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对严微抬了抬下巴:“同事?”
“嗯,今年刚进的,”严微拍拍K的肩膀:“你又不肯让我上,我只好去上别人了。”说完后,发现K完全没回应,心里又燃起一股子怒火:“cao,你哑巴了?”
K不耐的皱眉,丢给严微一个冷冷的眼色,他是喜欢他,但无理取闹也得有个限度,把他当成个任打任骂的充气娃娃就大错特错。
严微接受到K尖锐的目光,表面维持镇定,心里却不由自出的颤抖,那眼神不同于想象里的嫉妒,而是带了些厌倦,斥责,和陌生的冰冷。
仿佛,预示着这个男子不要他了。
严微突然觉得由衷的恐惧,下意识里,他认定了K会包容他的一切缺点,永远不会抛弃他,但,若哪一天K受不了了离开呢。
那是他不敢想象的画面。
因为想到时,胸腔就痛得无法呼吸。
大概是严微的神qíng僵硬到极点,K叹口气,放缓了声音:“你到底不高兴什么?”
严微磨磨唧唧:“你不生气吗?”
“嗯?”
“我带人回家里乱玩……”明明以前,会气得两眼通红,不由分说的把他和别人分开吧。
K揉揉他的头发,语气淡淡的:“给你自由不好吗?”
“……”好,当然好,可是他对这种“好意”高兴不起来,严微撇撇嘴,心里乱麻麻的,似乎有个yīn暗的角落,在期盼着K勃然大怒,期盼看到他眼底□luǒ的妒火。
为什么,你那么不在乎呢,不爱我了吗?
这样的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严微丢到爪哇国去了,并且在心里狠狠的反省了一把,K对他有多好他不可能不晓得,自己居然会怀疑他的感qíng,严微啊严微,做人不能太没良心的。
K看严微闷闷的不说话,又是一叹,生气也不好,不生气也不好,宝贝,我都搞不懂怎么样才能逗你开心了呢。
过了会儿,K把菜全部端上桌,两人沉默的面对面吃晚饭。
“多吃点蔬菜,你看你,就知道吃ròu,还是医生呢,知不知道什么叫均衡营养啊?”K夹了几根莴笋,丢到严微碗里。
“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基本上就没吃什么东西,”严微斜眼瞅了瞅K:“饭也盛一点点,难道你在减肥?”
“没有,”K笑笑,编造着理由:“嗯……之前公司有个商务会,吃了很多,所以不饿。”
要不是怕严微发现,K真有冲动摔碗走人,他现在是看见吃的东西就犯恶心,尤其是那些泛着油光的ròu片。
刚刚在厨房做饭时,K差点都吐出来了。
煎熬的时光终于结束,这边严微放下碗筷,那边的K长长松了口气,急急忙忙的收拾盘子,顺便将没动过几口的米饭倒进垃圾箱里。
整理完毕厨房,K走回客厅,严微正在沙发上百无聊懒的按着遥控器,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扭过头,嘴巴不甘不愿的翘起。
怎么还闹别扭呢?
K苦笑不得,可是,又觉得这样的严微也很可爱。
自己,真是无可救药。
--> 作者有话要说:呃,得那种病会不会导致食yù下降俺没有查过,呃,就表要深究吧,深究吧~~~打滚求留言,求留言,留言,言TOT~~~~(被天外流星拳打飞至外太空,某只泪奔挥手:言啊啊啊~)第 6 章
严微侧着耳朵听到防盗门关闭的声音,愤怒的把遥控板扔到沙发上,他他他……他居然就这么走了!不会过来哄哄他吗?嬉皮笑脸的爬过来亲下他一下也可以嘛!我是有点不讲理,但也不是非常不讲理,你稍微服个软我也就算了呀。
K是个大混账!
气鼓鼓的双手环胸,严微盯着电视里花花绿绿的节目,头脑里空白一片,没多久,K开门进来,手里拿着样东西,递到严微面前。
“冰欺凌?”
“巧克力味道,上面加了层你喜欢的麦片。”K的笑容浅浅淡淡,却饱含浓浓qíng深。
“你出去……就是为买这个?”大冬天的,虽说也不是没卖的地方,但总之会难找些吧,而且,外面好像正下小雨。
“你心qíng不好就要吃冰欺凌么,”K低头吻了吻严微的眼睛:“吃了就不要不高兴了,嗯?”
严微没说话,只是把K拉到身边坐下,温顺的靠在K的身上,手里拿着冰欺凌,香甜的味道融化在口腔里,好像连心也跟着甜起来。
其实,K挺好的,就算自己不爱他,有他陪着也不错。
冰冷的寒风被玻璃窗隔绝在外,屋子里灯火通明,电视里正播放着一首印度歌曲,舒缓而悠扬的调子传诵着古老的信仰。
平和而安静的夜。
“严微。”
“嗯?”吃过冰欺凌后严微的心qíng大好,笑眯眯的看着K。
“明天是周末,你有时间吗?”
“怎么?”
“想让你陪我回一趟老家,去给我爸妈上柱香。”自己这病,也不确定能不能治好,走之前,再去墓前拜祭一次父母吧。
“行啊,”严微慡快的答应,随即犹豫道:“很远吗?我周一还有个手术。”
“不远,坐长途车两个多小时就到,一天可以来回,只是,大概要稍微早点。”
的确是很早。
严微坐在长途车上,揉着朦胧的双眼,看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嘀嘀咕咕的抱怨道:“六点就把我弄起来,困死了困死了。”
K抱住严微:“抱歉,就这么一次,陪陪我好吗?”
严微看了看K,不甘不愿的答应了声,想了想,又说道:“我是为了你才起这么早的哦,你要很感动很感动。”
“嗯,谢谢,我很感动,”K笑着把严微的头按在自己肩上:“睡会儿吧,离目的地早着呢。”
严微也不客气,K的话还没说完,就闭上眼睛补眠,柔顺的刘海遮住眼睛,优美的嘴唇微张,静美得仿若天使。
K贪婪的凝视着爱人的脸庞,多看会儿吧,以后,想看都看不到了,所以,一定一定,要把严微的模样深深的刻入脑海中。
将来,无论是漂泊在不知名的岛屿,或是行走于huáng泉路上,都别忘了,他那么努力,那么努力爱着的人。
严微,我爱你,很爱很爱的那种。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当男子眨着一双桃花眼醒来,K的肩膀早就被压的酸麻难当,但他却至始至终,都不曾移动过分毫。
“这就是你的老家?”
“嗯,可我很早就离开了,现在这里,也没有认识的人了。”
严微好奇的打量四周,它是坐落在近郊的小山村,低矮的平房,老人背着背篼擦身而过,背篼里装着一个摇拨làng鼓的小孩,见到来人,小鼓摇得更欢了,白嫩的小脸一摆一摆的,黑白分明的眼眸里纯然若水,远处的田地里站着位中年妇女,岁月的年轮留下许多的风霜,她的神qíng似乎混沌,又是如此的坚定,苍老的瞳孔中泛滥着对这片土地的依恋。
K和严微慢慢的行走在山间小道上,旁边房屋前的空地上摆放着张大大的木桌,应该是平日一家人吃饭的餐桌,几只小jī“咕咕”的啄一口稻米,两个五、六岁的少年围着桌子笑得畅快,严微呼吸着混着泥土清香的空气:“真看不出来你是这里出生的人。”
“嗯?”
“那么纯良的村子怎么就酝酿出了你这种混账?”严微百思不得其解。
“呵呵,我哪里不好了?”K状似委屈的皱眉。
“流氓有好的吗?”
“你是在暗示我对你耍流氓吗?”
“嗯……把你的手拿开,这是公共场合!”
两人打打闹闹的来到山坡上,土泥堆积的坟墓上立着一个墓碑,几株野海棠于风中摇曳着物是人非的惆怅,K把之前买好的香火点上,寥寥白烟静穆的飘散于尘埃之中。
“为什么只有一座?”
“我母亲去世后,遵照她的遗愿,与父亲合葬的。”
“哦,”严微看着K的表qíng似乎并没有太悲伤,咳了咳问道:“你父母……去世很久了吗?”
“我17岁那年过世的,之后就被舅舅接到英国去读书。”记忆里,父母的面容已经淡薄,连同那张哭泣的青涩脸庞,逝者如斯,活着的人更要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涓涓如细流的温qíng,K一向是这样认为的。
“你,”严微有点不自在:“我猜你一定有很多话要跟你爸妈聊,不打扰你了,我先到处转转,一会儿你来找我。”说着,也不等K的反应,就独自离去。
在医院工作那么多年,早是见惯了生死,但也许,是他总为了生命的存活而费尽心血,所以当面对早已化为白骨的尸首时,反而有点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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