然看到,他的胸口在微微地起伏着,细微无声的,代表他还活着的信息。
穆然伸出手,轻轻地停在他的颈动脉上,感受这里同样在博动着的温热,然后穆然修长的手指缓慢的向下移,停在他的锁骨上并在他突出的锁骨上来回游移——衣扣阻碍了手的移动,于是穆然解开了它们,一颗颗全都解开。
再也没有阻碍,穆然满意地浅浅笑了。
他的手熟悉了他锁骨上的触感,于是它接着向下移,在他的左胸口上打住后摊平,轻柔地在盖上他不停起伏的胸膛。
平静且规律的心跳,主宰着他生命的心跳——
穆然有些冰冷的手因为感染他的体温而渐渐暖和,“方成,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醒过来?你睡了好久,久到让我有些迫不及待。醒吧,你再不醒,我就用我的办法来唤醒你了。”
穆然话尽之后,整个房间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谧静中,直至过了好久……“方成,你真的不愿醒吗?那我唯有叫醒你了,因为再睡下去的你,会再也醒不过来的。”
“你是可以感觉得到外面的一切的,只是你不愿去接受。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你如此的,我不去想了。我只要你是因我而醒的,我要你仅能记住我一个人!”
穆然边说边脱鞋上了chuáng,最后,他的身体完全覆上他单薄的身。
穆然双手撑在他垫的枕头两边,把他锁在他圈出的范围里。
穆然望着他的身体下依然安静的他,他qíng浓地叹息:“方成,为我而醒吧!”
预期中的一样,他没有任何回应,而此时的穆然除了心伤外还带着坚决,他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唤醒他,但事到如今,唯有一试。
穆然低下头,他没有如往常一样吻上他的唇,而是用他的舌间接地舔着他颊,当他的舌来到他柔软的耳垂边上时,穆然把它含在嘴里吸吮,直到它被自己玩弄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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