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幼棠听了这话,并未言语,只是抽出手来,自顾自的又蜷缩进了被窝中。
金光耀奔波了一天,又惹了一肚皮的怒气,然而此刻听了对方一句话,却是不由自主的自责惭愧起来。俯身凑到虞幼棠面前,他唧唧哝哝的陪着笑连哄带逗,倒像是他犯了大错,如今要将功赎罪一般。待他将好话说到十分了,虞幼棠这才重新露出笑模样,且伸手搂住了对方的脑袋,很亲昵的拍了拍对方那后脑勺。
金光耀受到了关怀,登时就得意起来了,赖皮赖脸的往虞幼棠怀中乱拱乱蹭,哪知冷不防的就觉着虞幼棠向后一缩,并且还同时呻吟了一声。
他赶忙抬起头来:“哪儿疼了?”
虞幼棠拢住睡衣前襟,半闭着眼睛蹙眉笑道:“别问。”
金光耀见他加意护着胸前,愈发要去看个究竟。伸手qiáng行解开了那衣襟纽扣,他轻而易举的按住了虞幼棠的双手,然后就看到对方那雪白胸膛上很突兀的肿起两点——旁的地方都没事儿,单单只有那两处粉中透红,胀的厉害。
“唉哟……”金光耀很惊讶:“这是……我弄的?”
虞幼棠把脸转过去埋进枕头中,并不说话。
金光耀用手背在那胸膛肌肤上摩蹭了两下,随即就将纽扣一粒粒的重新系好:“天地良心,昨夜你睡了之后,我真是就只摸了一小会儿,多说也不过二十分钟——你别的地方没事儿吧?”
虞幼棠登时抬起了头:“你还摸我哪里了?”
金光耀一听这话,知是无恙,就把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呃……我不告诉你。”
虞幼棠仿佛是忍俊不禁了,红着脸微笑望向金光耀,片刻之后他抬起手来——衣袖宽松,露出一截子雪白的手腕。
轻飘飘的将一巴掌甩到金光耀脸上,他喘了两口气,笑着扬起手,又给了对方一记毫无力道的耳光。
金光耀这人一贯自骄自傲,粗野bào躁;然而挨了这两巴掌后,他不知怎的,反倒还美上了。笑嘻嘻的伸出手去,他正要对虞幼棠撩闲,不想那房门忽然被敲响了,却是仆人请这二位下楼吃晚饭去。
金光耀很觉扫兴,然而又无计可施,只得亲自替虞幼棠简单穿戴了,然而与其相携着下楼前往餐厅。
第14章 预谋
虞幼棠坐在餐桌旁,只食不甘味的喝了两口米汤。身下这硬木椅子硌着他的屁股大腿,熬到金光耀吃饱喝足时,他已经感觉是苦不堪言了。
他自认为并不是刻意的讨好巴结对方,只是想在允许的qíng况下,尽可能的表示出自己的好意——好意也罢,爱意也罢,反正都是一片心意;而他如今除了心意之外,还能给出什么去?
金光耀并不欠他什么,所以他不得不主动出借,想方设法的成为债主。
待到金光耀放下了筷子,虞幼棠忽然开了口:“金哥,我想和老二分家。”
金光耀端起一杯热茶喝了一大口,听闻此言就鼓着腮帮子连连点头,满脸都是赞同神色。咕咚一声咽下茶水,他缓了一口气:“这就对了!兄弟大了本来就该分家的,你自己都活得顾头不顾尾,哪有力量再去养那么个败家子儿?不是我说——贵府上那位二爷在这租界地上,可是位有名的阔少呢!”
话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事qíng:“幼棠,你要是分家,可得把这事qíng悄悄的马上办好,万万不能拖泥带水。你那弟弟好赌,据说盛国纲那王八蛋许他赊账,天知道他现在身上背了多少债务呢?!万一这分家的消息闹出去了,谁都知道他是个穷光蛋,那帮赌场老板们还不得全冲着你来?”
虞幼棠略显困惑的探过头去:“盛国纲?这和他也有关系?”
金光耀点头答道:“盛国纲在日租界好几家大赌场里都有份子,要不然,他凭什么能让你弟弟里面胡混?”
虞幼棠垂下眼帘,心里七上八下的计较起来:“盛国纲好像和我家老二很有jiāoqíng啊!”
金光耀不屑的“哼”了一声:“有jiāoqíng能怎么的?你弟弟还能请他来为自己出头?再说就算他出来了又有什么了不起?你不是还有我吗?”
虞幼棠抬头看了金光耀一眼,思忖片刻后一时也没有主意,又不肯显出心慌意乱的无能样子,只得qiáng作欢颜的笑道:“好啦,先不去想这件事,反正分家这种事qíng,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成的,慢慢来吧。”
虞幼棠回房重新换上睡衣,躺在chuáng上伸了个懒腰,他从枕下摸出那本《海底两万里》,又从chuáng头矮柜中拿出了一瓶酒。舒舒服服的趴伏下来,他拧开瓶盖,一边慢慢喝酒,一边读那小说。
金光耀站在走廊,通过电话给他叔叔问安。握着电话听筒依靠在走廊墙壁上,他摘下眼镜,一边用手背揉眼睛一边和他叔叔有一句没一句的扯淡。金茂生人在法租界,却知天下事,劈头就质问金光耀道:“虞家那个带把儿的痨病鬼又到你那里去了?!”
金光耀理直气壮的答道:“你老人家真是千里眼顺风耳啊,连这都知道了?”
“我看你和他狗扯羊皮,扯的还挺长远!”
“那我俩赶明儿换张狗皮扯一扯?”
“好啊,你这狗养的东西,又要和我上头上脸?!”
金光耀这回没说话,单是嘿嘿的笑。而金茂生在那边骤然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啪嚓”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金光耀推门进了虞幼棠的卧房,站在chuáng前笑道:“幼棠,方才我叔叔问我“是不是虞家那个带把儿的小子又来了?”。”
虞幼棠平日连吃粥都费劲,就是喝酒痛快。把个空酒瓶放回chuáng头矮柜上,他盯着书本笑道:“小子自然是带把儿的。”
金光耀不声不响的抬腿上了chuáng。在虞幼棠身边跪坐下来,他一言不发的伸手摸向了对方的臀部腿间。
虞幼棠翻过一页,头也不抬的说道:“登徒子。”
金光耀将手cha进对方下腹部,手指隔着薄薄的丝绸料子,小心翼翼的夹住了那器官前端:“小子,你这把儿什么时候能硬起来?”
虞幼棠又翻过一页:“不喝酒的时候。轻点儿,别掐我,疼。”
金光耀叹了一声:“那就是说没时候了?”
虞幼棠心不在焉的一点头:“硬不硬的与我有什么好处?我没那个心思。”
金光耀抽出手,向chuáng头俯身凑近了他的面孔:“你连gān都没gān过,心里就不好奇?”
虞幼棠用手指划在文字下方,一行行的认真阅读:“不好奇。”
他不好奇,金光耀倒是好奇了:“那我摸你的时候,你……觉不觉得舒服?”
虞幼棠这回笑了。将书页折上一角,他合拢书本放到一旁,而后低头侧脸枕了双臂,声音渐渐轻了下来:“有时候舒服,有时候疼……”
他睡着了。
金光耀正谈到兴头上,然而虞幼棠却是突然睡去,这让他深觉无聊。
他跪在chuáng上,将虞幼棠拦腰抱起来摆成仰卧的姿态,而后小心脱下了对方的睡裤。将手掌挤进对方的腿fèng间抽cha了两下,他随即拈起那一根白里透粉的器官,开始用手指轻轻的上下搓动。
果然是没什么反应的。
金光耀从来不嫌虞幼棠,这时便低下头将脸埋到对方的下身处,用嘴唇亲吻了那一件冰冷柔软的东西。
然而依旧是没有用,虞幼棠仿佛是已经中了酒jīng的毒,从头到脚都醉透了。
金光耀关了电灯,而后上chuáng展开棉被,抱着虞幼棠躺了下来——他这一天也累极了,片刻之后就沉沉睡去。
午夜时分,他睡得正酣,虞幼棠却是醒了。
醒了之后他就打开chuáng头壁灯,找出酒来一口一口的喝,又借着灯光继续读那小说。金光耀受了惊动,气的闭着眼睛抱怨:“你这是夜猫子成jīng了?就不能安安稳稳睡一夜吗?”
虞幼棠满不在乎:“这才叫活该,谁让你非要和我挤在一张chuáng上?”
金光耀气哼哼的抱了枕头,活鱼似的在chuáng上转了圈,头向chuáng尾重新躺了,希图避开那明亮灯光。将棉被尽量拉高挡住头脸,他顺势在被窝里抓住了虞幼棠的一只赤脚——那脚生的丰润纤秀,骨骼是细的,ròu是软的,和虞幼棠本人一样,适宜观赏,毫无实用xing。
迷迷糊糊的,他又睡着了。
翌日清晨,金光耀哈欠连天的醒过来,自去洗漱更衣,前往工厂。而虞幼棠凌晨入睡,直到上午十点多钟才睁了眼睛。躺在被窝里翻了个身,他开始思索分家事宜;正是出神之际,忽有仆人隔着房门禀报,说是虞二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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