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着第二天的相见,想象着烛光晚餐,想象着无数甜蜜的泡泡里酣畅淋漓的□。
只是现实,和他想象的有点不同。
邓霆从枕头底下掏出手机,屏幕发出的白光,刺得眼睛生疼。
于晓明没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亦不曾传来一个简讯。
的确,以那人的别扭脾气,怎么抹得开面子主动求和呢,他一向比他沉得住气,可以耐心的等待他先一步妥协。
然而这一次,赌上最后的坚持,也必须要求恋人的承诺,并非固执的想听对不起三个字,我要你承诺的,是对爱qíng的忠诚。
一如我的忠诚。
我希望你能自己认识到,才能深刻到印进骨子里。
才不枉费我准备牺牲原则给出的原谅。
宝贝,你听到了么。
邓霆对着手机,声音犹若叹息。
别bī我,真的放手,真的放弃共度此生的愿望,每一种等待都有期限,你会让我等多久,我又能等多久,莫不是要到了哪天,彼此擦身而过,只隐约记得,刚才的男子,是我曾经很爱很爱的人。
而之于相恋的时光,分手的原因,都在年复一年中磨为灰烬。
酒劲涌上来,邓霆拽着手机,沉入梦乡。
电话始终不曾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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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一个多月转瞬即逝,邓霆接到了线人的电话,老板的电话,朋友的电话,于晓明的名字却始终没有出现在闪烁的屏幕上。
甚至,于晓明本人,也在刻意的避开同邓霆的接触,例如——“霆哥,昨天的会议材料。”
“怎么好意思让美女亲自送过来,”邓霆靠在椅子上,没打领带,衬衫领口的扣子松了两颗,整一个斯文流氓。
“得了吧,老娘名花有主了,你再抛媚眼也没用,”sunny一笑:“对了,晓明叫我顺便把这个给你。”
“哦,”邓霆接过,小心的掩藏了内心的失落,这段时间,于晓明有什么工作上的事qíng,都会找别人传话,下班后更是跑得跟兔子似的,邓霆下意识的寻找那抹身影,发现于晓明也在往这边看,却在和自己四目相对后若无其事的移开。
Sunny挑眉,敏锐的嗅到八卦的气味:“啧,不对劲啊,霆哥,你之前不是和晓明焦不离孟的么,最近怎么……哎呀,我们变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曾经朗朗星空,渐渐yīn霾——老实jiāo代,霆哥你是不是吃抹gān净以后就禽shòu不如láng心狗肺人神共愤的始乱终弃啦?”
邓霆好奇的询问:“为什么被始乱终弃的不能是我?”
“因为你长得就一副花花公子的混账样!”
……推断一点也不科学,邓霆悲愤:“这是红果果的皮相歧视!”
正闹得开心,总编办公室突然传来几声激烈的争吵。
“不行,我绝不同意!”
“不需要你同意,我就是告诉你一声。”
“顾言你翅膀硬了?!你还当不当我是你老板?!”
“不当你是老板我站这儿chuī风啊?”
“总之你必须听我的!”
“不听!”
“!!!※○◎□+№$§‰¥!!!”
“¥‰§$№÷□◎○※!!!”
噼里哗啦,稀里瓜哇,伴随着物品砸落的声音,里面的人吵得开心,外面的人看得也挺开心。
“顾哥又和老板gān上啦?”
社会部的小王掐指一算,笑得颇具仙风道骨:“照吾观之,十之一二是老板让跟新闻顾言不跟,十之八九是顾言要跟新闻老板不让。”
“老板太苛刻了,顾哥是什么人,他感兴趣的东西必将引导新一轮的热cháo,老板gān嘛不让他报道?”
“老板那是谨慎,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懂否?”
“你的意思是顾哥没能力?”
“对啊,小童,你这么讲就不科学了,什么活是顾哥做不了的,顾哥那是大神中的战斗机!”
“算了吧,比他厉害的多了去了,他穿越过大西北么,他去过革命根据地么,国家领导人亲自接待过他么?”
“靠,你拿现在和八十多年前比不有病么!”
“……”
“……”
邓霆扶额,又来了,报社里挺顾和反顾的两大派系真是势同水火不共戴天一日不吵便如鲠在喉= =“霆哥,你说!”sunny气冲冲的把邓霆拉近战圈。
“啊?说什么?”
“顾大美人是不是很厉害!”
历不厉害先搁一边,他要听到你叫他顾大美人,我保证你再厉害也只能俯首认罪。
邓霆咳了咳,默默的看看周围一双双或期盼或不甘的眼睛,叹口气:“你们就没想过,老板也许是怕顾言出事才不准他跟进么?”
出事?
众人发愣,自然,从事新闻这个行当,很容易遭遇些隐晦的危险,即便不到生死攸关的程度,伤筋动骨倒的确不在少数。
这种事谁都明白。谁都经历过,彼此也会相互体谅,甚至jiāo换防卫心得。
但到了顾言那儿,众人便习惯xing的忽视了那个理由,而只猜测他又能挖出多么qiáng大的内幕。
毕竟,无论崇拜顾言,嫉恨顾言的,都得承认当下,那还是个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他离得远了,所看到的唯有一层耀眼的光芒,至于本人的安危,渐渐的也淡忘了。
渐渐的就当做没有这种问题。
邓霆苦口婆心:“同事爱的jīng髓是什么,除了工作,也要对他的家庭健康心qíng吃穿表示出适当的关切!”
……
邓霆啊,真的把你说的都关切到,就不能叫做“适当”了。
这根本是父母、qíng人的义务和责任嘛。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继续,笑眯眯的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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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顾言静静的倚在门上,注视着正前方的男子。一贯的玩世不恭,嬉皮笑脸,他原本是很讨厌的,从最开始,他装模作样的向他一鞠躬,嘴里念道:“久仰顾哥威名,请受小生一拜。”
他面无表qíng的与他擦身而过。
再后来呢,他会在他睡着后为他搭一件外套,会在采访的间隙丢给他一瓶饮料,会在谩骂的人群中,不动声色的站到前面。
又譬如茶几上的花瓶,又譬如一碗jī蛋面,又譬如病中细心的照料。
或者都是些jī毛蒜皮的小事,他总是笑他太死心眼,太过计较,他不知道怎么告诉他,那样的关怀已经足够。
是他儿时全部的奢望。
他真的很感谢。
“要谢谢我,就以身相许吧。”
没个正经的声音回dàng在脑海里,很难相信,邓霆这样的人,会有如此深刻的文笔,连自己亦忍不住佩服,就像很难相信,他对待感qíng的何其认真,何其诚挚。
总是不经意的瞬间,发现他看向爱人,眼底的浓qíng,与平日相比多了几分专注,渐渐的,工作之余,他的目光习惯xing的追随他,看他和同事玩闹,却在女子的手放上他的腰间时不动声色的,坚决的拿开,看他悄悄把便当递给爱人,细微处隐约而见的温柔体贴,看着他跟老板抱怨稿子好多不让人活啦,但依旧乖乖的坐回电脑前,从不照搬材料,亦从不上网搜索相似的内容摘抄,抿紧的嘴唇带了些许倔qiáng。
顾言说不清他看他的感觉,那微妙的波动还来不及捕捉就烟消云散,他甚至出于好奇去查了男人和男人要怎么□。
看着屏幕里形象生动的图片,他猜他一定是上面那个。
仅此而已。
直到那天,他在酒吧遇见他,眼里染尽了悲凉,他平静的讲述一段即将逝去的恋qíng,语气里弥漫着冰冷的荒芜。
可第二天,他便恢复了平素的吊儿郎当,仿佛昨夜的痛苦根本不存在。他的伪装,近乎毫无破绽。
只是近乎,如果他没有小心翼翼的追随于晓明的背影,如果电话响起的刹那,他没有暗暗露出期待的表qíng。
为什么呢他想不通他的爱人为什么要背叛他,邓霆很好不是么?
这样好的人,应该珍惜的嘛。
临下班前,顾言向赶稿赶得焦头烂额的邓霆说:“你上次让我带的那个调料,今天托运公司运到了。”
“啊?”邓霆从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挣脱出来:“太好了,那我一会儿搞定后到你家去拿?”
顾言点点头:“不打扰你工作了。”
几瓶调料为什么还需要托运公司啊?邓霆脑子里闪过小小的疑惑,但立刻被小山一般的文件淹没,无意间,邓霆撇到于晓明探询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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