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_尼罗【完结】(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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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是那两粒小小rǔ头,现在正红通通的挺翘着,小樱桃一般。杜宝荫下意识的扭身一躲,嘴里支吾着答道:“哦……没有啊。”

  戴其乐收回手,又仔细打量了杜宝荫一通,最后就握住了他一条手臂,把人拉过来按坐在了chuáng上。

  “傻子,我夜夜和你一张chuáng上睡觉,什么看不出来?”他转身坐到一旁,搂着杜宝荫的肩膀低声诱问:“我知道你是个老实孩子,从来不和人起冲突的,起了冲突也伤不到这里。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杜宝荫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小小裤衩,这时弯腰委顿在戴其乐的搂抱中,脸上的颜色红一阵白一阵的,目光也游移不定,却是紧紧的闭了嘴,一味的只是摇头。

  戴其乐心中一动,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离奇念头:“是不是你九哥?”

  果然,杜宝荫很明显的颤栗了一下,随即就深深的低下头去,不肯让戴其乐看到自己的神qíng。

  戴其乐不动声色的吃了一惊。他早就觉得杜绍章看自己像看qíng敌——自己当时不过是带走了他的一个远房弟弟而已,他何至于要那样bào怒,好像被人抢了老婆一般,死缠烂打的不肯甘休?

  本家的兄弟,gān这种事qíng,人伦都不要了?

  戴其乐没有继续追问,只说:“以后别去你九哥那里了。我身体也好了,以后咱们两个过日子,总能活得下去。”

  杜宝荫低低的“嗯”了一声,半晌没说话,后来抬起手,用手背在眼睛上抹了一下。

  戴其乐回身从chuáng上摸出一块手帕,去给杜宝荫擦眼泪。杜宝荫这些天,因为眼看着戴其乐越来越好,所以一直是喜气洋洋的。此刻突然哭了,却又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一般,呜呜咽咽的无法止住。戴其乐拍着他的后背——他知道杜绍章这人不好相与,他本以为杜宝荫在对方那里,大概只是挨两句打骂而已。

  他自己身体不好,又想要活下去,只好是忍心让杜宝荫出去受点小折磨,反正是个男孩子,又是杜绍章的兄弟,总不会被欺负的太狠。他没料到杜绍章有这方面的想法,并且还动真格的了。

  杜宝荫吭哧吭哧的哭了一场,哭完之后自己走到水盆前弯腰洗了脸。

  戴其乐坐在chuáng边,从褥子下面摸出几张钞票来数了数,数完之后他歪着脑袋叹了一口气,忽然开口道:“喂,我说,明天你——你再去一趟吧!”

  杜宝荫红着眼睛转过头来,脸上显出了吃惊神qíng。

  戴其乐脸上火烧火燎的,硬着头皮对他说道:“你这回向他多要点钱,就说物价飞涨,那点儿钱不够你吃饭了!”

  杜宝荫怔怔的凝视了戴其乐许久,最后低下头来,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哦。”

  第二天上午,杜宝荫依言出门,又去找了杜绍章。

  杜绍章正在家里收拾行李,说是要乘飞机去一趟香港。他这样赶时间,可还是忙里偷闲的和杜宝荫亲热了一通。杜宝荫把戴其乐教给自己的那套话说了出来,杜绍章心qíng好,又是要出远门,近些天不能立刻返回,所以果然就比往常多给了他三倍。

  杜绍章不是没有钱,他就是要在经济上勒住杜宝荫,顺带着也控制住戴其乐那个混蛋。

  杜宝荫在中午时分拿着钱回了家,刚一进门,钱就被戴其乐尽数要走了。

  然后戴其乐让杜宝荫留下看家,自己则是穿戴整齐出了门。入夜之后他回了家,一身大汗,肩膀上还扛着个半大的包袱。气喘吁吁的把包袱放在地板上,他把一摞四个烧饼放到了桌上,对着杜宝荫笑道:“宝贝儿,这一阵子咱们怕是连面条都吃不上了。”

  杜宝荫饿的前胸贴后背,这时走上前去,抓起一个烧饼就往嘴里塞,一边咀嚼一边问道:“老戴,这都是什么?”

  戴其乐端起搪瓷缸子,咕咚咕咚喝了一气凉开水,随后一屁股坐在木凳上,笑嘻嘻的答道:“玻璃丝袜子,三花牌香粉、口红,还有毛巾,香烟。”

  杜宝荫嘴里有烧饼,呜呜噜噜的问道:“我们明天要去卖这些东西吗?”

  戴其乐笑了一声:“明天?呸!我至少得捂它十天!到时价格要是不翻上两倍,我是王八蛋!”然后他对着杜宝荫招了招手:“宝贝儿,过来,这十天见不着钱,咱们得天天吃烧饼了。”

  待杜宝荫走到近前,他一把将人扯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坐下:“傻东西,我这辈子都对不住你。好好一个小少爷,饿的jīng瘦,跟猴儿似的,还他妈出去卖烟卷儿,让杜九那个狗娘养的揩油。唉,可怜见儿的。”

  杜宝荫摇了摇头,专心致志的咬烧饼吃,心里觉得很平安。

  从这天起,戴其乐开始早出晚归,终日游dàng于各处大小市场中,有时身边带着杜宝荫,有时是独自一人。

  他的消息日渐灵通起来,而家里那包袱货物硬是被他留到了半个月后才出售,当即就赚了一大笔钱。手里攥着厚厚一卷子钞票,他很有分寸的得意着,并不忘形。

  这一日下午,他在市场上遇到了一位熟人。

  熟人名叫盛国纲,曾在杂牌军里做过师长,本质上是个亦兵亦匪亦流氓的人物,算是戴其乐的酒ròu朋友——戴其乐一度想要和他合伙开窑子,后来发现盛国纲这人太嚣张狡猾,不好相处,才打消了念头。现在这两位都穷了,见面之后分外亲热,闲谈了没有两三句,就直奔了生意经。

  盛国纲现在联系到了一大箱铁钉,想要买,可是买不起,卖主又不肯拆箱零售;如今很意外的见到了戴其乐,他就有意邀请对方入伙,先和自己把这箱钉子合买下来,然后私下里再将其平分。

  戴其乐把这事放到脑子里略略一转,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这半箱子铁钉,又让戴其乐囤积了小一个月。其时日军轰炸激烈,通往昆明的公路几乎不通,戴其乐瞧准时机将其出手,结结实实的赚回来一大票。

  戴其乐给杜宝荫从里到外的做了一身新衣裳,又将那各式糖果点心买回家去,让他吃着消遣。烧饼等物也被淘汰了,面馆的小伙计每天会把两份有荤有素的饭菜送到楼上去。他自己倒是不大享受,因为觉得这不过是起步阶段,那点小钱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杜绍章回了重庆,有一次派汽车夫开车来接杜宝荫过去,正好戴其乐在家,锁了房门不言语,只装家里没人。

  等到汽车夫离开之后,戴其乐领着杜宝荫出了门,一起跑市场去了。

  第26章 新生活

  戴其乐搬家了。

  是一幢二层小楼,格局类似杜绍章公馆,也是被炸掉了一半。房东搬去乡下避难,就将这余下半边楼房租了出去。半边小楼能有个七八间房,分租给了四五户人家,像个立体式的大杂院,其中就有戴其乐和杜宝荫这一家。

  新家是在二楼尽头处,通风良好,离防空dòng也近,站在窗口就能看到空袭警报的红球标志。房屋一共是两间,外间做客室,里间做卧房,家具还是先前房东留下来的,有桌椅chuáng柜。戴其乐也没什么行李,钱在银行中,货在货栈里,他一手领着杜宝荫,一手拎着一只装有衣物的小皮箱,轻轻便便的就搬了过来。

  在搬进来的第一天,戴其乐穿着一身整洁的白绸小褂,挽起袖口在房内洒扫除尘。杜宝荫将仅有的几件衣物拿出来放进柜子里,忽然停住手,扭头对着戴其乐笑道:“九哥不会以为我们是在躲他吧?”

  戴其乐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

  杜宝荫好像是有些心虚,一边整理衣物一边自言自语道:“非得生气不可。”

  戴其乐把手中的笤帚放到门边,拿起抹布来擦拭桌面:“他要想找,总能找得到你,你这位九哥,现在倒是个出了名的阔人。”把抹布送到水盆里搓洗了两把,他一边绞拧一边又问道:“怎么着?想他啦?”

  杜宝荫没理会,关上柜门后转过身,去整理chuáng铺。

  戴其乐在外间忙忙碌碌,最后端回一盆净水,浸湿了毛巾走进卧室,把杜宝荫拉扯过来,浑身擦了一通。杜宝荫近来胖了一点,皮肤是白里透了亮光,脸上也有了血色。穿着汗衫短裤躺在chuáng上,他翻了个身,又翻了个身,感觉被褥cháo湿,空气也cháo湿,温度倒是适宜的,但是风从窗子chuī进来,久了也会有些凉意。

  戴其乐把自己收拾gān净了,也脱下衣服,打着赤膊上了chuáng。枕着双臂仰面朝天躺下去,他很惬意的长叹一声:“唉……这里才算是人住的地方呢!”

  杜宝荫转身望向了戴其乐,就见他肢体伸展,线条流畅,胸腹间隐隐现出肌ròu形状,正是一具蕴藏着力量的修长身体。四脚着地的爬到戴其乐身边,他伸手抚摸对方那胸膛,忽然起了玩心,后退着抓住对方那绸裤裤腰,连裤衩带长裤,一下子全拉扯到了大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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