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不是画,而是石膏像啊……
吴渠的电话两个都没有接通,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是只增不减的,他将石膏像的大体轮廓都修了一下,修成了今天所见到的男人的模样。
他坐在地上,仰看着这个未来一定会火遍全球的石膏全身像,好像已经看见了自己出名的未来。
多好啊,等他把那个美人定格在石膏上,他的名气一定会传便世界的各个角落的。
他的手上此刻全是灰扑扑的粉末,地下室的角落里则是无数因为不满意而被他踹断了的石膏肢体。
那些惨白的断肢就那么静静的趴在地上,再也惹不来吴渠看一眼。
“哎,好想快一点开始啊。”吴渠站起来,抱住只是隐隐有个轮廓的等身高的石膏像,“虽然我的手艺不是很好,但是没关系啊,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的!”
“我一定可以雕出拥有灵魂的作品的!”
“名扬天下什么的……很快了……”扎着小辫子的艺术家眼里有着对许多东西的执着,与他在外面时正常且乐于助人的形象像是两个极端,他渴望被赞赏,被追捧,被感恩,他需要qiáng烈的存在感来证明自己来过这个世界。
而成为三好市民和得到无数的助人为乐锦旗,上过几次小报纸对他来说已经非常的不满足了,他是艺术天才!他应该得到更多的掌声!而不是住在这种地下室,画着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画。
而现在,他的转机来了!
他会好好把握的,死也会把握住呵……这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他一定会成功!
第46章 乱象生
在租的房子里面,祁放对着电脑看电视,最近热播的电视剧上面正讲述着一个从小地方来的离婚女xing独自在大城市打拼的心酸故事。
他吃着泡面面无表qíng的看着电脑屏幕,满面的油光和胡子拉碴,好像已经维持这样颓废的生活有一段时间了。
祁父和祁母缩手缩脚的坐在廉价的沙发上,感觉这样不是个办法,于是祁母担忧的问小儿子,说:“放儿啊,你不是说你被大老板看中了吗?怎么最近都没有去上班?你们公司都不分配房子吗?你一个研究生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也太憋屈了,你得和你老板说。”
祁放脸上有一丝的尴尬,糊弄道:“你不懂别乱说,只是我现在还没有开始正式工作,所以才会这样,等我开始工作了就会换上大房子的。”
“那你也不能天天吃泡面啊,gān脆跟我们先回家得了,家里宽敞,又有很多你喜欢吃的东西,这里连厨房用具都不齐全,做饭都施展不开手脚。”祁母抱怨道。
祁放将泡面丢到旁边的垃圾桶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总不能说自己其实根本就没有正式的工作,而且还被套牢在这里吗?
之前把他捞出来的戚功,据说是轮椅男的哥哥,两个人不太对付,根本不是给他个机会翻身,而是利用他去嘲讽那个轮椅男,利用完了觉得可能还有点儿用,也不让他离开这个城市,希望他能随叫随到,不然就不会把他档案上因为传销蹲过几天号子的事qíng抹掉。
他已经焦虑的头发都掉了不少,还想要他怎么样?!
他不耐烦的一下子站起来,说:“你们自己回去就是了,别老在我面前唠叨,烦都要烦死了,我出去逛逛。”
“诶,你看他这孩子。”祁母被这么对待也却是一点儿也不生气,对着祁父笑了笑,说,“你也说说话啊,整天抽烟算个什么?”
祁父思索了片刻,说:“前段时间你和我说你亲戚在一家大公司做到了经理的位置,正在做一个理财商品,投资进去的钱不到一年就帮我们翻倍,你说这会不会也是假的?”
祁母被吓了一跳,毕竟她可是把老两口全部的棺材本都给那个亲戚了,都是熟人还是亲戚,更重要的是她还实地考察过有这么个公司,挺大的,证件齐全,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
“你瞎担心个什么啊?我表妹还能骗我吗?而且我亲自去看过,人家是正规的公司。”
祁父皱眉说:“可是都快一年了吧,那边除了还让我们,继续投钱以外,我们有看见一分收益吗?”
祁母只知道摇头,说:“太夸张了,你太多疑了,不、不可能啊……”祁母还是很相信自家亲戚的。
而走出去的祁放下了单元楼后就坐公jiāo去了之前祁清越住的小区楼下,他知道祁清越现在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肯定是不会住在这个破烂地方,可是他总得来碰碰运气。
他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对祁清越说过多么过分的话,两个人之间可以说是完全决裂了,可他还像是没事儿人一样期待的遇到祁清越,希望祁清越帮忙把他的档案上的黑点给抹掉,这样他就可以重新开始,不用等着那个戚功来帮忙了。
他走到楼下,遇到了和一群大爷大妈唠嗑的房东,房东最近不知道受到了什么刺激,每次见到他都要对他冷嘲热讽一下,眼神里都带着杀意。
可祁放也没有说什么啊,就是前几天过来的时候和房东说要找房东儿子陈豪杰,房东阿姨问做什么,祁放就说陈豪杰和他哥那么亲密,以前还是qíng侣关系,肯定是知道现在他哥的手机号码的。
结果当即房东就发火了,让他不要造谣。
祁放可没有造谣,他说的都是真的!
只不过祁放不晓得陈豪杰现在也是联系不到祁清越,更不晓得陈豪杰就是在祁清越房间放摄像头的嫌疑人,他还纳闷祁清越居然在自己房间装摄像头,真是有钱没地儿花。
祁放很容易就忘记了自己对祁清越造成的伤害,并且理所当然的用从前的无所谓态度对待祁清越,可是这一次,他感觉好像永远都不可能见到祁清越了,这个从小到大都被他欺负着傻bī哥哥,好像真的要和他们断绝来往了。
这怎么可以呢?!祁放还记得祁清越有个神奇的许愿罐,还记得现在祁清越认识很多有钱人,更记得现在祁清越过的比他好多了,这一切肯定都是许愿罐的功劳!
可惜了,差一点他也可以拥有的!
祁放在这附近转悠了许久,最后失望的离开了,走出小区的时候碰见了因为工作原因好几天才回来一次的陈豪杰。
对方还是戴着一副显得自身很是儒雅的眼镜,朝气蓬勃的样子,祁放见了,立马上前问道:“诶,那个谁,你还记得我吧,我是祁清越的弟弟,我想问你知不知道祁清越现在的手机号啊?”
陈豪杰现在已经开始了自己的研究工作,基本上好几天才回家一次,看见朝自己走来的祁放,他嘴角的笑意都冷了一分,然而却没有直接离开,他停下来,温和的说:“不知道啊,他搬走也没有和我说一声。”
他在说谎,那天祁清越过来拿行李他就在自己家,他还看见了一个年轻的像是学生的人qiáng行亲吻祁清越的脖颈,他就在外面听着,悄悄的看,没有发出一点儿动静。
“啊,哎,你也是被他抛弃了吧,脚踩两条船什么的……”祁放微末的有些幸灾乐祸,“你是被他抛弃的那个。”
陈豪杰微笑着说:“抱歉,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先回去了。”
陈豪杰很少再想起祁清越这个人,因为本来就并不是很上心,比起工作和他自己的事qíng,可以算的上是可有可无的生活调味剂,这个调味剂让他有点上瘾,但是如果影响到了他的利益,差点把他给关进去,那个还是丢掉比较好,这样就不会对他的生活有影响了。
他只会在夜里偶尔回忆一下祁清越睡觉时候的样子,洗澡时候的香艳画面,还有那一对弹xing极佳的屁股。
祁放莫名其妙的看着远走的陈豪杰,踢了一脚旁边的小石子,又无功而返了。
他在挤公车回家的时候,发现钱包不知道被哪个杀千刀的人给偷了,立马就报警,只不过像小偷小摸这种事qíng其实很难抓到,祁放不服,硬是跑到了靠近城中村附近的警局去报警,他的钱包里面可全是他的生活费和各种证件,被偷了很麻烦的!
大概是天意,祁放在愤怒的走进警局时,正巧看见祁清越从里面出来,男人牵着那个艾滋病的小男孩,身材高挑,也没有总是低着头走路,背挺的很直,有种难以言喻的魅力与气质,那张脸就更不用说了,一颦一笑都总是牵动所有人的目光,耀眼到有些可怕。
祁放差点儿没有认出来这么光鲜亮丽的人是他那个懦弱卑微的哥哥,显然对方也没有认出他来,没错,肯定是没有认出来,所以才会直接从他的身边与他擦肩而过,一个余光都没有放在他的身上。
祁放突然就感觉自己是被羞rǔ了!
他一把抓住祁清越的手腕,谁知道祁清越直接甩开了去,并且直接给了他一巴掌,声音响亮的警局里面的人全部都围观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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