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他原本是走在学校里,似乎是被人用硬物打中了後脑才会昏迷的。怎麽会来到这里,他根本就不知道。
头还在隐隐作痛,但现在的他已经顾不上注意这些,他忍受著疼痛观察著这间大约有三平方米的房间。这个房间只有两个出口,一个就是正对著他的门口,而另一个则他身後通风的窗口。这个窗口只是装上两片市面上经常可以看到的有色玻璃,不需要费多大的劲就可以砸碎的普通玻璃。
可惜的是现在的他全身都被紧紧地捆绑在椅子上,且这张椅子还被放在这间房间的中间,让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或许这里是十几楼呢!锺楚只能这麽安慰自己。
就算自己再怎麽处惊不变,遇上这种事qíng难免也会有些心慌。身处在如此劣势,又根本不知道是谁绑架了他,为了什麽要对他这麽做,在他身上将会发生什麽样的事qíng……身不由己加上前路未知,锺楚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
深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安定下来,却牵动了他被东西击中的後脑勺,像被无数根针扎般的疼痛使他忍不住呻吟出声,“唔!”
随著锺楚的呻吟声响起的还有开门声,盯著被开启的门,锺楚全身垒起防备,不想让来人看见他的怯弱,他只想冷静地做好一切应对,即使现在的他全身不能动弹,他也不能失去尊严。
开门进来的是一个身形瘦长的男人,看见到锺楚正瞪著自己看,猥亵地笑了,“哟,咱们的锺大公子醒了。不好意思呐,用那麽硬的东西敲昏你,可是我若不这麽做的话怎麽能确保锺大公子会乖乖地跟我们走呢。”
“你们?”锺楚注意到这个词。
“当然是我们了。不然我一个人怎麽敢对锺氏的大公子对手啊!”就像是应了这个男人的话一样,他的身後陆续跟著进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男人一进来看到已经醒过来的锺楚,都颇为惊讶地叫出来,“啧,真没想到啊!被老大动手打昏的人没一个会醒得这麽快的,今天居然被一个不识人间烟火的贵公子给破记录了。”
“呵呵,本来我也很担心自个儿是不是下手太重了,把好好地一个人就这麽给敲废了所以担心得想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位公子比我想象中的还经得起敲嘛!”这个被唤做老大的男人蹲到锺楚的面前,从衣兜里取出一把弹簧刀,弹出刀片贴到锺楚的脸上,一边用刀片在锺楚脸上轻轻地划著一边意味深长地笑著,“而且,锺大公子出乎我意外的冷静嘛!”
不理会脸上传来钢刀没有暖意的冰冷,锺楚不带感qíng的眼睛发出跟刀片相得益彰的寒意盯著眼前的男人,“你们到底想gān什麽?”
看不到锺楚身上透露出任何害怕的地方,男人只好无趣地收回刀子,“也没什麽,只是近来日子不好过,想问你老子要点钱花花罢了。”
“问他要钱?”锺楚一听,轻蔑地笑了,“你找得著他人吗?”他自己都有半年没有跟有任何他联络了,想要见他,翻报纸看新闻还比较快。
“我也知道你老子有多忙,但只要我一通电话过去,会有人帮我找著他的。再怎麽说,儿子的命也比工作重要吧。”没有万全的准备,他们还当什麽绑匪啊。
“你一定没有仔细地调查过。要不然你会知道在他心中,工作比所有的一切都要来得重要,你就算找得到他,他也不会理你的。”他可都是说实话,那个人的确把什麽都排在工作的後面,即使是跟他结了百年婚盟的母亲。
“啧、啧,没想到你老子在你的心目中是这样的一种形象啊,你知道不知道我们这些小人物可都把他当神来看啊。他一天的进帐就够我们这些人吃一辈子的了!”男人因为锺楚的话而吒呼起来。
站在他身後的其他两人也跟著起哄,“是啊、是啊,如果能当他的儿子,就算他把我当狗看我也愿意啊!”
并不在意他们的嘲弄,锺楚只是漠然地看著这三个人。
蹲在锺楚面前的男人也在同时盯著他冷若冰霜的表qíng看,“不管你怎麽看你老子都好,我们都不相信他真的会冷血到不顾他的儿子。所以,锺大公子,麻烦配合一下,只要我们钱到手,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你们不会要到钱的。”锺楚说得很肯定。
“我们要不到钱?”为首的男人一听,用刀柄不断轻触著锺楚的脸颊,不怀好意的笑了,“就算我们真的要不到钱,依锺大公子的长相,随便找个地下夜总会一扔,都能有个好价钱的。”
“我的长相怎麽了?”锺楚的身上开始聚集空气中的冷空气。
“还能怎麽了。当然是好看啊!瞧瞧锺大公子一身的细皮嫩ròu,可真是比女人还好看呐!”男人理所当然的说著,没有注意到锺楚正用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盯著他看。
他身後的两个男人听到,也跟著暧昧的笑了,“我们刚见到他时,还以为是哪一个漂亮的小妞呢!”
“呵呵,我还以为是老大见到人家长得漂亮,顺手带回来的!”
“你们最好祈祷我的手脚不会被松开。”没有多大起伏的声音含著令人心胆俱裂的绝然。
为首的男人总算是感觉到一丝害怕,但转念一想,锺楚已经受制於他手上,所以不以为意,“锺大公子,夸你不行啊,别人想长成你这样子都还得去整容咧!”
“……”锺楚此时看著蹲在他面前的男人的目光冷到让看到的人全身发麻。
“呵呵,这种长相长在一个男人身上真是可惜了呢!”男人轻浮地用手中的刀柄拍拍锺楚的脸颊後,加了句,“好了,漂亮的锺大公子,我不跟你多聊了,我还要去看看你老子知道你被我们绑架了没,我们好跟他要钱去。”
语毕,男人就不再理会锺楚,站起来後就跟著其他两人离开了。
而全身寒意地锺楚在他们全都离开并把门都关上後,还死盯那三个人离开的方向不放。没有注意到他身後的窗口传来细微地声响,等到他注意到时,夏晓天的半个身子已经钻了进来。
“嘘!”见到锺楚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夏晓天示意他不要开口说话。
其实不用夏晓天这麽做,锺楚在见到他时,已经出不了声了。一种陌生的qíng绪在他见到他的瞬间包围了他,不仅把他的心塞得满满地,还要直冲喉咙就要喊出来,但又不知道是什麽而只能哑口无言。
“呵呵,刚刚我差点就笑死在外面了,没想到那三个绑匪的看法跟我一样啊。”注意放小声的音量依然掩盖不住他浓郁地笑意。
原来夏晓天早就到了,只是等在外面好趁机救人。没想到让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好在他的定力够坚韧,不然他早因为笑到手软而松开绳子从五楼掉下去了。
“那你不gān脆死在外头算了。”锺楚转回头不看仍然满面笑意的夏晓天,冷冷地说著。
“那可不行,我死了谁来救你啊。”已经进到屋子里来的夏晓天取出小刀,来到锺楚身後,帮他割开反绑他双手的麻绳。
“哼!”锺楚不在乎地冷哼。
比起这件事,他更想问的是,“你怎麽会知道我在这?”
“是小月──就是整天跟在我身边的褚伶月啦,还有区杨见到你被人绑架,就把这事告诉了我,而後我就一路跟了过来啦。”夏晓天轻描淡写地回答,他最不会形容这种事了,更何况他还要颇费力气的割断这些粗实的麻绳,没心思旁顾其它。
知道事qíng绝没有他说的那麽简单的锺楚也不再多问,一是他们之间一直敌对的状况会有这种处境,让他有些不能适应;二是他救了他这个事实多少也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再怎麽说他也是个男人,让女生救了的这种事……时间随著他们的沈默流逝,当夏晓天终於解开锺楚的双手准备来到他面前再割断绑住他双脚的绳子时,锺楚用已经自由的双手挡住了他,“我自己来。”
夏晓天也不勉qiáng,小刀jiāo给锺楚之後,跟他解释待会他们怎麽逃出去,“这儿是一幢废弃楼房的第五层,附近三里之内都没有人住,绑匪大约在五个人。现在他们全聚集在这层楼里,所以从门口出去是不可行的。窗口外面有我进来时用的绳子,绳子是我偷偷跑到上一层楼拉下来的,有些不够长,只垂到三楼至二楼之间。但我们可以爬到三楼的窗口里,再从楼梯下去,下面藏著我骑来的摩托车,他们没想到会有人追来,所以防备得不是很严,我们小心一些就可以逃走了。”
夏晓天周全的准备引来锺楚深意地一瞄。他一直认为他不管做什麽事都是猛冲直闯的。
夏晓天说完然後,锺楚也已经把他脚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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