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的时候接到客户的电话,耽误了一些时间,”凌尘看看一尘不染的桌子:“我不是叫你们自己先吃嘛。”
“啊,是唯默坚持要等你来了再点菜,”夜非向旁边一直等候的服务生招了招手。
“切,”凌尘瞥眼略微有点紧张的岑唯默:“大男人之间讲什么客套,这又不是在工作场合。”
夜非气死,这个凌尘讲话就不能委婉一点,好歹唯默也是一片好心,虽然他心里面也觉得男人之间没有必要那么客气。
火红的汤料在锅里翻腾,香味四溢,凌尘夹起一个鱼丸,终于忍不住问满头大汗的岑唯默: “你……不能吃辣吗?”
“恩,不是太能吃,”岑唯默不好意思的笑道,继续把锅里的菜放入茶水里浸泡,然后再小心的放入嘴里,即便这样,依然吃得汗流浃背,凌尘觉得这说不定也算一种本事。
“那你为什么会提议吃火锅?”夜非也有点奇怪的问道。
“恩……虽然吃辣不行,但还是很喜欢吃火锅,”岑唯默用纸巾擦擦额头:“很……奇怪吧?”
话音刚落,一个点头一个摇头,凌尘想说这的确很怪异,就看见夜非一脸白痴样的笑道;“怎么会,唯默,你真的很特别。”
凌尘顿时被一口茶水呛得咳嗽不止。
吃完火锅,已经是10点多了,这家店坐落在河边,现在外面几乎没有行人,凌尘提议去河边散散步,顺便chuī散一身的火锅味。
远处的大桥上车灯组成一列光环,投影在河上随着水纹略略晃动,周围少了平日的人声鼎沸,凌尘深吸一口气,似乎还能闻到湿润的混合泥土的清香,突然,感觉夜非用力把他推开,惊讶的回头,却看见一伙人拿着小刀和棍棒向他们冲来。
夜非拦住一人的攻击,gān净利落的把他摔倒在地,夺过他手里的刀,直接刺入另一个人的肩膀。
岑唯默吓得腿脚发软,说不出话,凌尘也是吓得要死,但极力维持镇定,勉qiáng挡开一个家伙的棒子,颤声问夜非:“这是……抢劫?”
“不是,”夜非飞快的回答,转头对凌尘说道:“你带唯默先离开,保护好他,这里有我就够了。”
保护他,我怎么保护他,我自己也很危险好不好!
心里一边抗议着,凌尘还是抓住陷入半石化状态的岑唯默,在夜非的掩护下快速逃离战区,也不辨方向,直接跑到一个巷道的角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岑唯默喘着粗气,向旁边的凌尘问道。
凌尘刚要说我也不清楚,就发现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又冒出三个人,也不说话,直接拿刀杀过来。
怎么还有啊,凌尘在心里惨叫。
“啊!”左躲右闪的回头,就看见其中一个人手里的短刀斜斜的在岑唯默的手臂上划下。
“Shit!”凌尘咒骂着挡住那个人的新一轮攻击,单手握住刀刃的瞬间凌尘痛得差点咬烂自己的舌头,撞开后,急匆匆地拉了岑唯默继续逃跑,对方似乎也并不打算要了他们的命,但受伤是难免的,木棒敲击在腰间,凌尘琢磨着该淤青了,又转身替岑唯默抗下一棒。
很疼,浑身都疼,感觉鲜血顺着指间滑落,如果身边没有一个累赘的话,凌尘想自己至少不会那么láng狈吧。
可是,那个人说,凌尘,保护好他。
保护好……他的宝贝。
晕头转向的在巷子里穿梭着,后面的声音似乎远了,凌尘隐约听到夜非的呼唤。
“这里!”凌尘大声回应,眨眼的功夫,就看见夜非的凝重的身影。
“还好吗?”夜非皱紧了眉头,黑色的风衣与黑夜融合为一体,尖锐而幽深的眸锁住凌尘,虽然担忧,却并不慌乱的神qíng让凌尘安心不少。
“没事,”凌尘摇摇头,夜非放下心,绕过他扶起岑唯默向前走去。
“唯默,感觉怎么样?”
岑唯默被夜非死死捏住臂膀,忍不住轻哼了一声,即使是凌尘为了挡了一些袭击,他的身上毕竟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痕。抬头发现是夜非,松了一口气般倒在他怀里。
夜非一边温柔的平复他的qíng绪,一边将他塞进车里:“我现在送你去医院。”看见呆立在一旁的凌尘,微微扬眉:“愣着gān什么,你也要去医院!”
“都是些皮外伤,问题不大,但一定要记得擦药,这几天不能碰水,三天后过来换手上的纱布,”年轻的医生放下工具,眼镜后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幸好刀没有划到脸上,不然这么漂亮的脸就要毁容了。”
凌尘瞪了多事的医生一眼,嫌恶的看着血迹累累的外套,刺鼻的腥味已经让他无法忍受了,现在他只想回去把全身搓掉一层皮。
“你可以走了,有朋友送你来吗?”
“在隔壁,”凌尘落寞的答道,夜非到了医院忙着安慰岑唯默,只来得及关照他自己去找医生,真是的,多说一句会死啊。
叹了口气,凌尘起身:“我去隔壁看看。”
敲开门,夜非正坐在chuáng头。
“他需要住院?”凌尘惊讶的望着在病chuáng上熟睡的岑唯默,不会吧,自己应该没有让他受什么严重的伤。
“是不需要,但我还是劝他留院观察一晚。”夜非有点疲惫的揉揉眉头。
……
这么一点伤也劝他留院,真不知道夜非是小题大做还是根本没有常识,凌尘撇撇嘴,又问道:“今天的意外,是……”
“是冲着我来的,”夜非看看凌尘,又移开了视线:“对方大概想给我一点警告。”
“有这种事?”凌尘吃了一惊:“那怎么办?你不会出事吧?”
似乎觉得凌尘紧张的样子很有趣,夜非弯弯嘴角:“不用担心,今天qíng况特殊,我只是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说着又低下头,望着岑唯默的眼神温柔中含了冷然的决绝:“不过,同样的qíng况我不会允许再次出现,他加注在我身边的人身上的伤,我一定会讨回来……”最后的话语几近无声,仿佛是对着岑唯默说,又仿佛只是他的自言自语。
那样的表qíng让凌尘突然觉得很刺眼,整个心口都闷闷地,于是他决定眼不见为净,开口道: “那你在这里吧,我先回去了。”
“嗯。”
从夜非的口气中听不出一丝的留恋,凌尘愤愤的关上门。
手伤成这样是不能开车了,站在路灯旁等出租车的时候,凌尘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想吸走那挥之不去的烦闷。
他知道自己在夜非心中的位置和岑唯默没有办法比,尽管不想承认,可事实的确如此。
但几分钟前,他是那么盼望夜非起码能说一句“我送你到大门口吧。”
是不是因为他不会喊痛,就认为他不会痛呢。
“真是过分啊。”
晚风chuī过无声的呢喃和一个苦涩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_^
第 12 章
意外过后的一个星期,凌尘才在方潜三催四请软硬皆施威bī利诱十二道金牌的召唤下回到公司,当然他那点小伤是不用休息这么久的,但适当的夸张也是职业人应该懂得的技巧,他又不是岑唯默,第二天就顶着一块青一块紫的上班,莫说公司的人看了咂舌,吓到来往的客户也是不好的嘛。
为自己的行为不断添加合理xing,凌尘刻意隐藏最重要的理由,就是他实在见不得夜非和岑唯默出双入对,没办法阻挡眼不见为净总可以吧,于是凌尘非常guī毛的选择了逃避,宅在家中想等心里那莫名其妙的郁结赶快过去。
等凌尘觉得自己调整得差不多了,重新坐到办公室的椅子上,萧凡就迫不及待的和他分享了一个大八卦。
“夜非终于找唯默摊牌了!”
凌尘大致明白“摊牌”的意思,他维持着面无表qíng问道:“然后?”
“唯默拒绝了。”
“啊?”凌尘愣住,据他观察,岑唯默并不排斥男人,而且,他对夜非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感觉……吧?
“听说,是唯默觉得配不上夜非。”说出这句话的萧凡忍不住笑起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凌尘抽搐,两个男人之间还有配不配得上的问题么,他以为自己是灰姑娘还是夜非是白马王子啊。
“真的,想不到唯默纯qíng到这种地步,”萧凡颇为无奈的叹口气。
“那夜非呢,反应如何?”
“还能有什么反应,”萧凡摊手:“就算了呗,又不是多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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