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山挺犯难,忖度着说道:“要不然,师座别去了,还是我去吧,我给您当个代表。”
小鹿想了又想,末了却是一摇头:“不好,别人都去,我不该不去。再说我没有躲程家一辈子的道理,难道程廷礼当一天省主席,我就一天不能出东河子了?”
丛山如今志气满满,也不希望看到师长怯头怯脑,所以小鹿这一番话,倒是合了他的心意:“那咱们多带些人,一路上多加点儿小心。”
小鹿盯着地面沉默了片刻,随即问道:“咱们现在能不能和赵将军直接联系?”
丛山一点头:“能!”紧接着他伸手指比划了个数目:“上次,我给了他副官长这个数儿,差点儿没乐死他!”
小鹿听了这话,当即一点头:“好,给赵将军发封电报过去,就说我要去北平给他拜年,让他设法,保证我的安全。”
丛山睁大了眼睛:“就这么说啊?”
小鹿一摆手:“意思就是我这个意思,言辞你要再润色一下。”
丛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有些存疑:”他??他能管?“
小鹿笑了:“先问问,他肯管自然是好,他不管,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丛山领命而去,而小鹿站起了身,也并没有回正院去,而是让张chūn生给自己拿衣服,想要出城逛一圈。
张chūn生知道他是要去给何若龙扫扫墓,将新制的黑大氅给小鹿系上了,他低声说道:“风冷,师座过去看看就回来吧。”
小鹿抬手戴了军帽,同时心不在焉的一点头:“嗯。”
张chūn生感觉他这模样有点乖,很可爱,于是大着胆子又问了一句:“小李把谁给您领过去了?”
小鹿忍不住一笑:“小李疯了,花五十块钱买了个卖身葬母的小子,要给我。”
大氅带着个毛茸茸的狐皮领子,张chūn生为他把领子正了正,低声又说:“师座别跟着他胡闹。”
小鹿看了张chūn生一眼,然后又是一笑:“嗯。”
张chūn生从来不多说半句话,今天说的稍微多了一点,但小鹿也不烦。他只是感觉张chūn生黑着一张脸,永远不快乐,是个有心事的沉默寡言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丛山一封电报发出去,不过几天的工夫就来了回电。回电只有寥寥数语,是赵将军的口吻,让小鹿尽管安心过去,安全问题,他来负责。
赵将军不是个chuī牛放pào的人,他既然发了话,那和打了包票是一样的。丛山心中一块大石落了地,立刻开始筹划起了礼单。张chūn生听闻了这个消息,也自己做主,让成衣店给小鹿赶制了几身新军装,新军装虽然是县城裁fèng的手艺,但料子是上好的英国货,军装本身又是没什么花样,所以张chūn生把成品拿回家往小鹿身上一比量,看着也很好。
小鹿是中等的个子,并不算矮,然而大概是因为身量单薄的缘故,他不显个子,幸而他有昂首挺胸的好习惯,不言不动也有威严。笔直的站在张chūn生面前,他由着对方摆弄自己,心里感觉张chūn生这番准备有点土包子进城的意思,同时又很得意,因为他当初以着禁脔的身份逃了过来,如今却以着师长的身份又走了出去。
这不容易,要勇气,也要运气。
张chūn生预备齐了小鹿的衣服,然而并不算是大功告成。他给小鹿管着一个家,从早到晚总有琐事缠身。这天清晨他早早的起来了,正想去厨房视察一圈,不料在经过跨院之时他一斜眼,忽然看见跨院角落里蹲着个大小伙子,正是李国明买回来的那个小全。
平日小鹿和张chūn生都是住在正院,李国明自己占了一处跨院,小全来了,也占据了跨院中的一间房。张chūn生本来是从来不搭理这个小全的,但是小全大清早的蹲在院子里哭,他就不能不过问了。
他不喜欢看见人哭,尤其是在师座的宅子里哭,因为嫌不吉利,怕给师座招来晦气。转身迈步走到小全面前,他不声不响的俯下身,开口问道:“你哭什么?”
小全没想到此刻会有人来,当场吓了一跳。泪眼婆娑的抬起头,他的马桶盖已经被剪成了蓬松的小分头。用棉袄袖子一抹眼睛,他哽咽着唤道:“副官长。”
张chūn生盯着他的脸,看他的确是个好模样,但是客观的讲,并不像何若龙:“你哭什么?”
小全也在这院子里住了好几天,他常见张chūn生,因为张chūn生总是板着面孔不苟言笑,所以他凭着直觉,认为这应该是个正经的好人。仰脸对着张chūn生一抿嘴,他面红耳赤含着泪,委委屈屈的小声说道:“师长他??他??”
小全倒抽了一口冷气,一横心,把话说到了尾:“他刚才往我嘴里撒尿??让我喝他的尿??”
话音落下,小全咧着嘴又要哭。可张chūn生平静的望着他,却是对他竖起了一根手指:“记住,不要叫师长,要叫师座。”
小全愣怔怔的望着他,被他说傻了。
而张chūn生收回手指垂下手,继续说道:“你既然到了师座这里,你就成了师座的人。你的xing命,你的身体,全是师座的,让师座快乐,是你的本分,也是你的荣幸。”
小全眨巴眨巴眼睛,失控似的抽搭了一声。
说到这里,张chūn生又抬手一拍小全的肩膀,看着小全的眼睛说道:“师座的癖好,你要保密。如果让我听到你对第四个人提起方才的话,无需请示,我直接就会把你处决掉。知道什么是处决吗?”
小全摇了摇头,随即慌忙点了点头,然后又愣头愣脑的一摇头。
张chūn生认真的告诉他:“就是枪毙。”
小全一哆嗦,红彤彤的脸瞬时白了。而张chūn生直起腰,转身向院门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住脚步回头说道:“上午我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
张chūn生说到做到,当真把小全带去县医院里做了一次全身检查,并且还让医生抽了他一管子血。一天之后检查结果出了来,小全倒是真健康,从头到脚什么毛病也没有。
张chūn生放了心,特地领着小全到了小鹿面前,向他汇报检查结果。然而小鹿对于这个结果毫无兴趣——对于小鹿来讲,小全这个人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李国明拍马屁拍到了马尾巴毛上,基本算是损失了五十块钱。
张chūn生做了一场淡而无味的报告,说到最后他也看出小鹿没听,就很识相的换了话题:“师座什么时候出发?”
小鹿答道:“后天。你看家,我带武魁。警卫连我信不过,还是得武魁。”
张chūn生也承认武魁是真正做事qíng的人,只是比较烦人。不过只要小鹿不烦他就行,张chūn生知道自己看谁都烦人,大概脑筋也是有些问题。
小鹿越是临近出发,越是忙碌,因为年关近了,他一方面要去给北平的赵将军上供,另一方面,他身为六座县城的土皇帝,也有许多要务处理。
这种样式的忙碌让他越发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权力,而权力越大,他的yù望水涨船高,也跟着变大。白天他忙成一只陀螺,到了晚上也还是像被火烧着一般,周身灼热,无论如何不能安稳入睡——幸而还有个李国明,但李国明尽管是个身经百战的人物,却也受不了他长时间的折磨。
于是不管小鹿喜不喜欢,李国明硬把小全抓了过来。撕撕扯扯的扒了小全的衣服,他光着屁股把小全往小鹿怀里一推,嘻嘻哈哈的笑道:“您嫌我松,这儿有个紧的,还是童子身呢!”
小全一头撞到了小鹿身边的huáng铜chuáng栏杆上。他没敢喊疼,连滚带爬的立刻蹲好了,他脸红脖子粗的垂着头,谁也不敢看。
李国明是光着的,小全也是光着的,小鹿依靠chuáng头坐在chuáng上,却是衣裤俱全。扭头望向小全,他忽然把手伸到对方腿间,握住xing器撸了几把——果然是血气方刚的童子身,几把下去就硬成了铁,直挺挺的翘起多高。
“童子身??”他若有所思的开了口,同时手指合拢,轻轻一拽小全的东西:“过来!”
小全弓着身子,战战兢兢的膝行到了小鹿面前。及至双方近到将要相触了,小全停下不敢动了,小鹿则是伸手一拍他的屁股:“跪起来!”
小全愣了一下,因为他大腿小腿都长,而小鹿又是姿态懒散,几乎是半躺半坐,自己若是当真挺了身,胯下的家伙很可能会一直杵到师座的脸上去。求援一般的回头看了李国明一眼,他见李国明也是一脸错愕,并没有要帮助自己的意思,只得试试探探的慢慢直腰,而那根直翘翘的东西,也的确对着师座越伸越近了。
正在小全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小鹿扭过头正对了他的器官,先是翕动鼻翼嗅了嗅,然后抬眼问道:“洗过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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