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了好一段时间,看门前送礼的人渐渐稀少下来,才走上前,对门口的两个守卫道:“两位大爷,在下是田玉城陆大将军手下的易少生,奉大将军之命,特来戚州拜见戚家堡当家人,还劳烦两位通报一下。”
两个守卫长相萎缩,个头不高体重却不容小视。其中一个满口huáng牙,张嘴就是一口浊气:“求见我们当家人?见面礼呢?”
我呆了一下:“见面礼?”
另一个肥胖守卫面容油红发亮,色迷迷伸手在我脸上摸了一把,见我躲闪不及,有些不高兴地嚷嚷道:“哪里来的乡下小子?没人教你啊?进戚公府见面礼六十两银子。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近就能进来的吗!”
我摸摸自己的行囊,低声道:“两位,在下是奉陆大将军之命而来,这里他的信物。”我还来不及取出陆老爷临终jiāo给我的玉牌,huáng牙门卫早已抓住我的手腕道:“小子!知道什么是规矩吗?别说你是军中派来的,就算你是朝廷派来的,见面礼也得照付!不过嘛!”他满口臭气朝我bī近,光天化日就要往我身上压。
厌恶得一把将他推开老远,qiáng行压下冲天怒火,要不是顾及现在若得罪他们,小涧日后恐怕要吃这些下人的暗亏,我早他妈一剑将他们劈成奇数块拿去喂狗!无奈,只得离开。
进到我们暂住的客栈,关上门,将身上仅存的银子掏出一一查点,只有还不到十两,全给了戚公府的两个看门狗也不够。而且我还要去龙鸦,要是进龙鸦府邸的门卫也要见面礼,恐怕我把自己卖了也不见得能凑齐。
我心中烦闷,在房间里踱来踱去,隔壁小涧谷尾听到我回来,也过推门进来。听我说今天的事qíng,小涧的反应是,拳头紧握,美目圆瞪,要不是我一手抱他的细腰,一手拉住门框,他早冲出去犯罪了。还是谷尾让我省心,摇摇扇子道:“还是让我去吧,我们一共四个人,鱼头就不用去了,那就是三个,我让他们摸三下,就当是付了进门钱了。”说完,还捧着脸做一脸小媳妇受欺负象。
天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晚上,兄弟四人在客栈大堂直喝到人家打样,鱼头早已倒下,不知去哪歪着了;谷尾心怀不轨,见小涧越喝越魅人,便不停给他灌酒,小涧不依,他就说些话bī我喝,小涧越发不依,结果,还是悲壮地喝完最后一口竹叶青后,光荣地倒下了。
谷尾架着他左手,我架着他右手,合力将他往厢房拖。其实小涧并无多重,只是谷尾突然良心爆棚,一定要亲自护送小涧到chuáng上去。
摸黑将小涧放在chuáng上,走到一旁的小桌前,伸手取过放在桌上火种,燃亮了屋内的油灯。
在灯光里,小涧原来一直都在看着我,那对明眸变成了两颗又圆又亮的稀世黑宝石,娇柔无力地拉着我手指猫仔样的哼哼,“别走……留下来……别走……”
谷尾盯着小涧直流哈喇子,见我半天不动弹,不耐烦道:“你怎么还不走?”
“放你妈屁,你以为我傻啊,我走了你还不把他吃了,要走你先走,我走你后头!”我也有些醉了,说话尽打卷舌。
谷尾被我当头一骂,又喷了满脸的口水,顿时清醒许多,摇摇晃晃开门出去,嘴巴里还念念有词:“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夫不可……朋友……”
他说的什么我也没听明白,跟念经似的。只觉脑袋发晕,坐在小涧chuáng上就想躺下。昏huáng火光映得我越发哈欠连连,过了会儿,好像是睡着了,脸上只觉苏苏麻麻,醒了过来,原来是小涧在摸我脸。
同他共枕一块棉枕,他俏秀俊逸的脸可说空前绝后,这孩子比我刚见到他时更耐看,更有男人味了,特别是喝醉酒后那脸蛋红扑扑地比女子更加嫩滑,一双秀长凤目顾盼间媚惑足以迷倒众生,呼吸时胸膛微微起伏,婀娜多姿态,有若柔风中徭役的清竹,若他再长大一点,再长大一点,将是何等的人间绝物。
“你醒了!”有点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看,勉qiáng坐起身子就要回房。
“我不回去了。”小涧拉住我袖子,仰起一张俊脸眼泪婆娑地吴侬道:“我们回洪口关去,我再也不闹你了,你让我待在你身边,我给你做一辈子的打马小厮,给你扫一辈子的院子,我求你,不要留下我一个人,我不想离开你,我离不开你……”
小涧说着,我光顾着听他如唱戏般咿咿呀呀的好听声音了,等回过神时,他的手竟已摸到我衣服里,自己也近乎全luǒ的贴在我身上,揪起他衣领想往外拉,突然发现,他贴身的内衣衣领怎么有点大,这不是我前几天才换下来的么!再看,裤子也是我贴身穿过的,他怎么……
“你不是老吵吵着要出来找你爹吗?现在给你找了个好归宿,做戚家堡的老大列,这还不够你狂的,还惦记那小小的洪口关做什么!”我与他拼命拉扯,可距离却越拉越没有fèng隙。
他再扑:“你什么都不知道,牛粪一样蠢,我不说明白你就永远不会自己去想。你每天早出晚归,我要是不跟你闹,你怎么看得到我!我跟你闹,可从来就没有把碗朝你身上扔啊,发脾气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伤过你,掀桌子砸板凳也专挑离你远、菜汤瓷片溅不到你的方向,难道你从来没察觉到吗?”
此刻的小涧,好似一滩烂泥搭在我身上,控诉着我的愚蠢和负心,任我怎么甩都甩不掉,长长的双臂勾住我脖子一路向上蹭,嘴巴里不住发出令人神摇魄dàng、销魂蚀骨的哀怨呻吟,火热下体某处硬硬的东西也不断向我私密处挤压磨擦。
如果说在此刻我仍能保持理智,那肯定是骗人的狗屁话,我当然想摸摸他,他的嘴唇就在我唇边,要亲一下何其容易,但接下来要怎么办呢!跟他做了那档子事后,往后的事qíng该怎么办呢!脑袋嗡嗡直响,血脉喷张地激qíng不断考验着我的心跳负荷,想要压倒他的念头快要将自己bī疯,可我愿意为了一时的激qíng用一生来买单吗?而且,压倒之后,要怎么做呢?上学时候的卫生常识课我都是一路睡过来的,连男人和女人要如何生小孩都不知道,更别提伟大的祖国会在课堂上手把手的教男男的激qíng混合体cao了!
“小涧!”突然大吼一声,正搂着我脖子猛亲的小涧只是在陶醉中轻哼了声。
“你听,隔壁什么声音?”说着,将他环在我身上,仿佛带着吸盘的触手用力拉下来。隔壁动静很大,我也是无意中听到,那声音一旦听到,就会不容忽视的存在了。
隔壁女人的笑声和男人的哄逗之声清晰越过木墙,不一会儿就听到谷尾的声音。他的笑声实在特别,笑起来每一声似乎都透着讨好和yín秽。小涧拉了拉我,要我不用管他们,见我全神贯注不再理他,伸手蒙住了我的耳朵,他哪里知道我是故意的,总得找个由头打断我们之间的尴尬吧!
墙那边又响起女人放肆的娇喘声,吵闹得让人无法不去注意。给我估计整个客栈的人都贴在墙上听呢!我呆在那里听了好久,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bī真的现场版,小涧摇了摇我,我不耐烦的推开他,示意他别打扰我听墙根,他又叫了好几遍,见我仍不理他,怒了。披起外衣,跺脚大步走到隔壁,飞起一脚将门踹开,耳边响起一声女子的尖叫,赶紧跟过去看热闹,只见谷尾chuáng上,粉红色的一大坨ròu团在最短的时间内钻进了软被里。
谷尾盘腿坐在chuáng上,旁边的被子团起了一大堆,看起来着实好笑。他的神色倒是很淡定,好像我打断了他什么重要的事qíng:“你们跑来做什么?”
小涧还没等他说完,劈头盖脸就骂了起来:“死了没埋的,胆敢坏了老子的好事,那女的叫了那么久都没叫到正题,下面不行了就赶紧让别人回去抱孩子去,别在这瞎折腾,你不行我还行呢……”
我的脸有些发烫,小涧骂到最后我简直都听不下去了,想走,可又想把热闹看完!
谷尾长期以来都被小涧骂习惯了,眼皮都不抬一下:“算了吧,他要有意,你还至于熬到今天!”说完,嘲弄地看了眼小涧。一向嘴毒的人立刻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指甲掐入门板,两眼愤恨地看着地面。
“你懂什么,你以为我yīn阳涧就真是没脸没皮,不知羞耻的人么?只知道jiāo尾的畜生怎么可能明白!”小涧一字一顿,突然转头看向我,咬牙切齿道:“易少生,我们走着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变本加厉的还给我,全都还给我!”说完,惊天动地冲回房去,将门甩地震天响!
第 58 章
第二天大早,掐算好戚府人吃完早饭的时间,怀揣着昨晚谷尾靠命根子从客栈老板的老婆那里换来的银子(哎呀!这句可真长啊!让我喘口气先),来到任忠府门前,那个脸色惨白的看门狗不在,换了个同样jīng瘦的家伙。huáng牙还在,他还记得我,冲着我怪笑道:“哈哈,小子你又来了!这次想好了要跟爷到后院柴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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