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擦得很仔细,每个地方都擦了 。
而且。
还换了三盆水,最后连手指缝隙,和耳背,脸,都替他擦得gāngān净净,贺云峰从来没被人这么擦过,不知道以后老了......
泰炎还会不会替他擦......
“我去换水,你先拿被子盖一下身体,不然会着凉。”泰炎端着盆子去换水了。
直到。
泰炎替他完全的把那股药味给消除了,但是贺云峰的身体被他擦得有些泛红,他看到泰炎纯白的衬衣被弄脏了。
“你的衣服上沾上了棕色的药酒。”贺云峰知道泰炎有洁癖,所以在泰炎自己发现之前,他还是提醒了泰炎。
“没关系。”泰炎站在chuáng边解开了纽扣,很熟练的脱下了衣服,“扔了就行了。”他直接把衣服扔进了垃圾桶。
泰炎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穿好了睡袍,他的发丝有些湿润,衣领微微的敞开着,泰炎站在屋子中间,左右的看了看,似乎在找东西。
“找什么?”贺云峰问他。
“我找天窗的遥控器,你放在什么地方了。”泰炎去旁边的沙发上摸了两下,贺云峰的房间很大,是错层的。
“在chuáng头。”贺云峰懒声响应。
贺云峰伸手示意让泰炎过来坐,而泰炎也做在了他的身边,贺云峰立刻就说:“浴巾扎的我很不舒服,有点刺痒。”
泰炎俯下身,揽住贺云峰的腰:“老爸,抱着我。”
“嗯。”贺云峰缓慢的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他也感觉到泰炎扶着他的双腿,把他整个人都从chuáng上抱了起来。
贺云峰整个人都挂在泰炎的身上,泰炎伸手撤掉了chuáng上的浴巾,可是却没有放下贺云峰:“抱你去按摩chuáng上。”
“好。”贺云峰点头,伸手拿过天窗的遥控器。
泰炎直接把他抱到天窗下的按摩chuáng前,贺云峰摁了一下遥控器,两个头顶的天窗缓缓地滑开了,通过那透明的玻璃,可以看清楚黑衣里的星辰。
泰炎抽走了他手里的遥控器放在一边,他刚回过头,就看到贺云峰把睡袍脱了,泰炎也坐在了chuáng上,旋开了被子......
趟入了柔软的被子里。
泰炎躺在被子里,安静地看着贺云峰自己慢慢地掀开被子,把被子缓缓地盖在身上,贺云峰侧着身看着泰炎。
他儿子睡觉的样子也很好看。
“泰炎。”他缓声的开口唤泰炎。
“什么?”泰炎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闭着眼睛反问他,“想说什么就说,不要吞吞吐吐的。”他觉得贺云峰墨迹了一整晚。
“你还记得不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贺云峰开口了,他从来没听泰炎提起过以前的事情。
泰炎睁开了眼睛:“记得,那又怎么了?”
“如果可以,讲给我听听。”贺云峰也很想知道关于泰炎的事情,因为他从来不知道,泰
炎小时候过的好不好......
有没有被人欺负......
而且。
他也更加的想知道,泰炎对他的反应......
“我累了,想睡了。”泰炎抿着唇,似乎不太想讲。
贺云峰也没有再追问。
泰炎就这样睡了。
可是。
贺云峰却睡不着,他在回想以前关于泰炎的记忆,他记得泰炎小时候,说话说得很晚,比刑烈都要晚上好几个月。
那些泛huáng的记忆,在贺云峰的脑海里,慢慢的浮现......
那个时候。
他们住的地方条件不太好,是那种申请社会援助的地方,因为家里的人太多,只能硬挤,那个时候贺云峰还没有拿下北堂。
泰炎的妈妈也是律师,那个时候贺云峰犯了案子,都是泰炎的老妈去保释,只是这么jīng明能gān的母亲生出来的儿子......
贺云峰一度的以为泰炎是傻子,因为很大了,还不开口说话,而且贺云峰每天回家的时候,小泰炎也不理他。
总一个人......
一个人坐在chuáng上看着小人书......
每次贺云峰走过去跟他说话,泰炎好像没听见,贺云峰还曾经以为泰炎是聋子,也以为泰炎不会说话就是哑巴,还让他把泰炎带去那种楼下的私人诊所看了病。
可是。
每次医生都说他儿子没事,也检查不出什么问题来,那时候他们没什么钱,所以也没去大医院给泰炎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