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是存了心思的,明明可以一个人解决的晚饭,却偏偏要等着厉深,对厉深说一句我没吃饭,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没想到这个人会为他亲自下厨。
瞿东陈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要溢满出来。
面条煮好上桌,还贴心地窝了个蛋,瞿东陈吃了一口,厉深问他,“还行吗我手艺?”
瞿东陈恩了一声,看着他说,“很好吃。”
厉深陪着他坐在那儿吃饭,一面抽烟一面玩着手机,结果一支烟还没抽完瞿东陈就吃完了整碗面。
“这么快?”厉深一只手夹着烟,抬眸看他。
瞿东陈抽了张纸抹了下嘴角,看着他道,“这是我七年来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
还没等厉深反应,他已经站起主动把碗端到厨房里洗了,走出来时厉深已经坐在沙发上削猕猴桃,瞿东陈抽了一张纸擦gān净手上的水,坐到厉深身边。
他挨得他很近,厉深都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这么近的距离,明明没什么想法,都会忽然让人升起一种紧张感来。
厉深把削好的猕猴桃递到他面前,问,“吃吗?”
瞿东陈说了声谢谢,接了过去。
屋里的气氛一时有些静谧。
厉深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便问道,“我也是来到这儿才知道GE在临城新做了个项目。”
“恩,所以我最近过来的比较多。”
“那小苏呢?你不带他过来?”
其实厉深问这句话只是一时想起,但瞿东陈转头望了他一眼,有些探究的意味,眼底还有些隐隐的开心,他看着厉深道,“我们分开了。”
“什么?”
他认真地说,“我和苏然分开了。”
厉深眼里有明显的惊讶,瞿东陈看着他,先一步开口道,“你还记得当时你问我爱苏然吗,那个时候我没回答你,如果你现在还在乎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答案。”
厉深只觉得呼吸在渐渐加快。
房间里静得出奇,有一种隐隐的qíng绪在彼此之间酝酿,瞿东陈离他越来越近,右手不知何时放在厉深的腰上,他眼里如幽潭深邃,他的唇离他的是如此之近,差一点就要亲上,就在他即将开口的同时,手机忽然震动了。
突如其来的一个电话打破了之前所有的气氛,厉深微微喘着气说,“你手机震。”
瞿东陈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
但看到来电后,他还是不qíng愿地按了接听键。
“说。”他冷硬地吐出一个字,眼睛却还是深qíng地望着厉深。
但过了几秒,瞿东陈的面色便凝重起来,他站起身走到一旁,语气沉重,“好,我知道了,我让李锐马上过去,我现在就从临城赶回来。”
厉深走到他身边问他,“出了什么事?”
瞿东陈挂了电话,一面重新拨号一面说,“一个股东突然要撤资,我现在得马上回去。”
厉深皱眉,知道股东突然撤资对GE的影响,神色也不由得沉重起来,他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他立刻用手机登了网站去看机票,从临城飞往A城最后一个航班是一个小时后,但机票已经全部卖光。
“没事,东航那边我有办法,”瞿东陈看着他说,“司机在楼下等我了,我现在得下去。”
厉深把大衣递给他,又穿上自己的,他说,“我送你。”
两人来到车前,瞿东陈忍不住似的揽了下他的腰,但随即便放开,说着,“快上去吧,天冷。”
厉深把围巾给他系上,夜色深邃,如瞿东陈的眼睛,厉深看着他,“你先去处理GE的事,下次见面时,我希望听到你今天没说完的话。”
瞿东陈忽然握住他的手,“好,等我。”
车子离开,厉深才低头看了看刚才被瞿东陈握住的手心,人走了,但余温还在,厉深站在如水的夜里,半响,把手凑到了自己的唇边。
第三十三章
几天后,厉深没把瞿东陈的电话等来,倒把厉嵘的电话等来了。
“哥,你来临城了?”
厉嵘那边似乎在走路,有些许的杂音传来,他说,“没去,就突然想起给你打个电话。”
“你又想打听什么?”厉深似乎对他的套路很熟了,连一句废话都没和厉嵘讲。
“什么叫我想打听什么?我就问问你和那位崔小姐相处得怎么样,我是你哥我问问都不行吗?”
“行行行,”厉深怕他了,厉嵘对外都是一副冷面阎王模样,所以他底下的人都怕他,但和家人在一起时他却特别爱管闲事,厉深只得实话实说,“哥,你别给我介绍对象了,我不想见了。”
“什么?”
厉深说,“我说我不想见面了,你别cao心我的事了,我自己的事自己有分寸。”
“你有个屁分寸!”
厉深受不了地皱了下眉,知道厉嵘这是要生气的前兆,连忙道,“我前些天和瞿东陈见面了。”
“你说谁?瞿东陈?”
“恩,就是他,我俩见面了,他和苏然分了,我想再试一次。”
“你要试什么?”
厉深说,“哥,你知道我这些年心都在谁身上,现在他主动来找我了,我不想也不会再放手,我想和他在一起。”
那边静默了几秒,厉嵘再开口语气有些不好,他说,“厉深,我就是太知道你了才担心你,瞿东陈之前对你什么态度你不是不清楚,现在忽然来找你,我不相信他是突然想明白了,还是……”厉嵘顿了一下,问,“还是他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不,他不知道,”瞿东陈如果知道了当年的真相,不会到现在还闷在心里,他了解瞿东陈的xing格,所以他说,“哥,你别告诉他,如果以后他追问你,你也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
“我不想让他再心痛一次,”厉深说,“我不知道他主动找我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想要报复,那我也认了,但如果,如果这一次他是真的想和我重新开始,那我更不会让他知道所谓的真相,当初我已经做了选择要瞒他一辈子,现在,我更不想让他觉得亏欠我。”
那天,厉嵘很无奈地挂断了电话,他知道他终究是管不了厉深的,从小到大,只要厉深决定了的事,就没有谁能够劝阻得了他。
瞿东陈自从回来之后就一直和厉深保持联系,哪怕工作再忙,晚上回到公寓后也会和厉深通电话或者是微信,但是那天他给厉深发了微信,却半天都没回应,洗澡出来瞿东陈看了一眼时间,还早,才十点多,厉深不可能就睡着了,想了下, 瞿东陈直接把电话拨过去,响了几声后,电话忽然被对方挂断。
瞿东陈看着手机皱眉,厉深这是什么qíng况?
不过只隔了几分钟,厉深就把电话回拨过来。
瞿东陈一面擦着头发一面开口问,“怎么,刚才接电话不方便?”
厉深那边声音很吵,但又不是像在酒吧一样音乐嘈杂,而是人声繁杂,很多人在身边不停地说话,还有车子发动的声音,瞿东陈凝眉道,“厉深,你在哪儿呢?”
“东陈,我们这儿一个县突然发生地震了,我现在在单位马上要赶过去,”厉深语速很快,还透着一股焦急,“去到那儿以后估计暂时联系不上,等我回来联系你。”
“什么?地震?”瞿东陈惊讶,“哪儿地震,几级?”
“岷江县,7级,现在伤亡还不确定,”因为周围嘈杂,厉深放大了声音,“我先挂了,我们马上要出发,先这样。”
还没等瞿东陈说什么,厉深就已经把电话挂断。
瞿东陈站在卧室紧紧握着手机,一时有些心慌。
半响,瞿东陈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保持联系,让我知道你每天都平安。
厉深到灾区的第一天给瞿东陈报了个平安,瞿东陈知道他忙,所以只是短信嘱咐他自己要当心,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厉深告诉他,三天后。
结果到了第二天傍晚,厉深突然就失联了。
瞿东陈给他发短信他一直没回,当时还在开会,瞿东陈只觉得有些心慌,不知道厉深是正在参与救援没看到还是怎么样,隔了半小时,手机也捏在手里半个小时,直到发现手心全是汗,瞿东陈才忽然站起往门外走去。
一屋子人全都抬头看向他。
瞿东陈指了指李锐说,“继续汇报,不用管我。”
他关上门走到一旁,焦急地拨了厉深的手机,对方显示不在服务区。
瞿东陈立马把助理叫来,“让你时刻关注临城那边地震的动态,现在什么qíng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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