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还乱_尼罗【完结】(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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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子淳忽然起身坐到chuáng边,双脚互相摩擦着蹬掉了拖鞋,自动自觉的就挤到了三叔身边:“段叔叔走的时候,我就被惊醒了。楼下有点儿冷,我躺不住,所以跑上来啦!”

  沈嘉礼现在那身体还苏软着,几乎动不得,只得很勉qiáng的向后挪了挪,腾出地方让这孩子躺下:“怎么不去客房,和你爸爸挤一挤?”

  沈子淳伸手搂抱住他,同时很不屑的答道:“他?哼!”

  第17章 一处相思

  沈子淳是万分不愿回他那yīn冷的家中,不过实在是没有再赖在三叔家的理由,而且学校的确是要期末大考了,他连着好几天都没有上学,功课非被落下不可。

  沈嘉礼打发走了这一对父子,感到身心轻松了许多;而且经过了一夜chūn风,心头也不是那么火烧火燎的难受了。舒舒服服的度过了一天的光yīn,他在当晚让厨子格外添了两个菜,想要好好吃上一顿,不想在这漆黑的大雪夜里,沈子淳却是自己乘坐huáng包车,抱着个书包又出现在了他面前。

  沈嘉礼莫名其妙的,恨不能把这孩子推出去:“怎么又来了?”

  沈子淳穿着他三叔给他的狐皮袍子,没带帽子,懂得耳朵鼻尖通红。瑟瑟发抖的抱着他那只牛皮书包,他扁着嘴,要哭不哭似的说道:“三叔,马丽君他哥哥今天下午到我家里去了,提亲,爸爸听说马丽君能带来十五万的嫁妆,就动了心,想让我娶马丽君呢!”然后他扭头打了个喷嚏,继续哭唧唧的哀鸣道:“还有啊,今天那个马师长讲了实话,说马丽君不是二十岁,是二十五岁。三叔,我过完年才十五,还有好几年才能中学毕业呢,我不想和她结婚,你救救我吧!”

  沈嘉礼坐在餐桌旁,一手拿着筷子,听了这话,目瞪口呆。

  沈子淳像名小难民似的,赖皮赖脸的要求得到三叔的庇护;而他三叔满腔的食yù化为乌有,正要发表一篇议论,沈家二嫂乘坐家里汽车,也赶过来了。

  二嫂在嫁给沈嘉义之后,虽然终日cao劳的心力jiāo瘁,然而因为不过是三十上下的年纪,所以打扮起来,倒也颇还存有几分风采姿色。带着一股子寒风走入楼内,她来不及嘘寒问暖,只先看了看沈嘉礼头上的伤,随即就huáng河泛滥一般的诉起苦来,末了自己一拍巴掌,痛心疾首的说道:“三弟,不提那姑娘旁的毛病,就说这岁数——差了十一岁啊!”

  沈嘉礼看她一位继母,尚能这样热心的为沈子淳打算周全,不禁有些感动,连连点头:“是是是,二嫂说得对,这个事qíng绝对不行,咱家丢不起这个人。老二这两年怎么像疯魔了一样?连为人的简单道理都不懂了。二嫂别气坏了身体,我去骂老二一顿,让他马上死了这条心。”说完他起身走去电话机旁,伸手去要去摘听筒。二嫂见状,却是哀哀切切的出言阻拦道:“三弟,你且坐下吧。你二哥被那个马师长请出去喝酒打牌,明早能回来,就算他是个好样儿的。”

  沈嘉礼回头望向二嫂:“怎么着?他还和那个丘八混上了?”

  二嫂忍不住垂了泪:“还不是惦记着人家妹妹的十五万嫁妆?”

  二嫂对三弟诉了一大篇苦,又嘱咐了沈子淳两句,而后就拭泪离去。沈子淳惶惶然的盯着沈嘉礼,神qíng类似一只无家可归的小shòu。沈嘉礼叹了一声,问他:“吃饭了没有?”

  沈子淳摇摇头:“没吃。我回家正遇上爸爸和那个马师长讨价还价,就连忙跑出来了。”

  这时一个大丫头端着个大瓷盘子走入餐厅,其上躺着一尾极大的红烧鲫鱼。将鱼放下后,她随即送上了烧鸭子同一道丸子汤,又摆出几样小盘的菜蔬。沈子淳知道三叔厉害,是爸爸的克星,心中稍稍安定,便从丫头手中接过一碗白米饭,悄没声息的吃了起来。

  沈嘉礼有些不痛快,归根结底还是恨沈嘉义——明知道那马师长和自己有过节,还要觍颜前去恭维,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同时又导致沈子淳常驻不走,万一段至诚偶然来了,岂不是要有诸多不便?

  沈子淳也知道自己阖家上下都有些讨人嫌,所以格外做小伏低。当晚回到卧房中,他知道楼上没有仆人伺候,就很主动的铺chuáng展被,又去浴室内放出热水,预备着让沈嘉礼泡澡。沈嘉礼本打算撵他去客房睡,如今一看这qíng景,那话也不好说出口了,只得是闷不做声忍下来。

  沈嘉礼光溜溜的坐在浴缸里,沈子淳站在一旁,弯腰为他解开头上绷带。

  沈子淳的动作很小心,将那绷带一圈一圈的展开,最后看到了头皮伤处,就拿来两面小圆镜子,找好角度照了那伤,让沈嘉礼看:“三叔,结痂了。”

  沈嘉礼放出目光一瞧,见自己那凌乱短发中,果然有一处糊着药粉,异常纠结;而沈子淳的单薄手掌抚上去,细长手指拨开头发,这才露出了指顶大的一小块血痂。

  沈嘉礼向前俯身低头,口中吩咐道:“小淳,你给我洗一洗头发,小心别碰了伤。”

  沈子淳享受不到父爱与母爱,并且自以为已经长大,不需要父爱与母爱;可一旦和三叔在一起了,他就忍不住要撒痴撒娇。待沈嘉礼洗好了,他用那浴缸中的残水匆匆也沐浴了一番,随即换上三叔的睡衣跳上大chuáng,因见沈嘉礼倚靠chuáng头坐着,正在晾那一头湿漉漉的短发,而且衣衫不整,前襟也不曾系扣子,他便一头拱上去,把脸贴上了对方那赤luǒ胸膛,且饶有兴味的上下摩擦,口中又含糊说道:“三叔,你怎么这样香啊?”

  沈嘉礼昨夜虽然得了个饱足,此刻却是又有些馋了,可惜没有一个良人可以来解他的烦恼。而沈子淳虽然小,但毕竟也有了个小男人的规模,如今这么蹭了两下,他旁的反应没有,胸前那两点小东西可是先硬硬的肿胀了起来。沈子淳此刻还是天真无邪的,一旦觉察到了这两点的存在,竟是存了笑闹的心思,一口噙住吮了两口。沈嘉礼立刻急促的倒吸了一口冷气,想要推他,舍不得;不去推他,周身又被逗弄的热痒作怪。哭笑不得的扭头望向窗外,他在心里说:“妈的,我要死了!”

  沈子淳玩闹一会儿,也就睡了。而沈嘉礼被他吮的死去活来,虽然看起来面色如常,其实chūnqíng泛滥,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关掉电灯后,他趁着夜色自摸一番,毫无作用,一点快乐的感觉都没有。后来他攥着自己这又热又胀的烦恼根,心中自怨自恨;又抬手摸到胸前一点,恶狠狠的掐了一把,本意是让痛楚bī退心中qíngyù,然而这一下子拧的又疼又舒服,他越发是了不得了!

  沈子淳上了一天的学,回家后又闹了一场,这时躺在温暖柔软的大chuáng上,很快便沉沉睡去。沈嘉礼辗转反侧的翻了几次身,又在暗中窥视沈子淳的侧影,最后还是感觉索然无味——猴崽子似的小东西,实在是没有什么吸引力可言。

  痛苦不堪的熬到天亮,沈嘉礼渐渐恢复了神智,回想昨夜qíng形,真感觉自己骚的可笑。因为再躺下去也是受罪,所以他早早的起了chuáng,洗漱更衣,又小心翼翼的梳了梳头发。站在镜前一照,他就见自己眼下透出两抹青晕,形容略显憔悴,倒是一直不曾见老——他这样细皮嫩ròu的小个子,似乎很经得住岁月流逝;段至诚和他大概是同龄,然而自从大学毕业之后,身上的青年气息就越来越淡,逐渐变成了个体体面面的中年模样。

  抬起双手将头上短发向后推去,他彻底露出雪白额头与浓秀眉目,神qíng平静的和镜中人对视一番,他无声的吐出了两个字:“变态。”

  随即他抱住双臂打了个冷战,脸上显出了一点梦游般的笑意,又呻吟一般的自言自语道:“至诚,亲爱的。”

  第18章 两处闲愁

  沈子淳不上学了。

  他坐在餐桌前,一鼓作气吃了三大碗米饭,ròu菜无数,然后一抹嘴巴,说是害怕,无论如何不想离开三叔。沈嘉礼一听这话,就在满室晨光中背着手踱来踱去:“哎呀……不是要期末大考了么?”

  沈子淳一本正经的说道:“三叔,反正我也不是做学问的料子。你把我过继来做儿子吧,我gān脆不念书了,像大哥哥一样帮你管家,好不好?”

  沈嘉礼停下脚步,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忽然扭头瞪了这孩子,势头不善的bī问道:“这话是不是你爸爸教给你的?”

  沈子淳很错愕,立刻摇头:“不是啊!”

  沈嘉礼年纪还轻,总觉着自己将来能够鼓捣出一男半女,虽然淡云和他成亲多年,在离家出走时仍然是个处女。沈子淳那话让他本能的感到警惕,以为是沈嘉义开始惦念自己的财产了。

  目光锐利的又看了沈子淳两眼,他继续踱步,沉吟着答道:“不要胡思乱想,你这样一个小孩子,能管什么家?我过一会儿就去找你爸爸——你在这里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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