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
祁清越没能挤上公车,他只能走到公车的上一站去,看看下一班车能不能上去。
此时正是晚六点,天刚刚擦黑,天边的最后一抹残红还在拖拽着大片厚厚的云层,企图让云层刻印上自己的颜色。
祁清越在去车站的路上看见了一家超市,想了想,进去准备买几瓶啤酒,就当奖励自己今天依旧没有疯掉,还活的好好的。
超市很小,应该不能叫做超市,叫做小卖铺才比较合适。
小卖铺的老板慈眉善目,抱着一只颜色雪白的鸳鸯眼的白猫,说:“要买点儿什么?”
祁清越说:“啤酒。”
老板说:“啤酒一瓶三十。”
祁清越皱眉道:“什么鬼啤酒?这么贵?”作为一个工资没有多少,每个月还要jiāo房租的穷bī,祁清越可没有这么多的钱消费。
老板说:“买一送一,复古欧式存钱罐,很灵哦。”一边说着,老板一边把啤酒和一个模样jīng致的拳头大的存钱罐拿出来,“用过都说好。”
祁清越转身就走,送的什么玩意儿,他又不是三岁小孩。
回到家后,祁清越发现自己手上居然真的提着一瓶啤酒和一个古怪的存钱罐。
他完全不记得自己买了啊!
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颇嫌弃的看那存钱罐,发现居然还有使用说明。
上书:许愿罐,只要向许愿罐投一枚硬币,不管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后面还有一串很小的字,祁清越没看。
他正巧坐车剩下一枚硬币,直接丢了进去,笑道:“好啊,有本事就让大学生和莫城两个滚chuáng单被主任捉jian吧。”他随口一说,硬币落了进去,发出清脆的声响……
第2章 遇痴汉
祁清越的部门经理姓张,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女qiáng人。
她靠实力走到这一步,在这个公司gān了二十年,到最后身边的人不是被调走就是跳槽,剩下的,和她同一个时期的同事,就剩下了常主任。
主任是个四十来岁的地中海大肚男,最常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大家都要向莫城同志学习’。
莫城是他一手带进来的,从自己身边给送到了张经理身边当助理,好似是很乐意让莫城往上爬的。
至于财务部的众人也大都是知道这些事qíng的,部门经理给常主任面子,就把莫城留在身边gān些跑腿或者联系客户等等比较简单的工作,平日里则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qíng,几乎就是坐在办公桌前上上网,看看视频就下班了。
祁清越说是羡慕莫城,那倒不是全对,他只是羡慕莫城的好待遇,可是要他去伺候一个大腹便便的地中海,他宁愿把隔夜的饭都给吐出来!
——人丑还颜控,说的就是他。
睡觉前,祁清越把眼镜摘掉,眼前的一切都模模糊糊起来,他借着昏huáng的灯光,看见镜中的自己还算可以。近视让他给自己直接磨了个皮,完全看不见那些瑕疵,脸也显得比较小,他把额前的头发弄上去,露出额头来,在他四百多度的眼睛里也还是能看的。
——要是全世界人都近视就好了。
不对,近视还可以戴眼镜啊。
他又开始幻想不着边际的事qíng。
最后一边洗漱一边给自己擦了点补水的就躺在了chuáng上,一看时间,居然又一点了。
习惯熬夜的祁清越看了一下摆在chuáng边的面膜,那是他半年前买的,也就六片,居然还没有用完,他拿起来借着chuáng头的灯光看上面的字,看见上面祛痘去皱美白等字体时,发出一声嗤笑,把面膜盒子扔在地上,然后双腿夹着被子就说:
“骗人。”
次日,祁清越起晚了。
他昨夜挣扎半天还是去把扔在地上的面膜捡起来敷了一片,他嘴上总说没用,嫌弃自己,也真的很讨厌自己,可是总也还是希望能有改变。
现在的人都特别现实。
只有颜好的人才能顺风顺水,而他这样一个没钱没势没样貌的死基佬,再不寄希望于这种据说可以改善肤质的东西身上,也许就真的会成为死基佬,没人收尸。
“呀,小祁,今晚出来这么晚啊!”房东阿姨笑呵呵的在楼下和一群大妈聊天,看见了祁清越总会打招呼,只是每次都有些yīn阳怪气的调侃在里面,比如现在,“是不是上班要迟到了?现在地铁人多的很。”
房东其实最开始只是喜欢炫耀自己有个才十七岁就大学毕业的天才儿子,现在那个天才儿子在国际上获得了好几个什么什么设计奖,出国深造去了,房东的丈夫是个管道工人,在家没有话语权,儿子出国后就更是整天打不出个屁来,房东瞧不起丈夫,顺带所有没有自己儿子有出息的人都瞧不起。
“没关系,我看看能不能打的。”祁清越笑着说。
房东啧啧两声,又说:“不是我说你啊小祁,你也快三十了吧,还是赶紧存钱要紧。”
祁清越低着头说:“阿姨我着急走,回来再说啊。”
“哎!这小伙子。”房东和几个邻居都在摇头,好像多为祁清越感到人生悲凉一样。
祁清越没舍得打的过去,他硬是挤上了地铁连扶手都没有一个,随着人流被挤成沙丁鱼。
在地铁上的祁清越自知肯定是要迟到了,除了心疼自己的全勤奖金以外,分外在意房东阿姨说他:快三十了。
才没有快三十!
他才二十七,十二月份才到二十八岁!
他……才二十七而已。没车没房没有爱人的二十七,就连家里人都不愿意见他,和他断绝关系的二十七,不会更糟糕的二十七。
祁清越也没有怎么伤感,他习惯了自己现在的生活,没有能力改变也没有勇气。
突然的,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有人的手好像放在他腰上!
小偷吗?!
祁清越被挤的动弹不得,惊疑不定之际,只晓得抱紧自己的公文包,里面可是有钱包手机各种重要的东西,这些要是被偷了,他才是真的要疯。
‘小偷’的手很大,从他的腰一直滑到了他的大腿,然后轻轻的一捏……
祁清越顿时瞪大了眼睛,浑身寒毛直竖!
——他这是,遇到电车痴汉了?!
他脑袋里面立马回想起看过的各种片子,里面的痴汉无一不猥琐之至,于是他的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恶心!
祁清越拼命的想要朝别的地方走去,离开这个痴汉所在地,可是他这样拼命的挤来挤去,除了换来身边几个上班族鄙夷嫌弃的目光以外,位置竟是半分也没有移动过。
而痴汉的手已经捏上了他的臀,双手极度色气的搓揉,之后那双手竟是掐上了他的腰,肆无忌惮的将腰以下的部位贴在他的身后……
祁清越唇瓣抿的死紧,最后忍无可忍的张唇,可是‘有变态’这三个字却始终没能真正的喊出来,他甚至感受到了身后人把呼吸喷洒在他的后颈,鼻尖蹭过他的皮肤,最后发出一声喟叹似的的轻笑……
祁清越浑身jī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在身后人模拟那种动作蹭他的时候,祁清越大着胆子悄悄回头,想要记住这个该死的变态是什么样子,以后一定见一次打一次。
可他除了看见一个蓝白相间的衣裳的一角,就什么都没有看见了。
因为地铁刚好到站,无数上班族拥挤争抢着好似不快点就下不去似的把祁清越也给挤了下去,祁清越好不容易站稳,抱着自己的公文包就扶了扶厚重的黑框眼镜回头看,企图找到那个变态。
然而这都是无用功,他除了知道对方穿着蓝白撞色的衣裳以外,什么都不知道。
他只能受着,更何况找到了又能怎么样?上去摸回来?
——要是长的好,那他就摸回来。
一早上各种糟心事叫祁清越已经做好了去到公司后被各种数落的准备。
最先数落他的应该就是身边坐着的那个自大的大学生,然后是他这个组的组长,主任倒是懒得说他,最后就是莫城了。
肯定要摇着那他骚屁股过来假模假样的问他为什么迟到,然后让他加班。
或许还要被罚奖金什么的,要是办公室里面的人都受够了食堂的菜饭,还要让他去跑腿到旁边的商圈买饭回来。
祁清越脚步很重,恨不得gān脆今天不过去了,请假吧!
可是请假也不是他的专利,请假从来不被批才是他的常态。
好在祁清越只要想起每个部门都有那么一个被排挤嫉妒甚至比他还要惨的人,他就平衡了许多,他必须相信一句老话: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总有一天,等他发达了,他一定慢慢的,慢慢的,玩死这群欺负自己,鄙视自己,排挤自己,瞧不起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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