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满面通红,别过脸,不好意思回答,瘫软地喘息,仿佛劫后余生,全身像是被车子碾过,散架了,又重新拼起来,额头脖子都是汗,下肢更是一塌糊涂,他正准备爬起来去洗个澡,郁嘉木健壮的手臂从背后抱过来,双腿也缠上来。
“再来一次吧。”郁嘉木吻着他的耳后根说。
祈南心有余悸,实在吃不消了,犹豫着说:“明天还要上课……”
“就一次,就再一次,好不好,祈南?”郁嘉木磨着他说,看祈南也没明确地拒绝,直接又cha了进去。
祈南握着他的手,被他顶得呻吟细碎,带着一点点哭腔。
年轻人的xingyù真可怕……
腰要折了……
郁嘉木足足把祈南折腾了两个小时,直求饶个不停,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抱着祈南一起洗了澡,然后又把人抱回chuáng上,郁嘉木犹不满足,亲了两口,问:“口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祈南困倦地点点头。
郁嘉木只套上裤子下楼去倒水。
淼淼还在屋外,又要扑上来,被郁嘉木捏住后颈拎下楼。
到了一楼,还没走两步,郁嘉木按不住这小畜生,被他挣脱了去,淼淼一蹿就钻进了楼梯脚边的小房间。
郁嘉木把半掩的门打开,这猫又叫了一声,蹿出来,疯了一样逃走了。
郁嘉木真是受不了祈南家这只猫,他皱了皱眉,正要把门给关上,回头不经意瞥见一个纸箱,箱子里放着一幅画
——好像是我?
郁嘉木把画拿起来一看……画得可真好,就算他是外行也看出来这画得多温柔多深qíng,他不禁心头一软。
然而越看越不对劲,郁嘉木再仔细看看,不对,这不是他。
……是傅舟。
郁嘉木意识到。
郁嘉木瞬时血都往脑子冲。
他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祈南站在他身后,身上套着他的衬衫,十分宽大,下摆长得遮过屁股,起初的表qíng是茫然的,在见到郁嘉木手里拿着的画以后,脸色一下子变了。
“嘉木……”祈南慌张地说。
“他是谁?”郁嘉木bī问。
祈南一下子不敢回答。
“好,很好。”郁嘉木气极反笑,“我没猜错这个人就是你以前的那个恋人吧,我没想到和我长得这么像。”
“祈南,你告诉我,你和我在一起,该不会是因为我长得像他吧?”
祈南不由地心虚了一下。
他没法反驳。
那天,他坐地铁回家,倦倦睡去,往昔的年少时光从梦中匆匆路过,然后他惺忪醒来,一眼就看到了郁嘉木。
祈南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时隔多年,又在梦中遇见了傅舟。
但又不太像他记忆里的傅舟,程先生更加高大成熟,而不是那个校服青葱的挺拔少年。
祈南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想着在地铁里偶遇的那个青年,甚至每天都去乘坐同一班地铁,就为了再见他一次。
却未能如愿。
那究竟是真的,还是他的一个梦呢?
可他无意中碰到过那个青年的手,是热的,是真的。
世上确确实实有那么一个人,长得和傅舟那般像。
祈南连着坐了两周地铁,都没有再见到那个青年。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做如是观。
或许那只是上天给的一个幻影,让他看一眼而已。
就在他都要放弃的时候,郁嘉木上门了。
“祈老师,有位男士过来,说在地铁捡到你落下的东西,过来送给你。”课上到一半,小文进来,把素描本递给祈南。
祈南起初并未反应过来,片刻之后才想起来这本画本是落在哪的,送画本来的人又会是谁。
直到现在祈南都不太记得当时的想法,不,他是什么都没想,身体就先动起来,追了出去。幸好追到了,要是再晚两步,怕是又要错过一生。
程先生是个傅舟很像,可再怎么像也是两个人。
然而,他也无法否认,最初确实是因为程先生长得像傅舟,他才注意到程先生的。
而且更加奇妙的是,他们jiāo往的一些qíng节,竟然都和他初恋时相似,一切就仿佛命中注定,他不能不沦陷。
现在,程先生这样子质问他,祈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心慌不已,羞愧极了。
是他用心不纯,用爱不专,对不起程先生。
祈南是个不会撒谎的人,他心虚又愧疚。
郁嘉木一看他这个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三两步上前,就把人推倒在沙发,郁嘉木压上来的时候,祈南甚至有点害怕,他觉得郁嘉木像是条嗜血的野shòu,又饥饿又凶狠,要把他生吞活剥。
不等祈南爬起来,就去脱他的裤子,露出浑圆雪白的两辦屁股。
刚刚才做过,郁嘉木轻易地cha了进去。
郁嘉木从后面进入,进得更深,前胸贴着祈南的背,一只手把祈南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抓住,另一只手绕到前面捏住祈南的下巴,冷冷问:“他是不是也碰过你这里?”
祈南被他捏着脸,也不好说话,可怜地发出呜呜的声音,不停摇头。
“他也有这样cao你吗?”郁嘉木烦躁地问,他想多半是有的,他一想到祈南那炽热真挚的爱意曾经也毫无保留地给过那个傅舟,甚至他不过是沾了傅舟的光,就不由地来气。
他不是不知道,不是不清楚。
可那幅画将一切赤luǒluǒ地展示在他面前。
他顺着祈南的腰抚摸过去,握住祈南也硬的翘起来的yīnjīng:“他知道你的身体这么yíndàng,光靠后面就能硬,还能高cháo吗?”
祈南直摇头,不知是疼的还是惭愧的,眼泪直流。
郁嘉木的手沿着衣服边缘摸进去,他把祈南的毛衣往上推,拧了一下小小的rǔ珠:“我在问你呢,祈南,回答我。”
祈南疼得一个哆嗦,眼泪掉在抱枕上,洇出一个个圆形的湿痕,“……没有,还没有做到那一步。”
郁嘉木愣了一下:“骗人,怎么可能?”
祈南小声啜泣着,委屈地说:“我没骗你,我那时候才十六岁……”
祈南背对着郁嘉木,一身凌乱,以这种láng狈而羞耻的姿势被骑在下面,就算是以前他也觉得这种体位很耻rǔ。
眼下却是非常深刻地察觉到这点。
“他死了。”祈南哭着说,“他都死了很多年了,你不要乱想。”
祈南卑微地说:“嘉木,我现在只喜欢你的。”
这并没有让郁嘉木消气,因为他知道,傅舟根本没死。
他其实一直都明白的,明白但是装作视而不见——
他只是祈南得不到傅舟之后退而求其次的选择。
是傅舟的替代品。
第18章
郁嘉木把祈南整个紧紧搂在怀里,恨不得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好独占住。
手摸到祈南的脸颊,都是眼泪。
祈南都没敢哭出声。
怕郁嘉木嫌他烦。
祈南实在惭疚难当,觉得自己心思不纯,对不起程先生。
就算程先生生气,那又有什么错呢?
是他不好。
和程先生比,他真的错太多了,程先生还那么年轻,既不在意他是个男人,也没有嫌弃他年纪大,主动追求他,更不图他的钱,就是在乎他这个人,待他是一片真心。
而他呢?要说一开始没有在程先生身上找傅舟的影子,那是骗人的。
他对不住程先生。
郁嘉木以不容置喙的口吻冷冷说:“把那些画都扔了,扔了我就原谅你。现在。”
祈南咬了牙,发抖,也不回答。
这算什么意思!这不还是不舍得吗?郁嘉木气得胸闷,控制不住脾气,也没克制住力气:“听到了吗!”
祈南是有点舍不得,就算他现在已经不喜欢傅舟了,可是那些东西也是他的少年回忆,那幅画更是他第一次得到大奖的画:“那幅画拿过奖的……”
郁嘉木被他气得快要失去理智了。
好啊,这破烂玩意儿还拿过奖!
这老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到这份上还骗他。还说什么只喜欢我?只喜欢我为什么舍不得扔了画傅舟的画?
“你刚才才说只喜欢我,现在我只是让你扔掉他的画也不肯,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我?不会只是玩弄我吧?”
“祈南,我以前可从来没和男人jiāo往过。”
“是你把我掰弯的。”
“现在你告诉我我只是你前男友的替身吗?”
“不是不是。”祈南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把你当成他的替身,你们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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