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安琪给我!”戴黎民拧着眉毛说道。
虞清桑听了这话,登时就笑了。
拦腰抱着唐安琪站起身,他满不在乎的转过身去,同时大声说道:“我若死了,就让安琪给我陪葬!”
话音落下,巡警们各自端起短枪,虎视眈眈的瞄准了戴黎民一行人。
虞清桑在汽车门前停下脚步,回头又对着戴黎民点了点头:“我现在要马上送安琪去医院,你也懂点事吧!”
戴黎民没有放下手枪,依旧保持着she击的姿态。他怕自己一旦松懈,巡警们会立刻把自己打成筛子。
然而虞清桑此刻实在是心急如焚,没有心思再去对他斩糙除根了。
第87章 肆意
唐安琪仗着自己年纪轻,仗着自己虚弱如同大烟鬼,行刑者不屑于对他施以重刑,在日本医院内躺了几天之后,竟也渐渐有了苏醒的兆头。
他皮ròu薄,骨头脆,几木棒挨下来,两条大腿的腿骨全被打断了,除了大腿,肋骨也折了三四根。七窍流血的原因没查找出来,也许是受了内伤,可是拍了爱克斯光片一看,却也没有看出大问题。头上倒是鼓着几个青包,但又只是青包而已。
他光着身子仰卧在病chuáng上,石膏夹板就成了他的衣裳。luǒ露出来的皮肤全敷着药粉,因为受过鞭刑,前胸后背全被鞭梢抽过。他是细皮嫩ròu,鞭子过处便是皮开ròu绽,不像鞭伤,倒像刀伤,皮ròu不但破皮流血,而且隐隐的快要豁开。
他睁不开眼睛,偶尔在疼极了的时候,会喃喃的喊妈。虞清桑这些年很少听他提起爹娘,先以为他是天xing凉薄,后来又以为他是没心没肺,如今才看出真相——那两个人一直在他心里,他只是不说。
又过了一个多礼拜,唐安琪睁开了眼睛。
当时虞清桑就守在chuáng边,忽然见他忽闪忽闪的睁开了眼睛,心中便是一阵狂喜。然而唐安琪面无表qíng的把眼睛越睁越大,随即却又闭了上。
虞清桑不敢碰他,用半旧的手帕蘸了水,轻轻擦他那一双眼睛。唐安琪的眼窝是凹陷下去的,虞清桑还没见他这么瘦过。
这时,病房房门无声无息的开了,一个脑袋伸进来向他点头。
他攥着手帕起身走了出去。随手关闭房门,他低声问道:“什么事qíng?”
对方压低声音告诉他:“虞先生,通缉令已经发出去啦。”
通缉令,是戴黎民的通缉令。凭着戴黎民的历史,给他安个罪名是很容易的事qíng。虞清桑没有能力去当面宰了戴黎民,所以只好借刀杀人。其实杀不杀的也无所谓,他只是希望戴黎民不要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唐安琪睁开了眼睛,可是不认人。
他总是在做噩梦,经常在梦里一个激灵惊醒。虞清桑日夜坐在病房里,总能听到他梦魇哭泣。他喊妈,让妈妈救命,真的流眼泪,眼泪顺着眼角向下淌,能把枕头打湿。
虞清桑不知道在这一年里,唐安琪到底经历了什么事qíng。他长久抚摸着对方的乱发,心里很疼惜的想:“安琪被他们吓坏了。”
“他们”指的是特务,是宪兵,是除了他自己之外的一切人。现在不必再让安琪来做傀儡了,他愉快的想,自己也终于可以卸下一切负担与伪装,肆意的爱一爱对方。
通缉令发出去,戴黎民果然从此无影无踪。而在一个半月后,虞清桑眼看唐安琪xing命无虞,便悄悄的把他运去了北平。
虞清桑在北平的寓所,是一处两进的大四合院。此时正值夏末秋初,院内花糙繁茂,葱郁不乱,颇有一点百花深处的意境,风景十分的好。他把唐安琪安置在里院一间房内,唐安琪那胳臂腿儿还绑着夹板,直挺挺的只能躺在chuáng上。
虞清桑无事时就守在他的身边,和他说话:“安琪,今天觉得怎么样?”
唐安琪凝结了满身的血痂,时常会无缘无故的渗出一身大汗。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治疗休养,他现在不大喊妈了,开始喊嫂子。目光散乱的把眼睛睁开又闭上,他像失了魂魄似的,喊嫂子,喊师爷,喊狸子,喊宝山。忽然要哭似的一抽嘴角,虞清桑听他断断续续的哭道:“妈,爸要打我。”
虞清桑坐在chuáng边,把唐安琪抱到怀里,用手指一下一下梳理他那汗湿的短发:“安琪别怕,不打你,谁也不打你。”
在北平住了两个多礼拜,唐安琪慢慢的恢复了神智。
他认出了虞清桑,这让他立刻就想离开此地。可是去掉夹板的双腿完全不听使唤,动一动便是钻心的疼痛。jīng赤条条的躺在chuáng上,他第一次在虞清桑面前感到了羞耻。
虞清桑只要在家,便一定要亲手照顾他的起居。他瘦的没了分量,虞清桑可以轻松的把他抱到抽水马桶上坐好。他红着脸低下头一动不动,而虞清桑站在一旁等了片刻,恍然大悟,连忙转身走出去了。
唐安琪长叹一声,他想自己其实死了更好。
唐安琪记得自己是入了狱,可想不起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事到如今,他对虞清桑说道:“师爷,你我的缘分是尽了。你行行好,把我送到戴黎民家去吧。”
虞清桑伺候他解手,伺候他吃喝。手上缠着一条热毛巾,他从头到脚的为唐安琪擦拭:“屁话!在你眼里,我还不如他了?”
唐安琪不想看到虞清桑,因为看了之后心里难过,不如不看。赤条条的趴在chuáng上,他闭上眼睛,把脸埋在了臂弯里。
而虞清桑直起腰来审视了他的luǒ体,片刻之后,伸手在他的赤脚上捏了一把。
把毛巾遥遥抛进水盆里,他走到chuáng边把唐安琪翻成了仰面朝天的姿态。单腿跪在chuáng上,他用双手握住对方的肩膀,忽然俯身在对方的胸前咬了一口。
唐安琪吓了一跳,甚至没有想起反抗,单是抬头愣愣的看他。
虞清桑脸红了,唐安琪的惊愕目光炙烤着他的脸皮,可是随即他示威似的伸下手去,把滚热巴掌捂上对方腿间。
唐安琪打了个冷战,仿佛难以置信似的瞪着他:“你gān什么?”
虞清桑轻轻揉搓了他:“安琪,你忘了你曾经发过的誓言吗?你说过你要一生一世忠于我,永远保护我爱戴我。你说过的话,我都记在心里,可是你还记得吗?”
唐安琪目前全身上下,只有右手右臂还是灵活的。神qíng木然的看着虞清桑的眼睛,他轻声反问:“师爷,这不恶心吗?”
虞清桑温柔的托住手里那一团冰凉的软ròu,两枚饱满的卵蛋正在松软皮ròu中活活的滚动:“现在恶心的是我,不是戴黎民了?”
唐安琪垂下眼帘,忽然神qíng刻薄的冷笑一声:“难道你还想效仿戴黎民?”
虞清桑的脸色变了一瞬,随即却又恢复正常。一根手指向下摸索着抵住那处入口,他开口问道:“为什么又爱上了戴黎民?原来不是很怕他吗?记不记得那时候你哭着扑到我的怀里,说他弄得你好疼,要疼死了。”
说到这里,他手上猛一用力,把半根手指硬生生的捅入了对方体内。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唐安琪并没有爆发似的大哭大叫,只是骤然闭上双眼,吸了一口凉气。
虞清桑一看他这个反应,心中就知道一年不见,唐安琪不再是先前那个傻玩傻闹的大男孩子了。不过这样也不错,有些事qíng,双方最好是心照不宣;他像个爹似的哄了这么多年孩子,也累了。
缓缓的抽出手指,他对唐安琪说道:“安琪,放清醒些,我总比戴黎民qiáng。我不会伤害你,你安心的留下来,就像原来那样无忧无虑。”
第88章 茫然
唐安琪躺在柔软的大chuáng上,心里想一想戴黎民,想一想小毛子,想到最后就觉得自己不能死,得活着。就算将来有一天真活不成了,也不能束手待毙的死在chuáng上。
他这么想的时候,往往正是独处一室,周遭寂静,心思澄明。可是等到虞清桑一出现,他方寸大乱,不由得就想一头冲到墙上撞死。
他不怕虞清桑打他骂他,反正他原来淘气,也不是没挨过对方的打骂。可虞清桑现在忽然换了一副面孔,开始垂涎三尺的要亲他摸他了。
父亲一样的人物对他作出这种狎昵举动,他真是感到了忍无可忍。
一丝不挂的躺在大chuáng上,他分开双腿任人研究。虞清桑坐在chuáng边,似乎对他前面这套传宗接代的物件更感兴趣,托在手里轻轻的揉搓。唐安琪一声不吭的望着天花板,毛骨悚然的沉默无语。
良久之后,虞清桑发现手里那软皮条似的东西开始有了鼓胀的趋势。记忆中的小狗鞭一点一点的伸了出来,红通通硬邦邦的直颤。
这回可以毫无顾忌的尽qíng抚弄了,虞清桑伸手把它攥住,满心都是羞涩与好奇。他想这大概是安琪身上最丑陋最隐秘的器官了,其实也不算很丑,只是怪模怪样的,简直刺激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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