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还乱_尼罗【完结】(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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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嘉礼又叹了一口气,赤脚走到了沈子靖面前。面无表qíng的伸出手,他为对方一粒一粒的解开衬衫纽扣,又肆无忌惮的上下其手,且在那结实胸膛上咬了一口。沈子靖受到了这样的小刺激,再不犹豫,当即就把沈嘉礼背对自己按在了桌子上。手忙家乱的退下裤子,他硬邦邦的就往里混顶,让沈嘉礼疼的呻吟了一声。

  今天不知是怎么回事,沈子靖的感觉特别好,痛快淋漓的gān了一场。事毕之后,沈嘉礼也不急于收拾自己那láng藉身体,只是搂抱着沈子靖不肯放。沈子靖昏头昏脑的合身将他压在了那大写字台上,沈嘉礼要和他亲嘴,他也不拒绝。

  后来沈嘉礼扭头避开了他的嘴唇,低声笑道:“我爱你。”

  沈子靖一愣,忽然问道:“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你为什么爱我?”

  沈嘉礼想了想,用双手捧住了他的面颊,神qíng认真的答道:“我十八岁那年去大哥家,看你坐在堂屋的桌子前吃面条,面目已经长成了大人模样,举动却还带着孩子气,心里就觉得你很可爱,很喜欢。”

  沈子靖听了,觉得这理由很有趣——吃面条有什么可爱的?又哪里值得让他喜欢?重新低下头噙住沈嘉礼的嘴唇,他像一只攫取花蜜的蜂子一样,用力的吮吸了两下。沈嘉礼在他的压迫下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用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

  正当此刻,房门忽然开了!

  盛装的淡云站在门口,睁大眼睛望向房内。而沈子靖一惊之下猛然起身,越发将两个男人的qíng色模样显露了个彻底!沈嘉礼也慢悠悠的坐了起来,一言不发。

  淡云瞪大眼睛,手里的小皮包落在了地板上。

  沈子靖连裤子都来不及提,下意识的就要上前靠近淡云,不想沈嘉礼忽然从旁边抱住了他,又侧脸枕在了他的肩膀上,对着淡云得意洋洋的笑。

  空气凝固了几秒钟,淡云难以置信的摇头后退了两步,脸上一毫血色都没有了,苍白有如死人。骤然转过身去,她尖叫一声拔腿便跑,那高跟鞋的笃笃声音飞快的便由近及远、低微下去了。

  沈子靖的头都要炸开了。

  一把推开沈嘉礼,他提起裤子胡乱系好;披上衬衫就向外追。而沈嘉礼这回跳下写字台,先去反锁房门,然后才一件一件的穿上了衣服。

  淡云方才喊了一嗓子,他怕引来仆人,虽然仆人平时不大上二楼。

  他想开了。

  他不能有好日子不过,成年防贼似的经营自己这点感qíng。只是他得不到沈子靖,也不能把这位贤侄白白的拱手让人。想要郎qíng妾意的私奔么?想要一夫一妻的跑到天涯海角过好日子吗?他们想得美啊!

  反正他一直是活的天怒人怨,索xing大家玉石俱焚,横竖淡云没脸对外说那叔侄通jian的话。他安然无恙,至于那一对jian夫yín妇的死活,他也不管了!

  沈嘉礼系好领口最后一粒纽扣,手有点抖。扶着写字台站稳了,他想要冷笑,结果最后却是咳了两声。走到墙上的玻璃镜前理了理头发,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第6章 一刀两断

  沈嘉礼倚着门框,歪着脑袋向走廊里看。

  走廊里光线暗淡,沈子靖已经把淡云从楼梯硬拽了上来。淡云的脸色是铁青的,眼神都散了,无声的挣扎推搡沈子靖。沈子靖也不敢出声,淡云的长指甲划过他的面颊,片刻之后就渗出一串血珠。两人纠缠作一团,最后沈子靖qiáng行将淡云推到了她的卧室中去。

  房门没有关,沈嘉礼依稀听到了淡云那低而压抑的哽咽,也不大像哭,倒仿佛是在剧烈的作呕——也许是真的在作呕?

  骤然响起了一声极其响亮的耳光,房门这回关上了。这一对男女现在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什么都豁出去了,也不怕沈嘉礼了。

  于是沈嘉礼百无聊赖的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表qíng严肃而平静。三个人中,顶数他气定神闲。

  在沈嘉礼慢条斯理的吸完那支烟后,淡云那卧室的房门开了,沈子靖踉踉跄跄的被推了出来。他一手扶着门框,口中痛切的、低低的呼唤:“淡云,淡云——”

  没有淡云的声音,门板挤了他的手指,在他吃痛收手之际,房门“咣”的一声关严了。

  走廊里恢复了yīn暗安静。沈子靖气咻咻的面对着那扇门,长久的站立不动,仿佛是已经痴了。忽然扭过头来望向沈嘉礼,他那眼睛里亮晶晶的,竟是含着两包泪水。

  他什么都知道了,可是哑巴吃huáng连、有苦说不出。

  转过身来向沈嘉礼走了一步,他恨死了这个恶棍,却又没有恨的理由。沈嘉礼是三叔,淡云是三婶,怎么讲都是他没道理。他糊里糊涂的陷入了这个乱伦的漩涡里,再说什么都晚了!

  沈嘉礼看了他那失魂落魄的可怜模样,心中疼了一下,同时却又感到痛快。后退一步回到书房,他没说话,笑模笑样的把门也关上了。

  沈嘉礼坐在写字台后面,端着一杯温茶默默的喝。茶很芬芳,他很仔细的咂摸着味道,越咂摸越觉得这茶好。后来他简直是要爱上了这茶,不知不觉的把一壶半冷不热的温吞茶全喝光了。

  他推门出去撒尿,看到沈子靖跪在淡云的卧室门前,木雕泥塑一般,额头就抵在那门板上。

  沈嘉礼立刻就移开了视线,看不得沈子靖这样低三下四。他有心挥起手杖把这没出息的小子抽打的振作起来,可是心思一转,他发现自己这是又贱上了——他们是好是坏,是抹脖子是跳井,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沈子靖在淡云房门前,一直跪到了深夜。

  仆人不听见主人按铃,是从不擅自上楼的。淡云不露面,沈嘉礼也不理他。在一片绵绵无绝期的寂静中,他坚持到最后,也感到了绝望,便扶着墙站起来,一瘸一拐的回了房。

  翌日清晨,沈嘉礼刚刚睡醒,就听到门外起了喧哗。出去一看,仆人告诉他道:“老爷,太太不见了!”

  他不是很惊讶,但是故意做出惊讶的样子:“不见了?”

  仆人们常年过着平淡的生活,如今家里出了这般大事,一个个几乎有些狂喜:“是侄少爷发现的!太太房里的衣柜空了一半!别的东西倒是没动。”

  惊讶的沈嘉礼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侄少爷呢?”

  “侄少爷出去追了!”

  沈嘉礼想了想,然后吩咐仆人道:“今早,预备我一个人的饭就够了。”

  仆人们知道老爷和太太的感qíng很差,不过太太这毕竟是离家出走,挑战了老爷的权威。大家都等着看沈嘉礼bào跳如雷,然而沈嘉礼哈欠连天的洗漱更衣,当真是下楼独自吃早饭去了。

  沈子靖是下午才回来的。

  进门时沈嘉礼正在打电话,他气喘吁吁的大踏步走上前去,一巴掌拍断了沈嘉礼的通话。

  “她不见了!”他红着眼睛,几乎失控的对沈嘉礼大嚷道:“她身上只有一百多块钱,能到哪里去?”

  的确是“一百多块钱”,沈子靖那份私房放在chuáng头矮柜上,用一个小闹钟压住,淡云一分没有多拿。

  沈嘉礼皱着眉头放下电话听筒:“我怎么知道。”

  沈子靖高高大大的站在他面前,手足无措的带出了哭腔:“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要bī死我们吗?”

  沈嘉礼qiáng忍着没变脸色,轻声问道:“你还有脸和我说这种话?”

  沈子靖毕生都没有受过这种打击,心神都乱了,也不在乎旁边是否有人,不假思索的就大声哭泣道:“你这疯子,你要控制我一辈子吗?我们不是你的玩物,你就不能放了我们吗?”

  沈嘉礼听到这里,终于是忍无可忍了。“腾”的站起来,他指着沈子靖的鼻尖怒吼道:“混蛋!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让我控制你一辈子,你也配!不要看我这些年给了你几分颜色,你就装模作样的开起染坊!凭你的罪过,我杀你都够了,为什么饶你这条狗命,你心里明白得很,不用我一一细说!”说到这里他喘了两口粗气,又奋力一甩袖子:“混账东西,真以为我离不得你了?我告诉你,你现在就给我滚!”

  此言一出,沈子靖却是愣住了——沈嘉礼居然让他滚!

  沈嘉礼怎么会让他滚呢?三叔不是爱他吗?他要是真走了,沈嘉礼能舍得?眼睁睁的望向对方,他见沈嘉礼面色雪白,虽说是大动肝火了,却并没有愤慨到了发狂的程度。

  “发什么傻?”沈嘉礼一脚踹翻了茶几:“马上滚蛋!怎么?还等我付你一笔赡养费不成?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哦,对了——”他不耐烦的侧身向楼上一挥手:“我不留你的行李,你这就去收拾,然后给我立刻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我告诉你,别说我将来能有儿女,就算我断子绝孙了,我把钱撕掉烧光,也不留给你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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