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还乱_尼罗【完结】(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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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至诚听闻此言,继续前行。

  段至诚轻车熟路的穿过一进院子,掀起竹帘进了卧室,只见沈嘉礼侧身躺在chuáng里,虽也搭着一条薄被,但是肩头手臂胸膛都大片的晾在外面,可见他至少是个半luǒ。

  房内空气cháo湿芬芳,其中又夹杂着淡淡酒气。段至诚停在chuáng前,发现沈嘉礼双眼紧闭,呼吸均匀,一头短发还湿漉漉的,便猜出他是刚洗过澡。一歪身在chuáng边坐下来,他毫不见外的俯身撅嘴,先在对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又低低笑道:“吃过饭了吗?这么早就睡,不怕不消化?”

  沈嘉礼皱了皱眉头,不肯理他。

  段至诚腆着一张脸,没话找话的继续笑问道:“你今天上哪儿去了?大热的天,何必还要出门?”

  沈嘉礼从鼻子里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低声答道:“陪你家老爷子喝酒去了。”

  段至诚一愣:“喝酒?你怎么总陪他喝酒?我爸爸不是个爱喝酒的人啊!”

  沈嘉礼翻身背对了他:“难不成,还是你家老爷子陪我喝酒?”

  段至诚看出他气色不善,也听出这是话里有话,然而不敢深想。起身走去关了房门,他略觉惶恐的qiáng颜欢笑:“嘉礼,醒醒,我明天就要回天津了,你也不陪陪我?”

  沈嘉礼将身上的薄被一掀,显露出了一丝不挂的luǒ体:“给你,玩完了就给我滚蛋!”

  段至诚一眼就看到了对方屁股上的鲜红牙印。

  段至诚瞪着那个牙印,瞪了半天,而后忽然扯住沈嘉礼的手臂,忍无可忍的将人拽了起来:“你就不能安分点吗?我真心真意的和你好,你能不能别这么滥?”

  沈嘉礼扬手就抽了他一个清脆响亮的嘴巴子:“我滥?”随即他冷笑一声:“段至诚,你他妈的装什么傻?”

  段至诚没想到沈嘉礼会动手,然而在挨了一巴掌之后,也不肯退缩,仍旧紧紧抓着对方的胳膊:“我装傻?你是什么意思?”

  沈嘉礼怒气勃发的仰视着段至诚,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答道:“你说我是什么意思?他咬我,打我,烫我。你是大少爷,出了事可以一走了之;我没靠山,就得被他踢断肋骨——你说我是什么意思?”

  段至诚狠狠攥住沈嘉礼的手臂,攥的那一段皮ròu血脉不通,都泛了白:“他——他是谁?”

  沈嘉礼深吸了一口气,qíng绪却是忽然低落下来:“我不知道。”

  段至诚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你说。你不说,我不敢想。你说出来,我就死心塌地的相信了。”

  沈嘉礼本来是有点借酒撒疯的意思,到了现在,他酒意渐退,勇气也随之消散。垂头丧气的掰开段至诚那手,他向后一仰躺了回去:“你不敢想,我也不敢说,我不知道。”

  段至诚怔怔的又盯着沈嘉礼看了半晌,忽然扭头就走,一路狂奔着就出了院子。

  段至诚杀回家中,去见他父亲。

  他跑进小院时,段慕仁刚刚喝了一肚子稀粥,正蹲在角落里看那花苗的长势。忽见儿子疯头疯脑的冲了进来,便很不耐烦的站起身:“乱跑什么?”

  段至诚面对着父亲,先是沉默,后来忽然爆发似的高声喷出一句话:“你怎么这样无耻?!”

  段慕仁挑起一边眉毛,怀疑儿子是得了失心疯:“嗯?无耻?”

  段至诚,因为过于激动,所以气咻咻的浑身乱颤:“你!”他伸手指了他父亲的鼻子尖:“你明知道我和嘉礼有过那种关系,还要做出那种事qíng,你、你、你为老不尊、无耻之尤!”

  段慕仁将那边眉毛落下去:“什么鬼话,沈嘉礼告诉你的?”

  段至诚到了这个时候,倒还想着自圆其说的为沈嘉礼辩护:“我又不傻,难道还非得他来告诉我,我才能看出来吗?他现在又不做官,一个闲人,为什么隔三差五的就要来咱们家陪你喝酒?喝酒就喝酒,怎么身上还落下了伤?”

  段慕仁是自信能够制服一切人的,然而此刻也有些无言以对。对着儿子张了张嘴,他决定发威。

  “混蛋东西!”他显出了凶相:“我养了你三十多年,是你的爹,你现在跑来骂我无耻?”

  段至诚看了老父的狰狞面孔,不禁瑟缩了一下:“当爹的做出这种事qíng,比那不当爹的还要龌龊!再说你都多大年纪了?上个月妈还说让你秋天回家,给你办五十五岁的大寿呢!嘉礼的爸爸要是还活着,都没你年高!”

  段慕仁听到这里,终于是恼羞成怒了。

  段至诚挨了顿胖揍,变成了真正的鼻青脸肿。他被塞入汽车送回天津,到家时眼睛都肿的睁不开了。

  段慕仁镇压了儿子,随后就命人前去沈宅,把沈嘉礼押了过来。

  沈嘉礼此时已然酒醒,勇气全无,然而嘴很硬,不肯认罪。段慕仁打儿子打顺了手,很自然的向他踹出一记窝心脚。他倒在地上屏住呼吸忍痛,手脚也下意识的蜷缩了起来。

  段慕仁到了这时,忽然想起他是个非常不禁捶打的,便暂停使用武力,蹲在他面前bī问恐吓。而沈嘉礼委顿在地,知道自己在体力上,绝不是这老王八蛋的对手,便压下胸中一口恶气,转而采取怀柔政策。挣扎着坐起身来,他低声说道:“伯父,你既然不相信我,就别再bī问了。想打就打吧,只是别要了我的命。我在这个事qíng上,罪不至死。”

  段慕仁听他说的可怜,又想他近来在自己这里也是个乖巧的,似乎也不必赶尽杀绝,再把他弄个死去活来。只是尽管他死鸭子嘴硬,但要说一点嫌疑都没有,可也未见得。

  段慕仁有些为难——从他的角度来看,自然全是儿子混账,一个阿斗似的东西,吃自己的喝自己的,居然还敢跑来骂老子无耻,真是不孝之极。再说儿子年纪轻轻,上哪里不能找到乐子?何必非要和老子争抢?以他老人家这个岁数,就算是身体硬朗,又能荒唐几年?

  段慕仁想到儿子,叹了口气;随即想到孙子,心中却又明亮了些许。

  孙子跟着他娘学的倒是知书达理,他想自己须得转移心力,把希望寄托到孙子身上。

  段慕仁自我排解了一番,心qíng略略好转了一些,然后把目光又she向了沈嘉礼。

  沈嘉礼没错也是错,被他严令跪在地上不许起身。沈嘉礼在段慕仁面前,早已讲不得尊严了,不挨打就是好的;故而让跪就跪,不敢多说。

  此时已是夜深时分,段慕仁关了电灯,自去里间卧室休息。因为心知沈嘉礼所跪之处,与自己只有一帘之隔;所以他心里痒痒的,总觉着有些làng费光yīn。如此过了良久,他忍不住下了chuáng,摸索着走了出去。

  屋子里很黑,几乎快要伸手不见五指,但是能够听到浅浅淡淡的呼吸声音。他觅声寻去,在沈嘉礼面前弯下腰去,冷不防一双手臂忽然环住了他的脖子,随即温热的面颊贴上来,他的嘴唇上有了cháo湿柔软的触感。

  单手托住沈嘉礼的后脑勺,他恶狠狠的用力亲吻起来,极力的吮吸了对方的舌头。

  段慕仁把沈嘉礼抱回chuáng上,总算是如愿以偿的没有虚度良宵。到了凌晨时分,他躺在chuáng上呼呼喘气,略动一动就是头晕眼花,心里知道自己这是贪婪太过、伤了元气。

  虽然他依然身高力壮、食量如牛,但毕竟是五十多岁的人,禁不住在chuáng上这般折腾了。扭头瞟了沈嘉礼一眼,他发现这小子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凄惨,竟然是一丝两气的,仿佛快要晕死过去。

  他复又自得起来,觉着自己还是雄风不减当年。没料到这般年纪了,还能从沈嘉礼身上享到艳福,他想自己需要补养身体了。

  至于儿子……

  他的心思从儿子身上滑过去,决定还是思念一下孙子。心思在孙子身上打了个转儿,却是又滑到了仕途一道上去。

  “委员长”三个大字仿佛是被镀了金通了电,在他眼前光明灿烂。他沉沉的吁出一口气,脑筋开始运转起来。

  第75章 新人

  沈嘉礼在段慕仁的chuáng上睡了个懒觉,段慕仁和他一起懒。

  日上三竿之时,两人先后清醒。段慕仁披着衣裳下了chuáng,把内线电话打到厨房,让仆人送早饭过来。

  段慕仁在夜里休息的不足,所以此刻下巴铁青、双眼泛红,头发又是乱糟糟的立在头顶,两鬓几乎花白,形象十分苍老。他也知道自己这模样不好看,急急忙忙的就前去洗漱。沈嘉礼坐在chuáng上扫了他一眼,看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得一阵厌恶。

  可是在共进早餐之时,他还是主动给段慕仁夹了几筷子菜。段慕仁一言不发的大吃大喝,并不理睬他。

  吃饱喝足之后,两人一同出门,在宅门前各奔东西——段慕仁是要去办公,沈嘉礼则是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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